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昨天,聽說周盈盈到京西皇莊去了,信王眉飛色舞,拉著朱誠匆匆離開北京。
到京西皇莊一看,朱由檢氣得差點沒跳起來,周盈盈還是穿著那件有補丁的衣服,拿著一個小小的布包,裡面大概只有幾件單薄的換洗衣服。
朱由檢怒道:「這個周奎,未免太過分了一些吧,家裡襯那麼些錢,女兒卻衣衫襤褸。都送來京西皇莊了,也不換一件好衣服。我平時走親戚,都要換件漂亮的衣服呢。」
周盈盈小聲抗議道:「我的衣服沒有破……」
「我只是那麼一說……」朱由檢深情地看了周盈盈一眼,也不爭辯,道,「走吧,帶你去買衣服。」
京西皇莊的管理中心離昌平縣城比較近,為了方便居民出行,前段時間鋪了一條通向昌平縣城的水泥馬路。因為朱由檢到京西皇莊已經到了下午,所以他們一行人沒有去京城,而是去昌平縣城買東西。
朱由檢帶著周盈盈,朱誠自然也不會虧待客青青,他們四人坐著一輛馬車,又帶了一輛空馬車上了路。馬車是天啟皇帝發明的四輪馬車,皇莊的木匠和鐵匠仿製、改造了馬車,而且加裝了減震系統和小型安樂椅,坐起來更舒適。不過朱誠可沒敢在天啟皇帝面前顯擺,和皇帝陛下比手藝,這不是找不痛快嗎?
周盈盈好奇地問道:「為什麼要帶兩輛馬車去?這車子這麼大,只坐我們四人,那十幾個侍衛又是騎馬,一輛車足夠了。」
朱由檢非常燒包地說道:「那輛車是給你們裝衣服用的,看中了什麼只管買下來就是了,我和誠哥哥可是闊佬……呃,不,是闊少哦。」
客青青暗暗擰了一下朱誠,意思是他為什麼沒有朱由檢那麼大方,他的財富可不比朱由檢的少。
朱誠略帶點無奈地說:「好好好,你也買,看中了什麼,就往車上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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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昌平都哄動了,他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豪客。兩個小男孩簡直就像和錢有仇似的,只要旁邊的女孩看中了什麼東西,也不講價,直接叫夥計往車上搬,真可謂是不惜千金,只為搏美人一笑啊。
周盈盈和客青青眼睛都看直了,這兩位什麼人哪,哪有這樣花錢的,自己只不過摸了一下布,說了句布的質量還不錯,這兩位就買下來,而且不是論尺論丈地買,而是整匹整匹地叫人抬上車。雖然你們有錢,也不能這樣糟踐啊。
後來,周盈盈和客青青只能目不斜視地逛街了。兩人同時下定決心,今後說什麼也不能跟朱誠和朱由檢一起逛街了,就算一起走,也得把這二位的口袋先掏得乾乾淨淨再說。
走到裁縫店門口,二女不願進去,被朱誠和朱由檢強行推了進去。
兩個女孩是一套一套衣服地試,兩個男孩是一套一套衣服地付錢。
真的是人靠衣服馬靠鞍。二女一套套衣服試下來,兩個男人的眼都直了,朱由檢連口水都流下來了,一點王爺的風度都沒有。
漸漸地,裁縫店的門口人越集越多,兩個可愛的小女孩慘遭大家的圍觀。兩個小女孩猶如衣架子般,不停地展示店裡的服裝。裁縫店一下子名聲大噪,幾年後,裁縫店成為大明最有名的服裝店,許多外地客人慕名前來。
天色漸晚,一行人品嚐了一下昌平的小吃,便踏上歸途。不走不行啊,昌平城一到日落,便會關閉城門,到時候還沒走,那才麻煩呢。
行了一段路,吳虎平輕聲道:「朱大人,有人跟蹤。」
朱誠點點頭,道:「我已經注意了,大家拿好武器,隨時做好準備。」
接著朱誠轉頭對朱由檢說道:「阿檢,我們被幾個小毛賊盯上了,待會兒可能有一場戰鬥,你保護好兩個姑娘,不要參戰。」
朱由檢點點頭,又有點不放心,道:「你也參戰嗎?沒問題吧。」
朱誠豪氣干雲,道:「沒事,別忘了我可是武舉的解元呢。」
過了一會,吳虎平非常疑惑地說道:「朱大人,後面跟蹤的幾個人不見了,是不是他們害怕了,改變主意了。」
朱誠沉思片刻,笑道:「他們是繞到我們前面去了。你想,有哪個剪徑的強盜是站在別人的屁股後面喊,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的?那不是給別人送行,讓別人走得更快些嗎?」
吳虎平一拍腦袋:「大人說得有理,屬下沒想得那麼深。」
可是又往前行了幾里,連毛賊的影子也沒看到。
朱誠的眉毛擰成了疙瘩,心說:「難道想錯了,那幾個毛賊真的是膽怯,放棄了行動?」
殘陽似血,水泥馬路鋪上了一片紅光,馬蹄輕快地踏在馬路上,發出清脆的「嗒嗒」聲。
朱誠恍然大悟,這幾個毛賊八成是還沒趕過來。
水泥馬路的成本很高,朱誠修的馬路都是選最直、最短的路徑,旁邊根本沒有小道可抄。毛賊要繞道走,比直接走馬路遠得多,而且路況還不好。此外,朱誠的馬車是四輪馬車,馬的負擔小,跑起來也快。而且京西皇莊非常有錢,拉車雖然不是寶馬良駒,也不是一般的馬可以相提並論的。幾個小毛賊在馬路上都追不上,繞道走,那還不遠遠地甩在後面呀。
朱誠暗道,難怪有人說,不要和蠢人吵架。蠢人會把你的智商拉到和他一個水平,然後用自己在愚蠢方面的豐富經驗打敗你。看,這幾個笨賊的愚蠢行為,把自己都弄糊塗了。
朱誠吩咐吳虎平放慢車速,等那幾個笨賊。
吳虎平問道:「大人,這幾個毛賊既然沒追上,算他們的運氣好,為什麼還要等他們呢?」
「這條道是通住京西皇莊的,毛賊出沒於此,必定已經攻擊過皇莊的村民。我們不知道便罷,既然知道了,就絕不能放過他。」
吳虎平聞言點點頭,放慢了車速。
好一會兒,從路旁的樹林裡鑽出了幾個狼狽不堪的騎士,他們一個個滿臉大汗,身上沾滿了枯草和黃葉,騎的馬也不停地噴著鼻息,馬身上冒著絲絲的蒸氣,看樣子,他們被小道給蹂|躪了一把。
一個匪徒氣喘吁吁地說道:「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打此處過,留下買路財。膽敢說半個……半個……不字,管殺不管埋!」
這個土匪的官話非常生硬,不知是累的,還是嚇的。
朱由檢、朱誠還有十幾個侍衛全都笑了,打劫打到賊祖宗的頭上來了,真是不知死活。你們難道不知道當年縱橫皇莊的紅梅盜就在眼前嗎?而且五個人打劫十多個武藝高強的侍衛,你以為你是武林高手嗎?
朱誠來了興致,自從上次和吳襄比武過後,他有點喜歡和人對戰,那種將敵人打落馬下的快感,讓他有點上癮。上次是和舉子對戰,怕誤傷對手,束手束腳,很不痛快。這次和匪徒格鬥,可以放開來打,什麼招式都可以使用,反正朱誠並不打算和匪徒講人權。
(前幾章寫的是魏忠賢的困境,大家看得有點不爽,不過這也是一定要交待的事情。現在朱誠回來了,又要大展神威了,大家為朱誠投一點推薦票,給點收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