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雪是個調皮猴子,有熱鬧當然少不了她的份,首當其衝的擠入人群,歐陽奮青不放心跟了過去,灰炎和黑蓮也很感興趣的樣子,其實是想要給慕容軒逸和柯以柔製造獨處的機會,柯以柔明白他們打的小算盤,就剩下他們兩個人未免有些尷尬,柯以柔隨後也跟著大部隊去看熱鬧。
牧師宣讀了誓詞以後就是交換戒指接下來就是接吻然後拋新娘捧花,一切都按正常的程序走,要說不正常的話,就數那詭異的捧花,好像被人施了法術一樣,死命往柯以柔懷裡鑽。
拋開,它繞了一圈又回到柯以柔手中,「天啊,你饒了我吧!」最後她實在受不了把捧花直接丟地上,一轉身,它又來了。
「救命啊!大哥別玩了好不好。」這麼作死的事情到底是誰做的,給她逮到非要他好看不可。
柯以柔怒氣沖沖的瞅著歐陽奮青等人,他們都擺了擺手聳聳肩,說明他們都是冤枉的。
既然不是他們,那就只剩下慕容軒逸咯,回頭去尋找慕容軒逸的身影,他遠遠的坐在遮陽傘底下,臉色發白,一副要死的樣子,估計他沒那個力氣搞那麼多事情。那麼惡作劇的人是誰?
「祝賀這對新人,也恭喜這位漂亮的小姐,下一個步入婚姻殿堂的幸福人兒!」
牧師宣佈完畢,掌聲和歡呼聲響了起來,沒人知道,柯以柔笑容後面苦逼的心酸。
歐陽奮青他們十分奇怪,為什麼柯以柔那麼討厭接捧花,這不是每個適齡未婚的女孩子希望得到的祝福麼!
柯以柔並不是討厭,而是心底有個聲音在說:在沒有找回記憶之前,她不應該被祝福。
歐陽奮青他們面面相覷,不約而同的垂下頭,即使他們有能力讓她忘記過去,她依舊是過不去心裡的那道坎。
就算失去記憶,那些熟悉的的感覺仍然存在,偶爾碰觸到那根弦,心海還是會波動的。
「以柔,沒有人是不能夠得到祝福和擁抱幸福的。問題在於你,願不願意。那個等待你的人,一直守護在你身邊,何不停下腳步回過頭看一看呢。」
「歐陽大人,你幹嘛突然變得藝范了,縐縐的,有賣弄酸腐的味道。」
「去,不懂的一邊涼快去,我本來就是個知識分子好麼。」
歐陽奮青的冷笑話大有高超黑蓮的趨勢,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都被那句知識分子冷到。柯以柔呵呵一笑帶過,抱著捧花回到休息地。
其他人沒有玩夠,跑去坐水上摩托車,也算是瘋狂了一回。
慕容軒逸感覺好了許多,看著柯以柔猛的在哪裡傻笑,「喂,有什麼好笑的。」不就是接到了新娘捧花,真不知道他的笑意何來。
「柯以柔小姐,你把它抱的那麼緊,很愁嫁麼,這樣的話我要把後半年的事情壓一壓著手準備婚禮了。」
「慕容軒逸,你有夠了,不開我玩笑你會死啊!你以為我想抱著它嗎,問題是丟不開手好麼!」
不管怎麼樣捧花都會自動回到她的手中,她已經是無可奈何了。
「你是說,捧花被人施了術?」
「該不會就是你……」柯以柔指著慕容軒逸的鼻子,他抓住了她的手,「拜託,我有那麼無聊麼。」面對慕容軒逸的回答,柯以柔只能呵呵了,他不無聊的話,就沒有比他更無聊。
「以柔,我是說真的,如果你願意,我……」慕容軒逸的認真讓柯以柔感覺到害怕,她打斷了他的話,「我不想討論這個問題。」
慕容軒逸有些失落,是他太過於超之過急了嗎?可是,他也有不安和害怕的時候,特別是柯以柔不在他身邊,或者和其他男人在一起,他的心就莫名的躁動。
他擔心有一天她會離開他,他做了那麼多事情,都只是為了她而已。
回去的路上,柯以柔強迫性的和慕容雪換了位置和歐陽奮青一組。她本來是想和慕容雪同一組的,考慮到兩個都是女生,她又想偷懶,最好的辦法就是和慕容雪交換。
慕容軒逸一反常態的安靜也讓本是低迷的氣氛更加的壓抑。他們知道在他們玩的這段時間,主人和未來女主人發生了不愉快的談話,可是誰也不敢追根問底,就連一身是膽橫衝直撞的慕容雪都願意了沉默,其他人怎麼敢越雷池半步。
所以回程的路一直很安靜,直到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之後,柯以柔和慕容軒逸仍舊是一言不發。
整理掉那些沒有必要的煩惱,今天是柯以柔重新回到遠東上班,一路上她總感覺有股熾熱的視線再凝視著她,可就是沒有發現跟蹤的人,是因為最近太累了導致出現了幻覺。
「柯以柔,你振作一點可以嗎?你再這樣下去,不要說找回記憶,自己都快被自己逼瘋了!」用力的拍打著臉頰,讓自己提起精神,然後再自我鼓勵一番,洗了把臉,嘴裡叼著擦手的方巾晃悠悠的走出衛生間。
剛到門口就和人撞了一個滿懷,柯以柔,你是屬豬的嗎?這樣也可以撞到人,抬起頭想要道歉,可惜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被接下來的這一幕烏龍給活生生嚥了回去。
她的唇不偏不倚的對上了路過的慕容軒逸,慕容軒逸受到的衝擊不比柯以柔小,頓時愣住了。
「軒,你幹什麼呢?」隨後趕上來的歐陽奮青看見傻愣愣一動不動的慕容軒逸,走上前一看,立即轉過身摀住嘴巴偷笑,心說:這你們都可以撞到一起,還不是緣分天注定。
他那顫抖的肩膀被捏了一下,才緩和下來,敢情是慕容軒逸為了確定是不是在做夢拿他來當試驗品,歐陽奮青嘴角抽搐眉毛都擰成一團了,大家都是兄弟,下手能輕一些麼!
柯以柔和慕容軒逸保持接吻的姿勢差不多十秒鐘之久,柯以柔瞪大了眼睛使勁推開慕容軒逸,卻由於太用力自己沒站好,整個人撞到隔壁的牆上,發出碰的很大一聲響。
歐陽奮青好想說:以柔,你的腦袋是什麼構造,這麼撞不會得輕微腦震盪麼?
「對,對不起。」摸著自己的腦袋,柯以柔為她的行為而向慕容軒逸道歉,看慕容軒逸的樣子倒是很願意她將這種撞人的奇遇發揚光大,只不過,被撞的對象指定是他就可以。
「嘖,算了,跟你道歉簡直就是多餘的。」不想再待下去,柯以柔推開犯傻的慕容軒逸和奸笑的歐陽奮青,逕直的走回自己的崗位。
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害她一個下午沒辦法集中精神,會議件都送錯了幾個部門。還好同事礙於老闆的面子,不跟她追究,否則今天她一定被主管訓得更加頭昏腦漲。
迷迷糊糊的一天將要結束,為了避免和慕容軒逸見面,柯以柔像做賊一樣從大廈後門偷溜,在辦公室看到這一幕,慕容軒逸真的是哭笑不得。
「你們的事情感覺越弄越複雜了。」
「沒你說的那麼慘,她不是主動對我獻吻了麼。」
「……」
有一個自我感覺良好的主子,歐陽奮青不知道是該開心還是苦惱。怎麼那麼精明的一個人,遇到愛情問題就跟白癡差不多,一股腦兒扎進去,然後越陷越深,到最後無法自拔。
不過關於這個問題,歐陽奮青沒有資格說別人,他自己還不是一樣,一遇到關於慕容雪的問題,整個人都放不開了。
沒有壓力的感覺真好,在公司裡每時每刻都要防著慕容軒逸,她根本不能放輕鬆,更別談開心快樂。是不是要考慮換一份工作好一些?
「啊!救命,殺人了!」
大街上突然有人大叫起來,一個戴著口罩拿著一把水果刀到處亂砍的中國籍中年微胖禿頂男子衝著一個倒地的阿姨揮刀砍過去。
第一刀她躲了過去,但是緊接著的第二刀她就沒那麼好運氣,被刀砍中大腿的位置,血流不止。
路上的人深怕受到波及不敢靠近,紛紛的躲開。眼看著下一刀男人對著婦人的腦袋砍下去,一個個無動於衷。
婦人絕望的閉上眼睛,留在手起刀落的那一瞬間,柯以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衝了過來,將中年男子撞倒。那人被撞飛出去之後,手中的刀子脫落,同時有人在柯以柔之後趕到將犯人制服。
恍惚間柯以柔聽到有人在問她話,好像在叫她名字,聲音很急切,很緊張,但是落地時撞到頭的柯以柔意識慢慢的失去,到最後閉上了眼睛,周圍的聲音也都隨之停止了。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她才從沉睡中清醒過來,頭還是很沉重,精神迷迷糊糊的,看到的人都是重疊型的,只有聽力還算是正常,所以她知道現在在她身邊一直嘮叨個不停的人是慕容軒逸。
「慕容軒逸,你好吵。你什麼時候變成話嘮的,我怎麼不知道。」聲音很細,但已經足夠,慕容軒逸聽得清清楚楚的。
「還有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你也不想想,我是因為誰變成這樣的。」
「哎喲,那我還真的深感歉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