蜿延曲折的林蔭小道,平常午休時刻總有很多人在附近乘涼吃午餐,可是今天,他們所在的地方卻沒有一個人經過,這也許就是袁立為什麼這麼大膽的原因。
他死死的捏住阿澤的脖子逼問,阿澤面露難色,緊緊的抓住袁立的手,準備要一記頭錘撞過去,迎面嗖的一下,劃過一道勁風,接著就聽袁立哀嚎一聲,鬆開了鉗住阿澤的手。
「誰?」
周圍除了偶爾拂面吹來的涼爽清風,和緩緩飄落的樹葉外,再無其他。
有那麼一瞬間阿澤以為是柯以柔在背後使壞,可後來仔細一想,又覺得不可能,按照她的個性,絕對是衝出來的那一個。
到底是誰在暗中幫助他?
連續幾下,只要袁立一動就會遭到小石頭的攻擊。
他驚恐的看著空無一物的四周,一陣寒意襲上心頭。不會是大白天的遇到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了吧!他不是信鬼神,只不過這是他娘的也太邪門了!袁立不由得連連後退,最後慌慌張張的逃跑。
阿澤也感覺到奇怪,他們周圍完全沒有地方躲藏,樹,也都是小樹,藏不了人,花圃很低,一眼就能望盡,襲擊袁立的小石頭如同閃電一般,嗖的一下就砸到他。
不傷要害,就他動哪只手,哪只腳,神秘人就攻擊他哪只手,哪只腳。也因為這樣才更加的讓人感覺到恐懼。
「阿澤,我們走吧。」吳玲瓏知道神秘人是在幫助他們,可是這沒有存在感的東西,本身就是殺傷力很強的武器,專門攻擊人心最脆弱的一面。
阿澤皺了皺眉頭,他是有想過要當面謝謝這位神秘的救命恩人,可既然人家不願意出現肯定有什麼難言之隱,不必強求。
「尊主,你這麼做有什麼意義嗎?」黑蓮解除視覺障礙,看著遠去的兩個人,不解的問身邊的慕容軒逸。
他們的到來本是想要搞清楚柯以柔最近神神秘秘的在搞什麼鬼?慕容軒逸才不會相信她隨意編的那些爛理由。
結果柯以柔還沒找到,先發現了阿澤,慕容軒逸千年冰封的臉略顯得吃驚,這個人長得跟死去的王瀚實在是太像了,於是他們隱身跟蹤。
「他藏了什麼?」慕容軒逸好像自言自語,又好像是在跟黑蓮對話,黑蓮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也沒有去接他的話。
「哦,夏天,她和那個人很熟悉嗎?不過,她穿校服的樣子還挺可愛的,就是這土的掉渣的眼鏡和頭髮是怎麼回事?」
黑蓮無心的一句話,卻讓慕容軒逸很困擾,她見到一個和王瀚極度相似的人,不知道會不會引發她的病症。
最讓慕容軒逸無法忍受的是,柯以柔對阿澤的關心,她扶著他,滿臉都是擔心,憂愁,記憶是被他抹掉了,但是心底的那份熟悉感是不可替代的。
這是不是說,如果不能把那些佔據位置的人剔除,他就沒有機會走近她的心?
「他們走遠了尊主。我們接下來還去找夏天嗎?」
慕容軒逸犯楞的期間,遠處3人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盡頭。「那個男人想要在他身上尋找什麼?去把這件事情弄清楚,我懷疑那就是夏天混進學校的理由。」
想當初,他和她認識也是因為某件事情而成為合作關係的夥伴。
雖然秦氏企業的事情因他們公司內部高層鬧矛盾,很有可能會江山易主,不得已只能暫時將計劃壓下來。
慕容軒逸早就察覺,柯以柔背後的身份絕對不普通。他其實什麼都懂,只是不想去過問而已。
「可是尊主,我們什麼資料都沒有,要從哪個方向開始調查?」天真無邪的黑蓮,沒有歐陽奮青的老謀深算,也沒有灰炎的洞察力,這次突如其來的任務,他顯得有些措手不及。
慕容軒逸淡淡的一笑,也沒做過多的解釋,只是摸著他的頭,輕輕的拍了拍,然後就掉頭走了。
既然吳玲瓏也在,那就從秦晏維那邊著手,表面現象看起來,她是移情別戀愛上了比她小很多的阿澤,可是誰又知道她那張笨拙的臉下,到底暗藏著什麼樣的心機。
只有單純的人才會被她的表面所迷惑,他慕容軒逸可沒有那麼好忽悠。
結果還真如慕容軒逸所料,吳玲瓏送阿澤回宿舍之後,便給某個人打了一通電話,
「東西不知道還在不在阿澤手上,他貌似全然不知情。夏天那邊也沒有什麼進展,就是榮氏集團竟然也安插人進來尋找。奇怪的是,來的人不屬於白色的而是黑色。你怎麼看?」
「按照你的說法,估計內存卡裡面的東西與榮氏集團有關,做事小心點,千萬不要露出馬腳。」
「我!隱藏得很深,你還是擔心一下你自己吧。你的對手似乎又多了一個,真不知道她走的是什麼狗屎運,每個男人都為她著迷。」
說完要說的,也不等對方回應,直接把電話掛了,帶著玩味把玩著手中的手機,眼角那邪惡的笑意顯露無疑。
這個女人相當的可怕,絕對不像她呈現在眾人眼前的形象,城府很深。
阿澤的宿舍裡,柯以柔想走,卻走不得。他雖然是閉著眼睛的,但死死的握住她的手不肯放。
柯以柔真是一個頭兩個大,她是把他當弟弟,可是他卻從一開始就沒有把她當姐姐看。
「喂,你睡著了?」
搖了下阿澤,他反過來抱住她的手,柯以柔蹙眉,扁嘴。沒想到這孩子還撒嬌了,瞬間雞皮疙瘩都炸了開來。
不去想那麼多,趕緊把手抽回來才是最重要的。可是她越用力,他就抱的越緊,後來直接拿著她的手當枕頭。
柯以柔無聲的歎氣,完全拿阿澤沒辦法。
「你在裝睡?」
「我是病人,你就不能好好照顧一下病人嗎?」
「呵,你是個病人,心理有病的人!快點鬆手,麻了。」
阿澤瞇著眼睛撐起一條線,嘴角含著的笑意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從來沒有過的嚴肅。
面對這樣子的阿澤,柯以柔內心一顫,「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
「你這是想要跟我搭訕?」
柯以柔楞了好久,終於清醒過來,她真的在哪裡見過這張臉,實在是太熟悉了,一次又一次的襲擊著她的小心臟。
「王瀚?」腦子裡面突然出現一個名字,她默默的念了出來。這次換阿澤有些略吃驚,「你好像忘記了一個不該忘記的人?」
是啊,似乎真如他所說,她忘記了那個名叫王瀚的男人,他到底是誰?為什麼總是出現在她腦海裡,揮之不去。
一陣風吹了進來,阿澤的床鋪靠近窗口,白色的幔簾隨風輕輕的擺動,打在人身上,兩個人影若隱若現的好不夢幻。
柯以柔下意識的把幔簾擋下來,卻發現阿澤用一種不一樣的眼神看著她。
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你到底是什麼人?」
面對阿澤的問題,柯以柔沒有作答,只是直勾勾的回看著他。
心說:難不成他察覺到了什麼?阿澤的敏感是女人都比不上的。
「你接近我的目的和袁立他們是一樣的嗎?請你老老實實的告訴我,夏天。」
既然他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也就沒有什麼好隱瞞的,阿澤是個聰明,纖細的男孩子,別看他整日除了睡還是睡其實他考慮的事情比任何人都要多的多。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從你對我的項鏈感興趣的那一刻開始,我就知道,你不是普通的轉學生,還有袁立,吳玲瓏,他們突然的出現,很有可能是蓄謀的。」阿澤坐了起來,想要出門被柯以柔按住。
「分析得很有道理,也很正確。我們都是帶著各自的目的接近你,但是你要知道,我並不想傷害你。」
「哦,是嗎?」
阿澤意味深長的看著柯以柔,一種莫名的情愫在滋長。
「夏天,我們來一個約定,你只要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就把你想要的東西給你,怎麼樣?」
「什麼條件?」
「我還沒有想好,等我想到了再聯繫你。」
阿澤這是在下逐客令嗎?柯以柔鬆開手,聳聳肩一副隨你便的神情,走到了門外,「你還是先好好休息吧,醫生說你的腳不能再亂動。」
柯以柔走了,阿澤一個人面對空蕩蕩的房間,突然有種失落感,「哥哥,她就是你喜歡的那個女孩子?果然很特別。」
手裡拿著一張王瀚和一個土的掉渣的女孩子一起的照片,因為是偷拍的,地點較遠照片有些模糊。
那個時候的王瀚笑的很開心,整個人都洋溢著幸福的表情,可是過不了多久,他便莫名其妙的死了,這讓阿澤無法接受,他甚至還不曾知道,阿澤和他們的母親已經回到a市。
當年,王揚名把葉倩趕走的時候,她肚子裡已經有了阿澤,只是王揚名一直不知道,以為他的兒子只有王瀚一個。
王揚名和不少女人在一起過,可是,他卻從來不讓任何女人懷他的種。關於這一點,葉倩也是很好奇的。
她回來主要是太過思念兒子,好不容易瞞過王揚名的耳目回到久違的家鄉,兒子還沒見著就聽聞了秦氏企業某一高層離奇死亡的新聞。
報道雖然沒有明確指明是誰,沒多久消息便被壓了下來,葉倩利用關係找到秦氏企業內部的一位老相識,得知死去的竟然是自己思念已久的兒子,一時悲從中來引發了病根,現在還躺在醫院的重護病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