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車,一臉菜色的總經理也不敢多說什麼,直接讓司機接著慕容軒逸朝公司的地址駛去。
此時,柯以柔正在焦急的尋找著蛋蛋的下落,根本不知道慕容軒逸已經跟自己在同一個城市。
豪華的勞斯萊斯穩當的行駛在路上,慕容軒逸雙手環胸看著窗外飛掠的景色,心裡有一股莫名的感覺。
至於是什麼樣的感覺,他說不出來,但這種憋悶在心裡的莫名感覺卻讓他有點煩躁,還有一點莫名其妙的期待,似乎有什麼事情在等待他的到來一樣。
這種捉摸不到的感覺是非常少有的,至少在他的生命裡還未曾有過這樣的事情,所以慕容軒逸覺得很奇怪,似乎自從那個女人出現之後,一切事情就變得不同了。
車子在紅綠燈路口停下,慕容軒逸心中那股莫名的衝動卻越來越強烈,他心頭一凜,犀利的眸四處轉動著尋找這種衝動的來源。
終於,他發現在前面不遠處圍了一群人,而那種感覺正是從人群中散發出來的。
毫不猶豫的,他下車朝著人群集聚的地方走去,完全不理會身後屬下的呼喚,他必須弄清楚這是怎麼回事!
與此同時,柯以柔正在跟組織的人對持,而周圍的人們也在逐漸散去,慕容軒逸的步伐越來越近。
越走近感覺越強烈,慕容軒逸深邃犀利的眸穿透人群,發現一抹似曾相識的身影。
雖然距離還有些遠,但慕容軒逸的眼神不是一般人能夠比擬的,一瞥之間不完全的背影,已經讓他的神經敏感的捕捉到了。
是她!
一抹銀色的身影在腦海中一閃而過,慕容軒逸唇角揚起一抹很有深意的笑容。
想到可能是晚宴上的那個女人,慕容軒逸心中難掩一絲激動!
真的是她嗎?
果然不出所料,這個女人去英國不過是個障眼法,竟然悄無聲息的來到了新加坡!
他還真是小看她了,連自己手下的情報組織都查不到她的下落,如今竟然在新加坡的街上看到她,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他,必須,一定,好好的教訓這個敢強了他又落跑的女人,必須的!
柯以柔突然寒毛直豎,危險的訊號不斷響起,敏銳的感覺告訴她,有危險的物體正在迅速接近,而這麼強烈的訊號,是她出道以來從未有過的。
來人,很危險!
但,除了組織的人之外,誰能夠散發出如此強大駭人的氣息呢?
找了一圈沒有找到人的柯以柔突然看到人群聚集的地方,慢慢的靠近。
裡三層外三層的圍的水洩不通,當柯以柔選擇要放棄的時候。聽到了旁人的議論。
「這小朋友要倒霉了,那個男人看起來挺恐怖的。」
「唉,也不知道是誰家的小孩,太調皮了。」
「長得那麼漂亮像瓷娃娃一樣的孩子,真是可惜啊,可惜!」
大伙你一言我一語的大放厥詞,柯以柔聽到的還是比較明一點的說法,另一側的人,滿嘴的粗口,唧唧歪歪很不和善。
柯以柔大概知道的事情發展的原因,她更加知道,蛋蛋不是外人想像中的那麼頑皮搗蛋。
他那麼做,肯定事出有因。
「哎呀,誰掉東西了!哦,那好像是錢包!」
如此一說,周圍的人趕緊低頭讓開盯腳邊。柯以柔如願以償的輕輕鬆鬆走到蛋蛋身邊,制止了帶墨鏡男人的粗魯暴行。
帶墨鏡的男人把所有的精神全都集中在蛋蛋身上,沒有留意柯以柔的突如其來。
直到被柯以柔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點了身上的穴道,動彈不得才後悔莫及。
「你還是來了。」
「你逃不了的。」
「他呢?」
「不需要他親自動身,我就可以。」
「哦,看起來你對於自己的行動能力和判斷能力很自信。」
柯以柔帶著嘲諷的意味看了帶墨鏡的一眼,走過去牽起蛋蛋的手。
他們兩個的交談讓許多人摸不著頭腦,但是這似乎也與旁人無關。
很多人是識趣的,偏偏就有那麼幾個人唯恐天下不亂,看戲的心態昭然若揭。
「小朋友那麼調皮就好好看著嘛,看看,惹出那麼大的事情還有理了。」
「就是就是,瞧瞧,什麼樣的大人就教出什麼樣的小孩,這就是品格問題。」
「那麼你們那麼多人七嘴八舌的議論別人的是非常短,品格又好到哪裡去!品格這兩個字從你們嘴巴裡面說出來,簡直就是對著兩個字的侮辱。」
柯以柔還沒來得及開口辯駁,半路殺出個程咬金替他們擺平了眼下的困境。
那些看熱鬧的人,羞愧的低下頭不好意思的灰溜溜散去。
最後只剩下柯以柔母子兩人和動彈不得的黑眼鏡還有幫助解圍的人,四個。
柯以柔沒有向對方道謝反而態度嚴肅的盯著說話的那個人,雖然說眼前的這個人她沒有見過,但是聲音她卻是十分熟悉的。
他絕對是組織裡的人,代號大黃蜂!
看來組織對於柯以柔的事還是相當重視的,她的假期似乎要提早結束了。
柯以柔看了看帶墨鏡的男人,再看看蛋蛋,眼角的餘光隨便掃射到仍舊躺在池底的單反,帶墨鏡的顯然已經完全放棄了急救的措施。
「你們找我有什麼事?」
「有什麼事?呵呵,黃鸝,你問這個問題是在秀智商的下限嗎?」
大黃蜂要麼不說話,只要開口絕對不說廢話。
柯以柔捋了捋垂下來安靜的平放在胸前的青絲,緩緩道來。
「我明白了,不過請你轉告你的搭檔,有些人有些事情還是不要打聽研究的比較好。威脅對我起不了作用。」
說完以上的話,柯以柔帶著蛋蛋頭也不回的離開,帥氣得一塌糊塗。
直到離開他們的視線範圍之後,柯以柔停下腳步背對著蛋蛋,「你知道錯了嗎?」
「嗯。對不起。」
「以後不要做危險的事情,你還只是一個孩子。」
「可是蛋蛋擔心媽媽。」
呃……
想她柯以柔二十幾年來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竟然讓一個三歲的孩子為自己的事情擔憂。
「蛋蛋,媽媽有個問題想要問你很久了,你一定要老實回答。」
「媽媽想要問什麼?」
雖然早就猜的出來柯以柔的問題,但是為了安全起見,蛋蛋還是故意迴避重點。
「你是不是有讀心術?」
「媽媽覺得呢。」
「你很不可思議。」
「因為蛋蛋是媽媽的孩子啊。」
遺傳基因?
這個問題很重要,突然之間柯以柔更加想要找到蛋蛋的父親,想要知道他們身上的隱藏著的秘密。
不過在此之前還有一件事情等著柯以柔去處理。
沒辦法她只能一邊完成任務一邊尋找孩子父親的下落。
只是這個頭疼的問題還沒有解決,柯以柔已經感覺到一種危險在向她靠近。
柯以柔慣性的收緊身體,懷裡的蛋蛋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他瞪大眼睛警惕的看著四周,有一股莫名的衝動和親切感分散在周圍,讓他覺得很奇怪。
媽咪和自己有親切感那是自然的,母子天生就有的感覺,但為什麼他還有另外一種不同的親切感呢?
蛋蛋雖然是個天才兒童,但對於親切感這回事還不懂,所以他有點迷茫的看著柯以柔。
看到她一臉警惕和緊張,他也不由得有些緊張的摟著她的脖子,一言不發,不敢打擾媽咪的思維。
柯以柔沒有察覺到蛋蛋微妙的變化,她緊緊抱著蛋蛋,不動聲色的觀察著四周,準備突出重圍。
猛然間,她看到一抹高大的身影。
遠處,一抹黑色身影正在朝著他們的方向走來,偉岸的身高和強健的體魄影藏在一套黑色的西裝下,陽光照在他的身後,就像是一尊從天而降的天神一般,渾身上下閃耀著奪目的光芒,卻讓人看不清他的臉。
此時他正邁著優穩健的步伐朝著他們走來,無視身邊無數花癡愛慕或者羨慕嫉妒的眼神,眼神直勾勾的看向柯以柔的方向。
但,他並未看到蛋蛋,因為柯以柔依然背對著他,將蛋蛋隱藏得很好。他只是隱約有感覺,一股親切感從他們的方向而來,所以他堅定不移的朝著柯以柔走去。
他的每一步,每一分靠近,帶給柯以柔的卻不是如天神般陽光溫暖的照耀。反而讓她覺得在一瞬間墜入冰冷黑暗的地獄,讓她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
這個男人……
給她的感覺好熟悉啊,就像……
就像是,那一個夜晚被她點穴,按到在地上的男人一樣。
雖然無法動彈,但渾身上下卻散發著迫人的氣息。
雖然兩次都看不清他的臉孔,但兩人給她的壓迫感卻同樣如此強烈。
難道,她跑到這裡都躲不過他的魔爪,難道今天真的不適宜出門,會遇到冤家?
幾乎是下意識的,想到這個男人就是他,柯以柔立刻轉頭,抱著蛋蛋想要迅速的離開這裡。
大黃蜂還躲藏在暗地裡,看著柯以柔突如其來的神情和變化,他覺得很是奇怪,也敏銳的感覺到有一絲不尋常,他也開始尋找這不尋常的來源。
此時人群已經散開了,但周圍的人流還是很多,柯以柔的身影迅速隱藏到人群裡,慕容軒逸頓時失去了他的蹤影。
眼看著柯以柔隱沒在人群裡,慕容軒逸的步伐並未加快,他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你以為,這樣就能夠逃得了我的手掌心嗎?
那你也太小看我慕容軒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