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踩壓
「老師,咱們走吧!」
九鼎學府西北區域的一處居住區域,李浩然將張鴻儒扶上了馬車,淡淡的說著。
從夏海天所在的閣樓出來以後,李浩然徑直來到了學府中張鴻儒居住的地方,正巧張鴻儒剛剛收拾完了東西,正要帶著身邊的僕人離開這裡。
馬車並未去走學府的大道,而是從學府環湖的大路上,繞了一個弧線這才從虹橋上走下。
「老夫在此兢兢業業數百年的光陰,這一離開可還真是捨不得啊!」
走出書府大門,張鴻儒看著身後的九鼎學府,長歎了一口氣說道。
一路行來,書府學子紛紛行禮,更有一些學府的老師出門相送,在離開書府的時候張鴻儒讓他們都回去了。
門前李浩然、張鴻儒和一個僕人這般並排立著,抬頭看著眼前懸浮在湖水上的學府,心裡面泛起了不同的滋味。
「呦!張大祭酒,這是要卸任回家啊!」
正在這個時候,秦雙月帶著一隊人大步走來,這些人都穿著黑鐵戰甲,一看便知他們是拱衛學府的天朝侍衛。
且在這些侍衛之中,李浩然還看到了兩個熟悉的身影。
「步十二、步知秋……」
看著走在人群中的兩人,李浩然眉頭漸漸的皺起,眼底閃過了一絲殺意。
張鴻儒扭頭看去,搖頭一歎,冷冷一笑:「我走了,這下你可要高興了!」
「呵呵!你走了,卻擺了府主一道,這一手可真是讓我震驚啊!」
秦雙月陰陽怪調的說著,他身後跟著的那一隊黑鐵侍衛卻將李浩然三人和馬車死死的圍住。
「怎麼?我才剛走,你就按耐不住了麼?」
張鴻儒眉頭皺起,眼中閃過一絲寒光,冰冷的說道。
李浩然看著周圍的眾人,搖頭一歎,抬手之間拿出了夏海天給他的青銅令,沉聲喝道:「都給我退回去!」
「……青銅令?沒想到府主竟然給了你這個……不過,你也不要高興,我們都有!」
步知秋冷笑著走出,看著李浩然手中的青銅令微微一愣,而後扭頭看了眼秦雙月和步十二昂頭笑著說道。
「秦雙月,今日你果真要在這裡動手麼?」
張鴻儒將李浩然拉到了他的身後,看著前方秦雙月冷冷的問道,身上的氣息濃郁而出,化作了一道清風吹動了所有人的衣衫。
秦雙月搖頭一笑:「奉大祭酒之令,前任祭酒張鴻儒在學府百年光陰,此番離去唯恐帶走學府機密,故要嚴查家當,以證清白,方可離去!」
「你……」
張鴻儒聽後臉色陰沉無比,心中更是生出了一種撕裂般的疼痛,怒指著秦雙月喝道。
「欺人太甚!你們誰都不能動,我去找夏海天!」
李浩然更是怒火沖天,眼中帶著冰冷殺意,踏步上前,就要穿過人群,前往學府去找夏海天。
嗡!
空氣之中,一股元氣震盪,緊著一如排山倒海般的力量重重的壓在了李浩然的身上,將剛剛抬腳的他壓在了地面上。
「哼!這也是府主的命令!你就好好的趴在地上吧!」
步十二踏步上前,將李浩然壓倒在地之後,抬腳狠狠的踩在了李浩然的身上。
這一腳看起來很輕,可卻將李浩然的內臟震傷,將李浩然的經脈震碎了十幾條。
「爾敢!」
這一切發生在瞬息之間,就連張鴻儒都沒有反應過來,他看著被踩在地面上的李浩然,怒聲一喝,身上氣勢湧動,一股磅礡的精神力量沒有任何猶豫的朝著前方的步十二壓去。
秦雙月冷冷一喝,意念一動,也動用了精神力量,將張鴻儒的精神牽制:「張鴻儒,你已經離開了學府,在不能威風八面了,我勸你為了家人,為了自己還是不要動怒的好!……你們都愣著幹什麼?給我動手!」
「是!」
話音落下,步知秋一步踏出,帶著周圍的黑甲侍衛走到了馬車前,將車上的一箱箱的東西搬下了馬車。
「秦雙月!」
張鴻儒臉色巨變,他怒瞪著秦雙月,身上散發出了一股沖天的陽剛之氣,此氣好似血氣,又有一股一往無前的精神,好似天空的大日,又如這心頭的血液一般溫暖。
此氣正是張鴻儒專研一生的浩然正氣!
「張鴻儒,我勸你還是乖乖的承受下來!我聽說你張家最近添了新丁,那個娃娃我也見過,長的很俊……可惜啊,你這一動,也就違反了學府的禁令,到時候……」
秦雙月眼中泛起了一團忌憚,心思一轉,邪邪的笑著說道。
此話一出,正要發怒的張鴻儒眼底閃過了一絲驚異,長長一歎,將浩然正氣一收,微微閉上了眼睛:「哎……」
「哈哈!」
秦雙月見張鴻儒妥協,哈哈的大笑了起來。
這個笑聲極為刺耳,聽的李浩然殺氣無邊:「不要給我機會,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他默默的說著,將昂起的頭死死的撞在了地上面,心裡面的難受不屈,讓他心如刀絞。
可他沒有力量,他無法對抗步十二,無法對抗秦雙月,更加無法為張鴻儒將此屈辱平去。
文人重名譽,大儒重名望。秦雙月這一舉,不僅損了張鴻儒的名望,還讓張鴻儒顏面掃地,只能默默的承受下這一場一股莫大的屈辱。
嘩啦!
箱子裡面的衣服雜物被蠻橫的傾倒在了地面上,黑甲侍衛胡亂的搜尋著,也將裡面的一些貴重東西盡數破壞。
至於箱子裡面的書籍,他們則是用手中的刀劍無情的刺破。
砰!砰!砰!
空氣中元氣鼓動,步知秋見此還不解恨,竟出手直接將那些書籍筆墨用元氣盡數摧毀。
噗!
張鴻儒聽著這聲音,臉色是變了又變,搖晃顫抖的他急火攻心,噴出了一口血來。
這一口血出來以後,張鴻儒的氣勢緊接著弱了三分,整個人的精氣神也在這一刻衰弱無比。
那一張紅潤的臉,更是面黃如塵,毫無血色,好似得了一場大病一般。
「走!」
秦雙月見此這才滿意的一揮手,帶著人揚長而去。
「老師!」
李浩然從地上爬起來,一把扶住了搖搖欲墜的張鴻儒,心痛的喊著。
張鴻儒長歎一聲,緩緩睜開了眼睛,扭頭看著那一堆被黑甲侍衛弄的雜亂無比的東西:「人走茶涼,世態炎涼啊……」
「先生,對不住了!方才秦閣主暗中傳話,讓我離開您!我要不這般做的話,他就殺了我全家!……」
在兩人身後的僕人眼中閃過了一絲猶豫,最終還是決然的走到了張鴻儒跟前,先是行了一個大禮,轉而抱手說道。
張鴻儒看著僕人,慘淡的一笑:「小樹兒啊!回去吧,我能理解!」
「多謝先生!」
僕人又是一禮,這才頹然的離開,逕直走向了遠處的道路。
呼!
僕人一走,在張鴻儒剛剛被李浩然扶上馬車的時候,一團火焰忽然燃起,將張鴻儒的東西瞬間點燃。
「是你?」
李浩然眉頭皺起,看著不遠處一身書生打扮的公子哥,沉聲喝道。
這個人他記憶猶新,正是當日在十里水牢欲要害他的南宮子卿,方纔那一把火也是他點燃的。
「哈哈!不錯,正是我!學府門前不允許留有垃圾,我是好心,也是做了一件好事!你們可不要感激我啊!」
南宮子卿哈哈一笑,毫不示弱的看著李浩然說著。
李浩然眉頭皺起,身體一動,由掌化拳朝著南宮子卿將這一身的怒火傾瀉而去。
砰!
正在李浩然的拳頭剛要擊中南宮子卿的時候,一道身影從李浩然側面閃身而來,重重的踢在了李浩然的腰間。
李浩然一招不慎,被這一腳踢飛了出去。
噗!
「卑鄙!」
李浩然沉聲喝道,擦掉嘴角的血漬,冷冷的看向了忽然到來的那人。
這人穿著一身烏黑色的鐵甲,腰間掛著一柄利刃,帶著一臉壞笑的看了眼坐在馬車上愣神的張鴻儒,又看向了李浩然:「安樂王,我叫葉小龍!葉麟是我的哥哥,今日這一腳是一個教訓,也是我向你發出的戰書!」
「呼!好算計,好陰謀!那躲在暗中的人也出來吧!」
李浩然扭頭看向了南宮子卿身後的樹叢,語氣冰冷無比,身上的殺意全然釋放。
啪嗒!啪嗒!
「嘻嘻!安樂王,那一日都江船上一見,沒想到這麼快你就遭受到了報應吧!本姑娘雖然修為不如你,可是一心想著要報仇呢!」
一道火紅色的衣衫從樹叢中走出,她輕盈的走到了南宮子卿和葉小龍的身邊,帶著一抹嫵媚的說著。
李浩然點了點頭:「你叫夜紅衣吧!當日和南宮子卿一起害我的,也是你們三人!正好,今日我李浩然就斬了你們!」
嗡!
虎頭大刀憑空閃現,李浩然身上元氣鼓動,將刀慢慢遙指向了前方的三人。
冰冷殺意還有那狂暴的元氣精神,讓前方的三人眉頭皺起,在無方纔的喜色。
「浩然,學府門前不許殺伐,你若出手的話,會害了你的!算了吧,咱們走吧!」
張鴻儒苦澀的看著對峙的李浩然等人,心灰意冷的說著。
李浩然眼神一動,扭頭看了眼張鴻儒,眼中閃過了一道居然:「接我三刀,若是不死,下一次我在殺你們!」
說著,李浩然手中虎頭大刀豁然而動,三個一字瞬間書寫,那斷山空海般的力量,如潮水般的朝著前方的三人湧去。
李浩然出招之後,頭也不回的朝著馬車上面行去。
噗!噗!噗!
刀光而至,讓南宮子卿三人臉色大變,紛紛退後躲避,可他們卻發現,這三刀竟然無法躲避。
正待他們退無可退的時候,一道劍光橫空而來,直接撲滅了李浩然的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