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血兩個字,說出來簡單,曲若塵可是要用自己的血液衝散柯以柔已經腐化變質的毒血,天知道那個量要多少,稍有不慎,曲若塵會有生命危險。
為了一個只見過四次面的別人的女人,曲若塵用自己的生命做賭注,到底值不值得。
噹噹噹……
預計出發的時間到了,但曲若塵還沒有出來,慕容軒逸當然也不可能放心丟下命在旦夕的柯以柔前往南海。
現在他們能做的,只有,耐心等待。
時鐘響到第五聲的時候,緊閉的房門吱呀一聲打開了,曲若塵按著右手手臂走了出來,他盡量想表現得自然一點,可蹣跚的步伐出賣了他。
「還好嗎?」
張樊和李聖上前扶住他,其他人則前往房間,察看柯以柔的情況。
路過曲若塵身邊的時候,慕容軒逸稍微放慢了一點速度,對著曲若塵說了一句:「謝謝。」
雖然只有短短的兩個字,但是那個份量是很重的,曲若塵勾起嘴角,淡淡的一笑。身邊的夥伴將他扶回房間,暫時注意一下。
「以柔,以柔……」
柯以柔的臉色相比之前好了很多,慕容軒逸摸著她那漸漸恢復溫度的臉龐,將頭緩緩的貼近她的臉,兩個額頭相互碰到一起。
小蓉看了看這場面,好像再留下來當電燈泡,似乎太煞風景。招呼慕容雪還有蛋蛋出去,給他們兩個留些私人空間。
蛋蛋不樂意,他也想和柯以柔待在一塊,死活不肯走。最後還是小蓉和慕容雪合力硬拽才把他脫離現場。
「軒……」
艱難的從齒間吐出一個字,慕容軒逸愣了一下,開心的抱住身下的人。
「嗯。」
柯以柔的聲音主要是被酒精侵蝕散發的那股強大力量壓制,所以才發不出來,如今酒散了,聲音自然而然就回來了。
「軒,好辛苦。」
慕容軒逸把她抱的太緊,她差點無法呼吸了。
「不要再嚇我了好嗎?其實,我並不像你想像中那麼堅強。如果沒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知道。」
溫柔的撫摸著慕容軒逸的頭頂,聞著那屬於他的獨特香氣,柯以柔伸手抱緊了這個她心疼的人。
「等你身體好一點,我們一起去南海。」
嗯?
一瞬間柯以柔以為她聽錯了。之前在討論行程的時候,她就一直堅持說要同他們一起去的,偏偏慕容軒逸死活不同意。
想不到睡醒一覺,他居然主動提出同行,柯以柔奇怪的看著慕容軒逸,他寵愛的彈了一下她的額頭。
「不想去是嗎?」
「去,我去,我要去!」
生怕他反悔一緊張碰觸到左手的傷口,疼痛感讓她皺了下眉頭。
「好了你別亂動,我讓你去行了吧。」
「嗯。謝謝你,慕容軒逸。」
在他臉頰上輕輕的親了一下,笑得像朵花似的。
開心過後柯以柔看著手上的傷口,隱隱約約好像想起了一些什麼。
用於調理,出發的時間推遲了三天。這三天時間過得是相當的平和,柯以柔幾乎沒有和曲若塵碰面。
他除了吃飯時間,基本上都是在房間裡休息。張樊和李聖配合著曲若塵的作息時間,也很少露面,柯以柔想找他們說句話都難。
曲若塵的態度沒什麼,反正柯以柔也已經習慣,不過,張樊和李聖的態度和之前形成明顯的反差,讓柯以柔不能接受。
特別是張樊,見到她像見到仇人似的,搞得她莫名其妙。
她又沒欠他錢也沒搶了他女人,至於那麼敵視她麼,凶狠的眼神彷彿要剝了她的皮,抽了她的筋,再喝她的血。
「唉,你覺不覺得他們好像很討厭我啊!」柯以柔蹭了蹭旁邊啃著水果的瀟藍,「那天我暈倒之後發生了什麼事?」
「你問我啊?」瀟藍一邊嚼著水果一邊用手指指著自己說:「我怎麼知道!」那聲音和力道不是一般的大,近距離,柯以柔被噴了一臉的不明物體。
「天啊大姐你髒不髒啊!吃完東西再和別人說話,這是基本禮貌。」抽出紙巾拚命的擦,但是聞著那個味道,柯以柔仍舊是覺得心裡不舒服,可能是和慕容軒逸相處久了吧,漸漸的,她自己都覺得自己變成潔癖狂了。
「什麼狗屁禮貌,是你要問我話,我還不想回答呢!哼……」
喲,還蹬鼻子上臉了,這是幹嘛呢?誰惹她了,那麼大的火氣。
柯以柔聳了聳肩,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她才不想做,隨便挑了一個桃子,津津有味的享用。
瀟藍用眼角瞥了下柯以柔,見她不再理她,渾身像跳蚤上身一樣,坐立不安,扭扭捏捏的,柯以柔看了就覺得好笑。
「你幹嘛不問我為什麼生氣!還是不是好姐妹,那麼不會安慰人。」
「哦,那請問瀟藍大美人,你為什麼生氣呢?」
瀟藍的性格就是這樣,你越是不理她,她越急。
「還不是因為你老公!」
柯以柔好像有預知能力一樣,及時抓起旁邊的抱枕擋在她們中間,才沒有被瀟藍再一次爆發的口水湮滅。
「就算是慕容軒逸招你惹你了,你也不能把氣轉移到我身上好麼,不知道什麼叫冤有頭債有主嗎!」
「喲,喲,喲,現在分彼此啦!抱在一起的時候怎麼沒見那麼生疏。」
「……」
柯以柔已經無話可說,這傢伙已經瘋了,再說下去,她肯定也會被她逼瘋的。
不想管她剛站起來,遠遠的看到曲若塵的身影一閃,走出了門外。
柯以柔把沒吃完的桃子塞瀟藍手上,朝著曲若塵消失的方向追了過去。
「喂,喂喂……」在柯以柔背後餵了半天沒人理她,瀟藍看了看手中的桃子,想了一下,咬了下去。
不過,她並沒有成功的吃到柯以柔剩下的那半個桃子,因為半路突然殺出一個程咬金,把桃子劫走。
瀟藍兩條眉毛向上斜,憤怒的表情昭然若揭!一抬頭剛想發飆,看到的是慕容軒逸木訥的臉。
他沒有看她,眼睛死死的盯著跑出去的柯以柔,大口大口的咬著奪過來的食物。
「既然那麼在意,為什麼不阻止。」
「沒必要啊!」慕容軒逸回頭看了一眼瀟藍,「她只是去道謝而已。」
「哦,是嗎?那你現在的舉動是什麼?遠程監視!」
受不了慕容軒逸的假正經,瀟藍忍不住吐槽他。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慕容軒逸哼了一聲假裝往不同的方向走開。不過,據瀟藍瞭解,不出三分鐘,他肯定會去偷看的。
因為,男人都是超級小心眼的醋罈子!總是口是心非,遇到感情的事,有時候比女人還要婆婆媽媽,好像更年期到了一樣。
果不其然,甚至比瀟藍預計的時間還提前了一分半,慕容軒逸已經悄悄的跟上了柯以柔。
「喂,你等一下,喂,曲若塵,我叫你呢,你是聾了還是假裝聽不到!」
「我沒聾,也不是假裝聽不到。」曲若塵帥氣的一個轉身,陽光打在他身上,特麼的晃眼!「你喂,喂喂的,我怎麼知道你在叫誰。」
「我後面有喊你名字啊!」
「所以我現在不是回頭跟你說話咯。」
「……」
擦!平時要麼不說話,一開口總是讓人無語。簡直跟個刺蝟似的,渾身帶刺見人就扎,不可理喻。
柯以柔死死的瞪著他,就這麼看著,不說話。她本來是想要道謝的,聽小蓉說,她快要掛的時候,是他不要命也要救她,甚至還跟其他兄弟吵架。
這畫面柯以柔實在無法想像。不過既然是小蓉說的,應該不是在誇大。
還以為他轉性了,沒想到,性格還是那麼惡劣,讓人討厭。
「你沒話說我就走了。」
「喂,等一下!我,我有話說。」雙手都捏得褪了一層皮了,柯以柔仍舊是糾結著說不出謝謝兩個字!
不管別人怎麼說,總之她只要是看著曲若塵那張欠抽的臉,就惱火,說謝謝,好難!
「說。」
曲若塵拽得要死的高冷態度一擺上台,柯以柔醞釀了好久的情緒瞬間崩潰,「像你這種人,去到南海小心點,別東西沒找到先把自己的小命搭上了!哼!」
高傲的一抬頭,甩了甩腦袋後面長長的馬尾,趾高氣昂的轉身離開。
看著柯以柔離開時候氣的臉紅紅的樣子,曲若塵噗嗤一下,笑了。
「奇怪的女人。」
「我看是你奇怪吧,隊長……」李聖故意將隊長後面那個長字的音線拉的特別長。賊兮兮的從後院的梧桐樹邊上冒出來。
曲若塵白了他一眼,沒有理會他,繼續朝前走。
「隊長你前兩天一直避開小丫頭,今天特意走出來還故意從她面前經過,時間,地點選得又那麼的適合。你知道她一定會跟過來的,然後……」李聖沒有接著說下去,摸了下下巴,嘿嘿一笑,「隊長,你在期待些什麼?」
「你想說什麼?」曲若塵停下腳步,和李聖面對面的站著。
「現在不是我們想說什麼,而是隊長你到底做了什麼?」李聖有些小激動,他抓著曲若塵的肩頭,力道不輕,曲若塵肩膀上衣服的褶皺很深。「她很危險,難道你不知道嗎?你一向對女人沒有興趣,為什麼偏偏是她!」
「李聖,你今天的話太多。」抓住他的手,稍微一用力把它掰開。
「我每天的話都很多。你以前的事情我不清楚,但是,但是你有沒有顧慮過我們的感受。特別是樊樊,你們兩個不是一同出生入死走到現在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