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李福的後手
「葉將軍,小王爺都這般說了,你還愣著幹什麼?倘若真如小王爺說的那般,那麼此番這些以下犯上之人,定要依律嚴懲,還安樂王一脈一個說法。倘若小王爺不是那封竅,是殺是囚,吾等皆以你為主!」
座上的三位老者也都是人精,聽了李浩然的話後,這才想明白為何先前李浩然始終鎮定自如,當下發下了狠話。
葉麟沒有想到李浩然竟會有這麼一手,但看此刻李浩然自信的樣子,不由想到了先前李浩然的鎮定,他便知道這是李浩然的一計,要不然的話李浩然早就公佈了他先天封竅一事,更不至於等到現在才說出來。
他們設計陷害李浩然,要將李浩然置於死地。而李浩然又何嘗不想知道,李福到底和誰有勾結,又具體想要做些什麼。
「哼,就算你知道我和李福有聯繫,可你也沒有證據證明這一切!」
葉麟心中一冷,心頭的猶豫當下消失於無形。
此事乃是他所發起,他若不手探查,便說明他心中有鬼,到時候便要受到這三老和全鎮百姓的聯名彈劾。
「李福,對不起了!」
葉麟扭頭看了眼略帶惶恐的李福,心頭暗暗一歎,抬手搭在了李浩然的手腕之處:「小王爺,你既然是先天封竅之體,為何不早說?」
這話的聲音並不是很大,可卻異常無力,顯然葉麟已經承認他和李福的陷阱失敗了。
「我若非如此,又如何知道我安樂王府中,還有這麼多人,看本王不順眼,時時刻刻都想要聯合外人謀害於我呢?」
李浩然露出了一抹笑容,話語中有著說不出的暢快。
先前他也擔心害怕,心中也升騰起了一絲的恐慌。可他不敢表露出半點的怯意,也不敢展現一絲的緊張,他害怕一旦露出了破綻,被葉麟和李福抓住的話,自己便要在劫難逃。
饒是他是先天封竅,可仍舊不敢大意,畢竟他的力氣比先前大了不知幾何,這是不爭的事實,若仔細追究起來,他還真的不好去解釋。
嗡!
正在此刻,李浩然忽然察覺到一股細微的空氣波動,在他和葉麟的周圍不斷泛起漣漪,緊接著葉麟的手臂之上,一團跳動的火焰一閃而逝,緊接著一股灼熱之感撲面而來。
周圍眾人只看到了兩人週身環繞著一團火焰光芒,感覺到了空氣之中殘留的那一絲異常的溫熱。
人群前面的唐開則是眉頭微微皺起,眼中光芒閃爍,不經意之間,一道淡藍色的清流浮上瞳孔,轉而消失於無形:「怎麼會是火元氣?」。
「小王爺,本將修煉的乃是火系元氣,等下元氣入體的時候,可能會有些疼痛之感,希望你不要介意!」
葉麟抬眼看著李浩然,嘴角忽的浮現了一抹奇異的微笑。
李浩然看著葉麟的笑容,心頭不由咯登一響,這才剛剛張口,葉麟那邊已經將火元氣送入了他的經脈之內。
熱!
經脈之中傳遞出來的感覺,讓李浩然頗為不適,彷彿此刻他正處於火爐之內,灼熱的感覺讓他渾身又疼又癢。
「哼!」
李浩然冷哼一聲,咬牙堅持。
火元氣沿著經脈,很快來到了李浩然的胸口,這裡便是他的元竅所在。
不過,火元氣雖然找到了元竅,可並未被吸收,也並未被排斥,而是透過這元竅,主動的洩漏了出來,噴溢到了空氣之中。
「該死!……李浩然,今天你必須死……」
不遠處還仍舊存留有僥倖心裡的李福心灰意冷,他眼中的殺意更為濃厚,藏在衣袖裡面的手,將一枚薄如蟬翼般的圓形玉片捏碎。
「如何?」
李浩然忽覺胸口一疼,體內的灼熱之氣,好似找到了一個宣洩口一般,瘋狂的噴湧而出,他抬頭看著瞪大了眼睛,露出驚容的葉麟問道。
葉麟長長的歎了口氣,苦澀的沉聲說道:「此竅元氣過而不入,元氣環繞而傾瀉如注,果真是先天封竅!」
此話一處,再場的安樂鎮百姓紛紛吐出了一口氣,心中的緊張頓時消解一空,座上的三位老者更是露出了一抹笑意。
那些被李福收服的家丁,卻是一個個的跪倒在地,臉色難堪的可怕。
「小王爺,這都是李福搞的鬼,他告訴我們,只要按照他說的去做,我們每個人可得銀千兩……」
「這都是李福的注意,我們也不想冒犯您,您就饒了我們吧!」
「小王爺,我上有老,下有小,全家可都靠我一個人支撐,您大人有大量,寬恕我們吧!」
……
話音剛剛落下,那跪地的家丁紛紛叫嚷了起來,一個個的哭喊著將他們的罪行講述而出,更是將李福如何謀劃讓眾人欺辱李浩然的事情,一一道出。
「什麼?好大的膽子,你們竟敢如此的肆意妄為!……李福,你這般的作為,對得起已故的老王爺麼?」
聽著眾人的哭訴,座上安樂鎮三位老者,臉色變得異常難堪,心中更是泛起了滔天的巨浪,一個個忍不住起身,激動的指著前方那仍舊低著頭的李福,斥聲問道。
「哈哈!那又如何?我李福就是要殺了李浩然,要斷了安樂王一脈的根,要洗刷我這一輩子的恥辱!……哈哈……」
李福慢悠悠的抬起頭,眼中殺意洶湧而出,看的眾人心中一寒,他的話更是瘋狂無比,大逆不道。
葉麟微微歎氣,冰冷的看著前方的李福等人,知道大勢已去,此刻若不給李浩然一個交代,那麼他這個鎮兵衛,便要自己將自己的前程毀滅。
心念於此,葉麟心中寒意更盛,面無表情的冷聲一喝:「來人,將這些以下犯上的奴才抓起來,投入囚車,依天朝律令,遊街一天,浸入糞坑六日,七天之後菜市口當街斬首!」
話音落下,周圍的甲士紛紛上前,朝著李福等一干人走去。
李浩然冷眼看著李福等人,並未因為這些下人的話,而饒了這些人:「自作孽不可活,你們做了錯事,就要擔負起做錯事的懲罰!」
看著李福等人被甲士押走,李浩然心中一片舒暢,可仍舊還有一些壓抑,他也在暗暗思忖,葉麟迫於無奈犧牲了李福,那下一步葉麟又會有哪些舉動呢?
這一次的事情,讓李浩然察覺出了一絲微妙,尤其是葉麟和李福之間的關係,更是讓他猜出了**不離十。
可他心中仍舊有一個巨大的疑問,葉麟此舉到底為何?難道是朝廷中有人要對付安樂王一脈,亦或是天朝皇帝要滅了李家?
「浩然兄,得脫枷鎖,可喜可賀!」
唐開一步上前,拱手一笑,滿心歡喜的看著李浩然說道。
周圍的眾多百姓也都紛紛的拱手慶賀,三位名望老者更是滿面笑容,復又將那一本藏刀術拿出,還給了李浩然。
「小王爺,惡奴雖去,可危險卻處處都有,既然你注定無法修煉武道,那麼修煉一下武技防身,也說的過去,這本武技便還給你,咱們安樂鎮可還需要您來主持啊!」
三位老者中的一白鬚老者笑著說道,他的話外有話,有意在點李浩然。
不過,也怪不得他們如此,此番李福誣告李浩然一事,雖然失敗,可也讓安樂鎮的百姓看到了李福和葉麟之間的微妙關係。
尤其是這三位成精的老者,更是從葉麟的細微表現中,看出了葉麟對李浩然那不經意間流露出的惡意,才讓他們決定在這個時候,趁著周圍熱鬧一片,說出這一番話來。
話音落下,李浩然深深一躬身,看著三位老者說道:「今日浩然能夠洗清我李家的清白,全靠三位和安樂鎮的同鄉,這等恩情浩然決然不忘!」
「年輕人,有這等感恩之心,難能可貴啊!哈哈!」
三老者笑著離去,鎮中的百姓也都紛紛散去。
……
葉麟親自帶隊,押著李福等人遊街三四個時辰之後。直到黃昏之時,這才回到了鎮軍營的營地,並命人將安樂王府的一干下人都投入了營地後的糞坑之內。
在營地的一處房間裡面,葉麟在親衛的幫助下,脫下青銅戰甲,換上了一身錦袍玉衣,逕直來到了房間內的桌前。
桌上已經擺滿了飯菜,更放著一鶴嘴壺。
此刻,李福正坐在桌前一邊喝著葉麟的酒,一邊吃著這桌上的美味佳餚。
「李福,這一次我們失敗了,還被人看出了我們之間的關係!此事,你必須死!」
葉麟看著大吃大喝的李福,面無表情的座了下來,異常平靜的說著。
李福點了點頭,一邊吃著,一邊說道:「的確!這一次我們輸給了那小畜生,誰能想到他擁有先天封竅呢?可是我不甘!我不甘心如此,我也不想就這般去死!」
「沒有辦法!你若不死,死的便是我們兩個!再說,朝中的那一位快要到了,此事不管成與不成,都要在他到來之前處理乾淨!」
葉麟搖頭,他並未動筷,也並未喝酒,就這般看著李福說道。
「嗯!我們在一起合作也有一段時日了,這些事情我都知道……對了,這酒菜裡面都有毒吧?怪不得你都不肯吃一口呢!……嘿嘿!葉麟,快跑吧,他們要來了!」
李福依舊是平靜的吃著,他已經知道,葉麟為了殺人滅口,剷除後患,早就在飯菜裡面下毒。可他還是吃了,且還是當著葉麟的面,一口一口的吃了下去。
「什麼?你不會是將那枚玉符給捏碎了吧?」
葉麟臉色大變,眼中不由露出了一抹恐慌,猛然站起身來,不敢置信的看著李福。
前方的李福依舊笑著,他點了點頭,自顧自的拿起了酒壺,將壺中的酒灌入了他的嘴中:「我說過,我還有後手!今日李浩然必須死,他不死,我會死不瞑目的!」
說話之間,李福的皮膚上面,浮現了一片片密密麻麻的綠色毒素形成的褐色斑點,看起來讓人頭皮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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