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個東西?為什麼會這樣?到底要變換出個什麼東西?等等……」
林東腦袋猛地一震,心底暗暗有了猜測:「是因為天蠶訣總剛上所的九變之意嗎?難道現在就是第一變?」
「是這樣嗎?」
林東不敢肯定,甚至是無能為力,因為這團靈氣根本就不聽自己的指揮,只能是一眼不眨的看著靈氣團不停的變換,拉伸,如同是抻麵條一樣,時長時短。
時間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林東只覺得自己體內傳來的空乏感越來越強,可無論怎麼吸收靈氣,那些靈氣只是遠遠的看著,好似遇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根本不敢靠近。
「好像……好像要成型了。」
終於,靈氣團不在反覆的變換,而是定格成了劍狀之物,劍身,劍柄都隱隱有了雛形。
突地,一道仿若天外之音的蒼老之音轟響在林東的耳邊:「吾名,噬魂。」
轟!!!
就在聲音消失的剎那,灰色氣劍,猛地散發出詭異的灰色光芒。林東身子猛然一頓,一股極強的吸力從氣劍上傳來,自己的靈魂竟開始劇烈的顫抖,這氣劍好似要把他的靈魂吸收了一樣。
「噬魂……噬魂……難道這氣劍能吞噬靈魂?」
時遲那時快,氣劍之上的吸力越來越大,甚至已經超過了林東所能承受的極限。
只覺得眼前一黑,好似所有精氣神還有靈魂全都被吸入氣劍之中,意識消失前,那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吾名……噬魂……」
轟……
當林東意識回歸的時候,自己深陷在一處被灰色籠罩的大地,一望無際,一切都是無盡的灰色。
灰色的土,灰色的天,灰色的枯樹,只一眼望過去,就透露著詭異之色。
「這是哪兒?」
林東如蚊蠅般的低喃,卻在這片未知的天空下蕩起陣陣回音,更詭異的,這裡無人應答,彷彿整個天地間只有林東一個人。
「難道這是那個氣劍的世界?噬魂……我已經被他吞噬了嗎?」
林東腦海中蕩起陣陣的疑惑,但沒有人為他解答。
走……
漫無目的走著,這是林東唯一能選擇的。沿路沒有絲毫的變化,一成不變,而且走了許久,林東看不見盡頭,自己就彷彿在一張畫裡,從一邊走到另一邊,又繼續返回來。
不知過了多久,或許是十分鐘,或許是十年,又或許是一百年。林東只覺得身上的虛弱之感已經越來越重,甚至連雙頰都已經凹陷下去,他試過坐下,但坐下的剎那,自己彷彿是一粒塵埃,被風一吹便會煙消雲散。
唯有不斷的走著,才能證明他的存在。
在這裡,林東彷彿已經不知道累,甚至走的時間長了,他已經忘記了自己是誰,為何進來這裡,而他的身體已經變得幾近透明,他只知道自己要走。
「我是誰?我在哪兒?我為什麼要走?」
這是無時無刻不填充在林東腦海中的三個問題,只是時間久了,三個問題也已經淡忘,身子只剩下了些許的影子,馬上便可煙消雲散。
突地,就在林東走過一個路過無數遍的枯樹旁,一隻烏鴉不知何時落在枝頭,黑壓壓的身子很是融合這樣的氛圍,那冰冷的目光落在林東的身上,竟有週身泛冷的感覺。
這種感覺……林東許久沒有感受到了……
林東腳步頓了頓,身上的透明感幾乎與空氣融為一體,迷茫的目光與那雙透露著殺戮,**和血腥的眼睛對視。
「殺戮?……對,我要殺人,可我要殺誰?是誰?」
林東腦海中晃過一道人影,手拿折扇,一臉的陰狠。緊接著,畫面再轉,那是掉在橫樑之上的19個少年死不瞑目的樣子。
「他們是……」
就在這時,那些消失的記憶如海水倒灌一般湧入林東的腦海,迷茫的雙眼再度變成清澈起來。
「對,我想起來了!這裡是那氣劍的世界,噬魂!不!我才不要被吞噬!我還要殺掉柳元!我還要找到回春丹!我還要成為強者!我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不管這是哪裡!都給我滾開吧!滾開吧!」
伴隨著林東蕩起陣陣回音的怒吼,原本波瀾不驚的灰色世界突然泛起陣陣漣漪。
灰色的天空上,無數的黑洞瀰漫,強大的吸力吸附著這世界的一切,包括林東。
「吾名……噬魂……」
又是那道蒼老的聲音,林東眼前的視線開始被無盡的黑色所包裹,只是就在完全陷入黑暗的剎那,他下意識的一撇,竟發現那只烏鴉安靜的漂浮在半空,沒有扇動翅膀,就這麼凌空而立。
那一雙冰冷的眼睛,不知是林東的錯覺還是真的,竟透露出丁的笑意。
只是很快,林東的意識便一陣模糊,一股無法言的虛弱感傳遞週身。
微微睜開眼,眼前是封閉的大門,一切都和記憶中的樣子沒有差別,側頭看去,19個少年還安靜的躺在那裡。
「是夢嗎?」林東獨自呢喃著。
不過很快,當林東低頭看去,才確信灰色世界的一切都是真的,自己的身子竟已經瘦得如皮包骨一般。
「我還在這裡,而且也沒有人進來的痕跡,證明還沒有過三天。」林東身子一震,也顧不得身體,閉眼內視。
這一看林東更是震驚的不出話來,所有的氣海已經枯竭的如同干地,而且原本擴張的氣海竟也恢復了最原始的大,靈晶更是消失不見。
「開什麼玩笑?我辛辛苦苦的修煉就這麼沒了嗎?」林東只覺得眼前一暈,自己竟然完全回到了開靈一重的最初境界。
突地,林東一愣,急道:「一定是那個什麼氣劍的緣故。」
罷,林東再度看向下丹田,它真的還在,如最開始所見的一樣,灰濛濛的,空有劍的形狀,卻無劍身。
不過當林東想去觸碰的時候,一股讓人無法言的感覺傳遞到靈魂中,並不是之前那種想要吞噬靈魂的吸力,而是一種血脈相連的心靈間的碰撞。
就彷彿雙胞胎一樣,二者之間有著一種很微妙但又很清晰的親近感。
「噬魂……」林東默默的念叨著二字。
突地,那原本存在於丹田處的噬魂氣劍,竟憑空出現在林東的手中。
雖只是氣體,但林東卻清楚的能感覺到,噬魂劍上傳來的興奮感。
而且沒有等林東繼續,噬魂劍竟直接消失在手中,空氣中只留有一道微弱的灰色氣體。再度出現時,已是凝結成型,劍尖直對一個少年。
「我要吃……」情緒中透著極度的興奮!
這是林東所感應到的噬魂劍的反應,當即臉色大變,怒喝道:「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