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有些清涼,林東將裝好的骨灰放入深坑之中,**的上身在風的吹拂下,週身泛起幾絲涼意。
「林東,別難過了……我知道你和周教官的感情深厚,但人死不能復生,你還是……」
林東蹲下身,將土一推入坑中,良久才開口道:「周教官我不會讓他白死的。」
「你想怎麼做?殺周教官的是柳元,可是柳元早就已經不見了蹤影,你又不知道他去了哪兒?」
捧完最後一抔土,林東平淡的道:「不管他在哪裡,只要他還活著,我就一定會找到他,哪怕是天涯海角,我誓要殺他!」
周毅深深的看了林東一眼,那張臉雖然看不出任何波瀾,聲音也極為平靜,但他卻覺得週身泛冷,甚至他發現,林東的眼中那一閃而過的殺意,讓人膽寒,有些不同於以往的他。
不過林東也沒有給周毅繼續下去的機會,咬破手指,書寫著墓上的大字。
周康,葬!
林東鞠躬沉聲道:「周教官,我知道這次是我連累了你,和那19個同學一樣,都喪命在柳元的手中。是我對不起你!」
邊著,林東的眼眶有些通紅,繼續道:「如果不是你,我絕不會有現在的一切。如果不是你,我爹娘或許也早就喪命在柳元的手中。如果不是你,我或許也已經喪命在柳元的手中。你的恩德,我永世不忘。你的仇!我會報!等我找到柳元之時,我會讓他嘗盡這世間最痛苦的折磨。我……發誓!」
周毅一直默默聽著林東的話,他能切實的感受到空氣中瀰漫的殺意,欲言又止道:「林東,周教官的事情先放一邊吧。你還是先回家看看吧,我聽你爹……」
「嗯,我知道了。」
西林城平民區,一陣劇烈的咳嗽聲,傳遞在空氣中,門外已經吸引了許多人。
「大家都讓一讓吧,我知道各位是擔心林伯父,但這樣子也起不了什麼作用。都散了吧。」
古達木作揖的對著狹窄的門道前圍觀的人群拜託著。
眾人也都明白,了頭,相繼散開。
一個有些駝背,滿頭花白的老人歎息著走了出來,充滿溝壑的眼角,緊皺在一起。
「九爺,情況怎麼樣了?林伯父他?」
九爺敲了敲手中的拐棍,搖頭道:「這幾天的病情突然惡化了,怕是挺不過今晚了。」
古達木大驚,馬上道:「您老可是咱這外圍的聖手,您幫幫忙啊,您一定有辦法的。」
古達風也插言道:「對啊!他可是林東的父親,林東為咱外圍做了多少事兒,看在他的面子上,您也一定要救救林伯父。」
九爺無奈的歎道:「你們兩個娃子,我九爺是什麼人,行醫這麼多年了,這醫德還是有的。我不管他是誰的父親,只要是病人,我九爺也不會袖手旁觀。可現在已經回天無力了,就連今晚都不知能不能挺過。」
到這裡,九爺一頓,喃喃道:「聽林東回來了,也不知他有沒有拿到靈蜒草。」
「什麼靈蜒草?」
九爺苦澀的搖頭道:「算了,沒什麼。怎麼可能呢?那等上好的藥材肯定早就被黑龍山的人收起來了,林東再強也不可能和黑龍山對等。而且這麼早就回來,顯然也是無功而返。」
話音剛落,古達風一指前面窄的甬道,喜色道:「林東回來了。」
九爺抬著渾濁的目光向前一看,正是林東疾步跑了回來,待近前時,遺憾道:「林東啊,快去和你父親話吧,他恐怕今晚……」
然而這話還沒有完,九爺便被林東一把帶進了房間,空氣中傳來一道焦急的聲音。
「九爺,我拿到了。」
可憐九爺這個身板了,被林東這麼一拉扯,都快要散架,不過聽到我拿到了這幾個字,心卻猛地一抽,也顧不得快散架的身體,隨著林東進屋,馬上問道:「你真的拿到靈蜒草了?」
不過林東卻沒有馬上回答,而是看著床上面色煞白的父親,心底瞬間湧現一股酸楚和心疼。
相比較幾天前,父親的身形更瘦了,雙眸微閉,像是感覺到了林東進來,為稍稍睜開,手指想要抬起,卻無力的放下。
母親則是在一邊痛苦的轉過頭,眼淚辟里啪啦的落下,哽咽的道:「東兒,你可算是回來了。和你爹待一會兒吧,他……」
「東……東……兒……」
這簡單的幾個字,父親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嘴唇輕張,看向林東的渾濁目光中,帶著一絲遺憾,惋惜和再度燃起的驕傲。
「爹。」
林東的心劇烈的疼痛著,在他兒時的記憶中,父親最常幹的一件事就是帶著他去後山,那個時候,父親很健壯,每一次出去都能打上一些野味,諸如野兔野雞之類的。
可自從得了這個病,身子一天天的消瘦,話也一天天的少,唯一不變的就是眼中未曾消散的驕傲和自豪。
「東……」
林東緊握著父親的手,輕聲打斷道:「爹,我了我會救你,東兒沒有大話,你放心,你很快就能好起來了。」
著,林東從袖口拿出木盒,微微打開,一股奇異的藥香充斥在房間中。
九爺先是一愣,努力的嗅了嗅,臉上掛出了幾分驚喜的神色,忙道:「這是靈蜒草的味道,還有白芷和十年黃芪和一些別的名貴藥材。看這藥丸的圓潤度的光澤,絕非是尋常藥師所能煉製。難道這就是靈丹?」
聞言,林東微微一笑,但也並沒有著急回答,將靈蜒丸分為幾瓣,心的放入父親的口中,這才解釋道:「九爺,這是靈蜒丸,並不算是靈丹,不過已經無限接近了。藥效是靈蜒草的數倍,只要三個時辰,就足以讓我父親如普通人一樣。」
這一次,不光是九爺吃驚了,就連心如死灰的母親也瞬間燃起了一股希望,忙道:「東兒,你的可是真的?」
林東頭道:「娘,你放心吧。用不了三個時辰,我爹就能恢復如初了,這會兒就先讓他休息一下。」
著,林東從袖口拿出一枚金幣交遞給九爺,感激的道:「九爺,這些時日實在太麻煩你了。若不是你的相告,我也不會找到這靈蜒丸,或許我爹早就已經……不管怎麼,這錢你一定要收下!」
間九爺猶豫不決,林東直接硬塞進他的胸口,轉身對著母親道:「娘,爹的事情就暫時交給你了,東兒現在要去主院了。」
「東兒,既然你爹沒事兒了,你怎麼還要去主院?」母親的臉色有些焦急。
林東一頓,他自然不會告訴他們,靈蜒丸的時限只有兩個月,他必須要要去找回春丹。
林東輕擦著母親眼角的淚痕,笑聲道:「娘,因為我還要變得更強,才能永遠保護你們,我不會再讓你們受到任何傷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