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我的耐心消磨光了,現在我要你為我出五件上品聖器,買下這株流螢草。」
連同著季談的冷喝聲,一股尤為逼人的劍勢從其體內爆發出來,全場眾人的皆是臉色一變,望向寒辰一行人的目光卻是帶著莫大的同情。
「這伙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要倒大霉了,劍尊之怒,可不是好玩的。」
「活該,怪誰呢!以為人多就能耐了。」
「也不看看對方是誰。」
……
周邊的人群指指點點,同情,幸災樂禍,還有看戲態度的比比皆是。
當然了,也不缺乏少部分的人認為寒辰一行人也不是好惹的。畢竟能夠隨手拿出五件上品聖器交換流螢草的人,背景想來也不會弱到哪裡去。
面對著季談身上的那股凌厲劍意,寒辰的臉上沒有半點懼色。
「哇!劍尊耶!好棒啊!」
深雨突然間兩眼放光的看著前方的季談,一副無比崇拜的樣子。
雪溪,喬菲琳,炎舞,沐天恩,九大邪子等人頓時一愣,這又是什麼情況?
還不等眾人反應過來,只見深雨又搖了搖頭,故作可惜,道,「劍尊是沒錯,似乎對劍意的掌控也就一般般,劍意凌厲有餘,韌度不足,輕而易舉的就會被人化解,哎,這孩子,多半是廢了。」
「這?」
深雨的幾句話,差點沒讓在座的眾人噴出一口老血來。
本以為她是要褒贊季談,可誰想到原來是在罵他。而且深雨說的有鼻子有眼的,敢情就跟真的一樣。
季談眉頭緊皺,厲聲喝斥,道,「哼,胡說八道的臭丫頭,我連劍都沒出,你怎知我的劍意凌厲有餘,韌度不足?」
「很簡單啊!因為我見過一個比你更年輕,比你劍術更好,還有長的也比你更帥的人。」深雨靈動的大眼睛輕輕轉動,秀眉間滿是俏皮之色。
雪溪,喬菲琳,沐天恩等人不禁莞爾失笑,看來深雨在搗鼓什麼『小陰謀』了。
「比我年輕,劍術比我好的人?」季談兩眼一瞇,自負的心理令其生出一股不屑。「哼,那人身在何處?」
深雨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容,大眼睛望向身旁的寒辰,「那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嘩啦!」
此言一出,周邊的人群頓時傳出一陣雜亂的騷動。
這人的劍術要超過季談?
搞笑的吧!
眾所周知,但凡用劍者,體內都會散發出一種特殊的鋒芒之氣。
眾人看著那平靜如水,渾身上下沒有半點鋒銳之氣的寒辰,怎麼看也不像是個用劍高手。除非寒辰是有意收斂那股劍勢,可能夠令劍勢達到如此沉穩而不外洩的程度,那對於劍術的掌控究竟高深到了何種地步?
這一類人世界上不是沒有,但寒辰這種年齡就到達這種境界的,還真是沒有聽說過。
所以在眾人看來,深雨所說的十有**是假的。
……
「你會用劍?」
季談目光轉向寒辰,臉上猶有玩味和嘲諷。
當然了,他所指的『用劍』,是對於用劍高手的一種稱呼術語。並不是大街上隨隨便便一個以劍當作武器的武修,就能夠稱之為『用劍』。
寒辰俊眉輕佻,與之身旁的深雨對視一笑,然後,道,「略懂一二。」
「嘿,說的還真是夠輕巧的,你身邊的這位既然把你吹噓的如此厲害,那你可敢與我較量較量。」
「嗡!」
話音剛落,一道白光閃過,在季談的手中赫然出現了一柄尚未出鞘的寶劍。
連同著劍鞘,寶劍長約三尺,劍柄稍長,且排布著細密的蛇之鱗片。就連劍鞘都製作的非常精美,通體泛著晶瑩的光澤。
此劍一處,就吸引了眾人的眼球。毫無疑問,這是一件極品聖劍。
而季談的用意也非常明確,他要拿寒辰『開刀』的同時,也要告訴眾人,他這臨東城最年輕的劍尊,不是誰都可以招惹的。
南宮懸等幾個尚不清楚寒辰身份的南宮家族弟子不禁急了。
寒辰這不是騎虎難下嗎?
可是接下來又怎麼辦?那季談如此強勢,又豈肯善擺甘休。
至於邪曲風,楊鼎傑,林普等一眾天驕邪子倒是一臉的平靜,且都一個個等著好戲登場的樣子。
……
「出劍。」
季談握住劍鞘中央,以劍柄指著寒辰,冰冷的語氣盡顯漠視。
寒辰雙手一攤,聳了聳肩膀,道,「你真要和我比?」
「哼!你若是膽顫,那就跪下給我磕十個響頭,再乖乖的把那流螢草雙手奉上,如此,我便饒了你。」
「不不不。」寒辰擺了擺手,道,「只是就這樣比試,沒有綵頭,怕是有些單調。」
「嘿,那你想如何?」
「我也不要求太多。」
寒辰指了指不遠處年輕男子面前的那株『流螢草』,「你若贏了,我替你買下這株流螢草,並雙手奉上。反之,亦然。」
「嘩啦!」
周邊的人群頓時一片喧嘩。
這寒辰的口氣未免也太大了一些,他真以為季談是徒有虛名不成?
炎舞,喬菲琳,雪溪,沐天恩等一行人眼睛不由的一亮,暗暗讚歎寒辰的心思縝密,這敢情是極好的。
「哈哈哈哈。」
季談大笑不止,笑聲中充滿了濃濃的鄙夷和不屑,「臭小子,你莫想以這種愚蠢的辦法唬住我,出劍吧!」
「轟嘩!」
長生境五重的渾厚氣勢從季談的體內宣洩出來,強大的劍尊之勢沖天而起。
周邊的人群紛紛朝著後方退開,給兩人空出一個足夠的地方。
「可以少付五件上品聖器了。」
「嘿嘿,那是自然。」
……
沐天恩,柯銀夜幾人一邊往後退的同時,還一邊洋洋灑灑的調侃。
這著實令季家的一眾天才惱火不已,當即,他們也都投以嘲諷的言論。
「哼,一群愚蠢的東西,流螢草丟了事小,可是連命都不懂的珍惜,死了也活該。」
「就是,現在他們笑的開心,等會就該哭了,哈哈。」
……
在全場眾人各有不用的目光下,寒辰和季談二人相對而立,中間的距離不過三十米。
距離兩人最近的只有那出售流螢草的年輕男子,此時此刻,對方仍舊是閉著眼睛,端坐原地,不動如山。
「寒兄真有打敗季談的實力?」
南宮懸尤為不敢相信的詢問身邊的南宮心。
南宮心點了點頭,堅決的說道,「最多十招。」
什麼?
南宮懸臉色大變,十招?這怎麼可能?
……
不待南宮懸再加以詢問,場上的季談已經是有所動作了。
尚未出鞘的寶劍正指著寒辰,盡顯挑釁之意,「出劍吧!」
「嗡嗡!」
驀地,一股澎湃的劍意從寒辰的體內爆發出來,前一秒還平靜如水的他,轉瞬之間,鋒芒畢露。
「這是?」
全場眾人的心頭猛地一縮,只見從寒辰體內散發出來的劍勢直接是鎮壓住了季談。
劍尊!
真的又是一位劍尊!
在座的眾人無不臉色大變,而季談同樣是雙目圓睜,強行壓制住內心的震駭,滔天的氣勢瀰漫而出,單手握住劍柄,就欲拔劍起攻。
「受死吧!你是嚇不倒我的。」
「咻!」
空間輕微的一顫,寒辰身形一動,猶若鬼魅般的化作一道流芒朝著前方的季談襲去。
兩者之間的區域頓時宣洩出一股無比混亂的氣浪,無數道縱橫交織的劍光幻影如電芒飛梭。在全場眾人睜大了視線下,形同鬼魅般的白色流芒如飛速旋轉的氣浪,以季談為中心疾速轉動。
速度之快,仿若在電光火石之間。
「咻!」
霎那間,白色的流芒停止了移動,並化作寒辰的本體站立在季談的面前。
而接下來呈現在眾人眼前的這一幕,卻是幾欲引爆全場所有人的眼球。
只見在寒辰的手中握著天芒劍,鋒銳的劍尖抵著季談的喉嚨要害。
而反觀季談,右手握著劍柄,左手抓著劍鞘。劍身僅僅只有一半暴露在空氣中,另外一半尚且還留在劍鞘之內。
寒辰劍已抵住他的要害,而季談的劍尚未出鞘。
「轟隆!」
這一刻,在座的所有人只覺腦海中炸響了一道晴天霹靂,內心掀起軒然大-波,如此震撼的場面,幾欲令眾人下巴都快掉在地上。
「天吶!」
「我是在做夢嗎?」
……
何為震撼?
臨東城最年輕的劍尊,連劍都沒來得及拔出,就被人用劍抵住了喉嚨。而這個人,卻是比他還要年輕。
難以置信,縱然是親眼所見,在座的眾人亦是難以置信。
季家的眾天才全部都嚇傻了,瞬間懵在原地說不出話來。
南宮家的南宮懸等一行人,同樣是呆滯在原地,茫然失神。
最多十招!
這是南宮心對寒辰的肯定,可萬萬沒想到,最終結果,寒辰只出了一劍。而這一劍,足以要了季談的性命。
季談心神顫抖,縮成針尖大小的瞳孔逐漸回歸正常,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滑落。
寒辰充斥著玩味的目光直視著前方的季談,搖了搖頭,淡笑道,「你的劍術還不到家,多練練吧!另外,多謝你的『流螢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