之後的過程中,林東一直面露驚色的聽完壯漢講那個人妖男的故事。原來這人妖男原本是女兒身,這聽起來有些扯。但事實是,她原本的身子是女兒身,只是在問道宗的時候,被問道宗的上層坑害,執行一個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最終隕落。
只不過這人妖男原本的修為已經到了半步化靈,靈魂較為強大。雖然身死,但靈魂卻迅速的進入了一個少年的體內,進行奪舍。
只是奪舍後的人妖男因為限制,功力雖然恢復,但再也沒有了晉級的可能。所以他把這一切都算在了問道宗的頭上。
直到後來聽藏地山莊開啟,他才和這個壯漢連同著幾個人來了藏地山莊,希望能尋到可以破除現在限制的方法,期望實力更進一步。
再然後的事情,就是碰到林東了。
「那他有沒有當初是執行什麼任務了?」
「沒有。」壯漢搖了搖頭,低聲道:「二妹從就離家進入問道宗,所以和我的感情並沒有那麼親密。有很多事情我也只是知道一個大概。不過我倒是偶爾聽他提起過什麼問天決什麼的。問天決我倒是知道,是問道宗的鎮派功法。只是具體要為問天決幹些什麼。我就不知道了。」
聞言,林東緩緩的頭道:「好,我知道了。」
卡嚓!
完,林東履行諾言,將壯漢的脖頸拗斷,這算是對壯漢來,最為乾脆的死法了。
只是林東此刻群陷入了沉思,喃喃道:「問天決,為了問天決?」
徒然,林東腦海中一道靈光閃過,想到一個可能:「我知道了,難不成是因為問天決的下半部?」
之前從雨柔那裡聽過,現在七大宗派的功法除了羽化門的之外,基本上都是半部靈武級功法。難道是問道宗發現了剩下的半部問天決的功法?
越想,林東越覺得這個很有可能,眉頭不由的緊皺起來:「看來這問道宗裡面的貓膩倒是不少。從這人妖男的年齡來看,應該是問道宗重培養的對象。甚至在那個年紀能達到半步化靈,很有可能是精英弟子。而問天決的下落也決不能外傳。怕是這其中應該隱藏著什麼陰謀。否則這人妖男應該也不會這麼的痛恨問道宗。
現在想來,林東倒是有一些遺憾,後悔當時直接把那人妖男殺掉,應該留下來好好盤問一下的。
「呼……」
一聲長呼過後,林東將壯漢背上的皮膚連同著他自己和人妖男的儲物戒指統統收為己有,這才折身返回之前離開杜真真他們的地方。
通過迷林特有的功效,林東很快在一處密林發現了她們。只不過當林東出現的時候,倒是讓幾個女人好一陣的緊張。
只不過看到是林東時,杜真真和那個鳳落閣的女弟子長呼了一口氣,放下了心中的擔心。
只有雨恭慈,一臉迷茫的蹲坐在那裡。對於林東的出現,像是充耳不聞。遠沒有之前的熱情和興奮。
「林東!你回來了!那個傢伙怎麼樣了!!」
杜真真飛快的站起身,臉上滿是希冀之色。她身為鳳落閣這次帶隊的領頭,卻被那壯漢如此的調戲,甚至險些喪命在他手中。可以想見杜真真心底到底是多麼的恨他。
「嗯,已經死了。」
林東隨意的回應了一句,隨即將手上血淋淋的皮膚拿了出來,對著杜真真道:「其他人的呢?」
「這裡。」
杜真真也飛快的拿出其他人背上的皮膚。雖然這迷林的規矩實在是太過血腥。不過畢竟都是修士,這兒忍耐力還是有的。所以當杜真真將沾滿鮮血的皮膚遞給林東的時候,眉頭只是微微一皺,並沒有多什麼。
「好,你們等一下。」
罷,林東將這些皮膚一張張的融合在自己的體內。頓時間,無數的光瀰漫,進入林東的識海之中。
這幅地圖共有八塊,之前林東已經得到了一塊。現在算上這壯漢以及其他人的一共是剛好九塊。
可是過了不久,林東的眉頭卻是一皺,暗暗道:「兒這麼背嗎。九塊兒地圖一共才有兩塊兒是我沒有的。其餘的都是重合的。」
這麼算下來,林東現在一共拼接出了四塊兒地圖,還差四塊兒。這地圖能夠完美融合的概率還真是。
「林東,怎麼樣?」
杜真真也用渴望的眼神看著林東。如果林東能夠湊齊整張地圖,對她們來無疑是最好的。畢竟現在她們的戰鬥力較之前還不如。如果繼續這麼走下去尋找地圖,恐怕對她們來太過不妥。
然而林東卻是遺憾的搖了搖頭道:「算上我能之前的兩塊兒,現在一共才四塊兒。」
「這麼少?」
聞言,杜真真和那個女弟子也被被如此的概率弄得一愣。
「嗯,看來還要繼續尋找。只不過現在倒是已經能夠確定具體的方向了,一直向著東南角走。在地圖上顯示,我們應該會碰到一處瀑布。現有的地圖就是在那裡消失的。」
「好吧,事到如今,只能如此了。」杜真真繡眉緊蹙。
不過當林東站起身的時候,卻發現雨恭慈的眼角正好落下一滴晶瑩的淚珠,眸中迅速被淚水充斥。也不知想起了什麼,滿是委屈。
「恭慈,你怎麼了?」
這樣的一幕自然是被杜真真他們看在眼裡,連忙起身安慰。只不過話音剛落,卻突然被林東打斷。
「都不要去碰她。」
「嗯?」
杜真真迅速抬起頭,滿臉的疑惑,不明白林東為什麼要這麼。
林東的臉上此刻卻看不出任何的表情,雲淡風輕的道:「如果一個武者連這樣的血腥都承受不住。那還不如趁早的退出這個圈子,做一個普通人更好。否則你很難安全的生存下去。不如聽我的勸,找一個靠譜的男子,生個孩子安穩的過完一生算了。」
「喂,林東,你怎麼……」
聽到林東這話,那鳳落閣的女子禁不住站起身子,想要和林東理論。
只不過很快被杜真真拉了下來,用眼神示意她不要繼續了。
而雨恭慈的身體卻是不由自主的一顫,眸中的委屈更甚。
「看來我的沒錯,一個武者,一個修士,不懂用手中的劍,只知道用眼淚。你覺得這樣的修士還能活下去嗎?不能。我勸你還是趁早退出吧。我記起來了,之前玉老好像給過我們一塊兒令牌,可以隨時的離開這裡。倒不如你現在用一下如何?也省的給我們拖後腿。」
終於,雨恭慈眼眶泛紅的出了第一個字:「我……」
然而瞬間就又被林東打斷了,接著道:「算了,我覺得我這麼多也是沒用。杜師姐,很對不起了。我還想好好的活下去,不想被一個只知道哭的人拖累。畢竟之前的事情我可是記憶猶新。為了一個軟弱的人去死,去自爆。真的不值。」
「林東!你不要再……」
林東的話在其他人聽來,實在是太過刺耳,直戳人心最柔弱的地方。
此刻,就連杜真真眼中都閃過一絲不忍,她自然明白林東的意思。可是到底雨恭慈還是一個不經世事的丫頭,她很擔心這樣的話會讓這丫頭承受不住。
「不……我也不想……我也不想……」
雨恭慈捂著耳朵,不住的呢喃著。她的腦海中不斷的閃過兩個師姐死時的樣子。
都是因為自己,如果不是因為自己,她門或許不會死。
「哼!不想?!女人終究是女人!這輩子也成不了什麼氣候。如果讓你的兩個師姐看到她們拚死保護的人,現在只知道在這裡哭。不知道會是什麼感想。也許會很失望吧。聽我一句勸,抓緊時間離開這裡。否則你留下來必死。」
罷,林東竟是突兀的轉身離開,身影漸漸消失在幾人的視線中。
「師姐,林東他……」
然而杜真真卻是緩緩地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話。目光一直緊盯在雨恭慈的身上,嘴唇輕咬。安靜的等待著。
此刻雨恭慈的身體顫抖的更加厲害,倏然,整個人無力的坐在地上,失神的喃喃道:「是我的緣故……是我的緣故……師姐們才會死……是因為我的懦弱……是我……」
徒然,就在雨恭慈的整個精神陷入崩潰之時,杜真真突然出聲道:「恭慈,林東的沒錯。你確實很軟弱。」
「師姐,你……」
這話立時讓那個女弟子一愣,她萬萬沒想到杜真真會出這樣的話來。
雨恭慈也是緩緩的將頭抬起來,淚眼朦朧的凝視著杜真真道:「連師姐也這麼覺得嗎……」
「是的。」杜真真堅定的了頭,隨即又道:「你知道師門這次帶你來的目的是什麼嗎。」
「鍛煉我……」
「你以為鍛煉的只是你的實力嗎。你錯了,是你的心性。你的軟弱,你的善良,你的優柔寡斷等等。你又知道為什麼師門要在這麼重要的時刻派你出來。那是因為你是我們鳳落閣的希望。我們縱然就是全部死了,如果你能夠活下去,並且堅強。成為一個合格的修士。我們的死也是死得其所。可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