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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9章 搞死寧遠伯 文 / 梁方陽

    國誠和文老爺子在李府的書房裡大找起來。別說,抄別人的家真是件很愉快的事情,就連文老爺子這麼穩重的人,在抄家時都大呼小叫起來。

    「這部《春秋》,竟是宋版的,這幅畫,唐伯虎的真跡!」文老爺子,一邊翻檢著書畫,一邊說。

    兩人翻了一陣子,珍稀古本翻出不少,但李成梁的書信是一封也沒有翻出。隨著時間的流逝,國誠和文老爺子越來越著急了。攻打寧遠伯府的聲勢很大,萬曆皇帝很快便會知道消息,如果不能找到鐵證,到時候自己恐怕就要死得很難看了。

    朱由檢進來了,他興奮地對國誠說:「國誠哥,打人的感覺真的好好呀。」

    國誠垂頭喪氣地說:「阿檢啊,我這次可能給你惹來大|麻煩了。」

    朱由檢道:「怎麼啦?」

    國誠道:「還不是這次攻打寧遠伯府。」

    文老爺子說:「我在京多年,看過很多《邸報》。據我分析,皇上一直把李家視為鎮守東北邊陲的唯一選擇,無憑無據攻打李府,捆綁李如柏,就算是皇上再寵信,恐怕這次也饒不得。香水雖然深受皇上喜愛,但孰輕孰重,皇上還是分得清的。」

    朱由檢急道:「那怎麼辦?」

    國誠道:「找出李成梁通番的證據,搞死寧遠伯。」

    朱由檢道:「那還愣著幹什麼,快找啊。」

    國誠苦笑道:「沒有找到。通番的書信,何等緊要,被人發現就完了。也許這些信被李成梁燒了。」

    朱由檢眼圈一紅,對國誠說:「國誠哥,這次的事讓我來抗吧。我是皇上的孫子,皇上再怎麼生氣,總不會要了我的性命,了不起把我發配到鳳陽府關起來。」

    國誠感動地握著朱由檢的手:「阿檢,禍是我闖的,罪理當由我來當。」

    文老爺子道:「你們兩個難兄難弟再這麼客氣下去,就真的要有罪同當了。還不快點找找李成梁的罪證。」

    兩人一聽,把書架上的書全部搬到地上,希望李成梁能把書信夾在裡面。不一會兒,書就全部搬到地上,三人一起翻找,但還是沒有找到。

    朱由檢直起腰,氣急敗壞地說:「這該死的李成梁,通番就通番,還把證據藏起來,真是想死呀。」

    文老爺子聽了暗暗苦笑,漫說李成梁已經死了,這個「想死」落不到他頭上,就算他活著,也得把通番的信藏起來吧,不藏那才是真想死呢。

    朱由檢越說越氣,踹了書櫃一腳。書櫃上不少名貴的瓷器晃了晃,掉下來,「唏哩嘩啦」碎了一起。國誠眼睛一亮,也伸腿踹了書櫃一腳,又掉下來不少花瓶。

    國誠突然道:「就是那個花瓶。」

    朱由檢問道:「怎麼回事?」

    國誠道:「剛才我看你踹書櫃的時候,從上面數下來的第二行中間的那個花瓶沒動,我以為是眼花了,於是又踹了一腳,結果還是沒動。那個花瓶一定有問題,說不定就是暗格的開關。」

    文老爺子心疼地看著一地的碎片:「有問題就叫我上去搬哪,看這一地,那可是值老鼻子銀子的瓷器呀,有一個還有點像唐三彩。」

    國誠也不回答,搬過凳子,想去夠那個花瓶。可惜個頭太矮了,夠不著。

    文老爺子讓國誠下來,自己上去。他伸手捧住花瓶住上一提,沒有提起。

    國誠想起在電視裡看過類似的橋段,忙說道:「住左扭一下。」

    「哪是左呀?」

    想不到文老爺子竟然不辨左右。

    「隨便啦,你朝一個方向扭。」

    「扭不動。」

    「換一個方向。」

    「還是扭不動。」

    「朝前扳……」

    文老爺子試了各種方法,花瓶就是紋絲不動。怎麼辦?李府最大的秘密就眼前,可是不得其門而入,真是急死人呀。他恨恨地在花瓶上拍了一下,哎,花瓶似乎動了一下。難道,這暗格就是要打,才能打開?對,打開,打開,不打怎麼能開呢?文老爺子運足力氣,使勁向花瓶拍去。「啪」的一聲,聲震四野,這下收穫可不小,文老爺子的手一下子就變紅了,一看就知道,那是鐵砂掌即將大成的先兆。可是花瓶呢?依然紋絲不動。

    朱由檢擔心文老爺子是不是急瘋了,忙問道:「你怎麼了。」

    「剛開始我拍了一下花瓶,花瓶好像動了一下,我想是不是打花瓶,就能把暗格打開,我就用力拍了一下花瓶,哪知道沒有用。」

    國誠問道:「你最開始是怎麼拍的?」

    文老爺子比劃了一下。

    國誠大喜道:「我知道了,這機關是把花瓶往下按。文老爺子,你按一下花瓶試試看。」

    文老爺子用力把花瓶往下按,「喀吧」一聲似有機簧啟動的聲音。

    國誠和朱由檢四處一尋,卻找不到哪裡有暗格打開。

    國誠道:「老爺子,你把花瓶往下按一下,再提起來,我們找一找暗格在哪裡。」

    如是再三,他們終於發現機簧的聲音從書櫃右下角傳來。朱由檢用手敲了敲了,木頭後面是空的。他急急地跑出去,邊走邊說:「我找侍衛借把刀去。」

    等朱由檢提刀進來,暗格已經打開了。

    朱由檢奇道:「你們怎麼把暗格打開的?」

    國誠道:「李成梁這個大變|態,竟然設定要按下花瓶九次才能打開暗格。」

    暗格裡有一個小木盒,居然還上著鎖。朱由檢二話不說,舉刀一劈,鎖落盒開。文老爺子在裡面翻了翻,掏出幾封信,讀了起來。讀著讀著,他目眥欲裂,深呼吸幾下,才壓制住想撕碎信件的衝動。他把信遞給國誠。國誠展信閱讀,書信是繁體字,國誠連讀帶猜,弄懂了信的意思。三封信都是女真酋長奴爾哈赤寫來的,一封信是說有個部落不聽他的號令,請李成梁幫忙修理;一封是說奴爾哈赤想潛心發展,擔心大明發現,請李成梁幫忙隱瞞;另一封是說關外六堡讓奴爾哈赤芒刺在背,請李成梁撤除。(http://.)。李成梁回沒回信不知道,但他行動坐實了他通番的嫌疑。

    文老爺子又在盒子裡翻了翻,在最下面發現一張地圖,好像是寧遠伯府的地圖,又略有不同。他看了一陣子,看不明白,遞給國誠。國誠仔細研究了一陣子,意識到這可能是李府的地下建築的地圖,有幾間房間上還畫著元寶,應該是李成梁的藏寶室,忙一把塞進懷裡。

    三人出了書房,見一人正追砍一名旗裝女子。朱由檢正想上前阻攔,國誠道:「此人是賊酋奴爾哈赤的女兒,是李如柏的老婆。」其實國誠說錯了,這個女人是奴爾哈赤的弟弟舒爾哈齊的女兒,不過國誠不是明史專家,更不願讀清史稿,所以搞錯了。

    朱由檢道:「無論如何,總歸是一條性命呀。」

    國誠道:「你看見女真人如何殘酷殺害漢人,你就不會同情她了。」

    文老爺子卻一伸手,攔住那人,喝道:「你想不想殺李如柏?」

    那人淚流滿面,哭道:「做夢都想。我女人懷胎六月,被李成梁那個老狗給殺了,可憐我那未出世的兒子呀。」

    文老爺子道:「那這個女人就不能殺,這是李如柏通番的鐵證。」

    那人一把把旗裝女人推倒,用繩子把她捆得結結實實,道:「你們一定要搞倒李家呀,搞死那個狗屁寧遠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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