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
此話一出,全場的眾人無不臉色大變。蒲昆所指的不是別人,赫然就是寒辰。
大長老技開頓時怒了,厲聲大喝,道,「蒲昆,我敬你是天府的長老,一而再的容忍你,可你休得在這裡對本門的弟子進行污蔑。」
「轟嗡!」
話音剛落,長生境四重的磅礡氣勢隨之從技開的體內爆發出來,任誰都知道,技開是真的生氣了。
「呵呵,技開長老好大的火氣啊!」
就在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蒲修羅出言冷笑,且從他體內瀰漫出來的氣勢瞬間就將技開的氣勢所鎮壓下去。
眾人的心頭大驚,皆是面露驚容。
長生境四重巔峰?
技開亦是皺起了眉頭,散發出去的氣勢逐漸的收斂入體內,「哼,你們說寒辰是邪羅州派來的內奸,可有證據?」
「就是,別平白無故的誣陷人。」
「寒辰清清白白的,有本事拿出證據說話。」
……
對於天府的仗勢欺人,七玄峰眾弟子表現的尤為氣憤。在眾人眼裡,寒辰不單單是同門師兄弟那麼簡單了,對方還代表著整個七玄峰的榮譽。
當寒辰拿下天邪爭鋒冠軍的那一刻,無數的七玄峰弟子都為其感到驕傲。
現在天府來人說寒辰是邪羅州安插在天羅州的奸細,想讓人不生氣都不行。
「呵呵,證據嘛!就在寒辰自己身上。」蒲昆戲謔的笑道。
寒辰聽後不覺好笑,走到前方,淡淡的回答,「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身上有證據,不知道你們所說的又是什麼東西?」
蒲昆挑了挑眉頭,「你身上是否有一個『骰子』形狀的獨立空間?」
獨立空間?
技開面容一變,詫異的望著對方。
「沒錯。」寒辰爽快的回答,這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之前在邪聖宮的時候,他用那『骰子空間』解救過一眾天羅州弟子的性命。
「那我再問你,天府大會之前,你是不是離開過七玄峰,橫渡亂魔海,去了極地大草原?」
「去了。」
寒辰表以肯定,這同樣也不是秘密。自己去極地大草原的時候,劍宗,軒轅門,傀儡宗的人也在。再加上橫渡亂魔海的時候,寒辰同劍宗長老星慧發生衝突,鬧出那麼大的動靜。不可能不被別人知曉。
「承認就好。」蒲昆一臉得意的笑容,目光轉向技開「寒辰利用那枚『骰子世界』將邪羅州的眾人轉運到達天羅州,你們還有什麼話說?」
此話一出,周邊的氣氛頓時亂的可以。
不待技開回答,寒辰卻是忍不住的嗤笑,道,「我當真是不得不佩服你們的想像力,連這都能想的出來。我的確是去過極地大草原,但並未與之邪殿的人接觸過。而且我的那枚骰子世界,可是救過數千天羅州天才的性命……」
「說的不錯,要是寒辰是內-奸的話,他又何必幫助天羅州的人?」
「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你們別誣陷好人。」
……
一眾七玄峰的弟子連番為寒辰說話,而雪溪也隨之走到寒辰身邊,紅唇輕啟,「我可以作證寒辰不是內-奸,那枚骰子是我送給他的。當時我父王無意中得到了那件東西,原本是打算交由本門高層處理,不過後來我們研究透徹了,就將其自己留下。」
「呵呵,你當我們是三歲小孩,那麼好騙嗎?」蒲昆輕浮的笑道。
「我說的句句屬實,我雪溪願意以性命起誓,所言非虛!」
看到雪溪如此決然的樣子,寒辰心頭不免湧出一股暖流。
蒲昆卻仍舊表以不屑,「就算你說的是真的,也不能排除他在得到骰子世界之後,再前往邪羅州將北溟滄一行人運送過來。」
「我說了,我沒有去過邪羅州。」寒辰的語氣低沉了幾分。
「誰能作證?」
「我能作證。」沐天恩站出來,鄭重的說道,「當初寒辰從極地大草原回來的時候,與我一同在亂魔海遇險。倘若那時候有北溟滄那等強者在身邊的話,我們不必大費周章,歷經生死才得以逃出來。」
「你又是誰?」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萬雄州,沐天恩!」
沐天恩?
蒲昆眼中閃過一絲淡淡的詫異,萬雄州的八尊戰狂同十位天驕,九大邪子是齊名的。而八尊戰狂中,實力最強的或許不是沐天恩,但名氣最大的一定是他。
曾經在一次戰役中坑殺五十萬大軍的壯舉,早已令其名震各大州域。
「區區一個外州域人的話,不足為信。」蒲修羅雙手環抱在身前,語氣冷漠的說道。
說了這麼多,天府眾人一口咬定寒辰就是內-奸,這令七玄峰的眾人不禁明白過來,事情可不單單就是誤會那麼簡單。
寒辰眼皮輕抬,漆黑的眸子逐漸變的深邃,愈發陰沉的目光與之蒲修羅對視。「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呵呵!」蒲修羅嘴角一揚,泛起一抹冷笑,「這麼說,你覺得我們天府是冤枉你?」
「難道不是嗎?」
雙方的氣氛變的有些緊張,空氣中隱隱漂浮著絲絲火藥的味道。
大戰一觸即發,不過很快,寒辰的面容就隨之舒緩下來,他知道,一旦動手的話,就難以再解釋的清了。
對方那邊,蒲修羅長生境四重巔峰,力壓同等級的大長老技開。
蒲昆也同樣有著長生境四重的修為,雖然只是初中期的階段,但也足以鎮壓全場。
但是到達長生境的強者,就多達四五人。
再反觀七玄峰這一方,喬菲琳,雪溪,炎舞也有長生境的實力,可一旦交鋒的話,真正拿的出手的也就這麼幾個人。
而且寒辰明白,天府明顯是針對自己而來。對方既然明目張膽的誣陷自己,肯定就不會顧及七玄峰的反對。
「你們還真是有閒功夫把時間浪費在這裡。」一陣不屑的輕笑聲傳來,說話的卻是炎舞。
「是你!」蒲昆眉頭一擰,他認識炎舞,在天府大會之前的時候,他曾與之炎舞交過手。「原來你們是一夥的。」
「貌似我沒有得罪過天府吧!用得著把我說的像逃犯一樣?」
「哼!」
「其實證明寒辰是不是內-奸最簡單的辦法,就是看邪羅州眾人是用什麼方法回去的。要是像你們所說的那樣,邪羅州眾人是藏在骰子世界內來到這裡,那麼他們肯定會來找寒辰。反之,他們不來,這顯然就表示寒辰是清白的。」
炎舞的一番話,頓時得到了眾人的讚許和肯定。
「說的太對了,炎舞小姐果然聰明。」
「如此一來,你們天府應該抓緊時間去找邪羅州的人才對。等你們有足夠的證據證明寒辰是內奸的時候,再來抓人不遲。」
……
炎舞的回應,即刻給了天府一行人強有力的打擊。
而蒲昆,蒲修羅兩人也同樣不是泛泛之輩,不會這麼簡單的就被打發。後者笑了笑,淡淡的說道,「這話倒也有理,不過,我還是要讓寒辰師弟和我們走一趟。」
「簡直欺人太甚!」
沐天恩雙拳一握,頓時怒火中燒。其他的七玄峰弟子們,亦是惱火不已,憤慨激昂。
大長老技開眉頭一擰,沉聲喝道,「難不成你們害怕寒辰會跑了不成?」
「這可說不準,技開長老,我倒是希望你能夠清醒一點,別被某人那慈善的外表給蒙蔽了雙眼。」
蒲修羅這句話,一語雙關,其中蘊藏著絲絲的威脅之意。
「我們不會讓你們帶走寒辰的。」
「我哥哥是無辜的。」
……
茗若,雪溪,喬菲琳,沐天恩,柯銀夜等一眾好友的極力維護,這令寒辰很是感動,但是他同樣清楚,在天府的面前,這份力量卻是尤為蒼白。
蒲修羅眉頭輕佻,對著神情陰沉的技開,道,「技開長老,你也不必太擔心,正如你們所說的那樣,寒辰師弟若真是清白的話,天府定然不會傷害他。畢竟七玄峰夜伯大掌教的面子,我們還是要給的。」
蒲修羅聲音一頓,目光掃向寒辰身邊的一行人,「言盡於此,要是誰想挑戰天府的威嚴,不妨可以一試。」
眾人的面色一變,蒲修羅這番話的威脅之意十足。
說白了,今天不論如何,他們也必須要帶走寒辰。
寒辰輕輕的舒出一口氣,「我跟你們走。」
「哥哥,不可以。」茗若連忙拽住對方的胳膊,眼眶不由的泛起了紅圈。
「寒辰,你真要去了天府,可就真的危險了。」沐天恩亦是勸阻。
……
「不必說了。」寒辰冷漠的注視著前方的蒲修羅,別有深意的說道,「在真相大白之前,相信天府是不會對我怎樣的,對吧!」
「呵呵,當然!」蒲修羅輕浮的笑道。
眾人更加的焦急了,尤其是茗若,抓著寒辰的手臂不放。「哥哥,我和你一起去!」
「說什麼傻話呢!哥哥又不是去送死,乖了!」寒辰安撫著茗若的情緒,一邊對大長老技開,道,「大長老,還請你務必將他們全部帶回七玄峰,拜託你了。」
技開嘴唇微微扇動了幾下,最終還是無奈的歎了口氣,「你放心,我即刻回去將此事稟告給大掌教夜伯,他很快會趕往天府。」
「嗯!」寒辰點點頭,旋即又向炎舞交待,「幫我安撫好他們。」
炎舞沒有說話,紅寶石般的眸子有著幾分說不出的複雜。
好不容易,寒辰才令茗若的情緒平靜下來,在天府幾人玩味的目光中,寒辰就欲邁步上前。可還未走兩步,一道女聲卻是將其喊住。
「寒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