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雲湧,暗流如潮。
在不為人知的角落,一個個黑暗的交易正在悄然進行。各種背地裡實施的計劃隨波而動。在大印帝國變天的混亂狀態下,一股洶湧如潮的暗流即將來襲。
數天之後,大印帝國皇帝易主的事情傳到了無罪之城,並擴散到了周邊的諸個大小帝國。
蒼藍親王,蒼雄飛謀權篡位。處心積慮了許久,終於是得償所願的登上了一國之君的寶座。這個消息就像是龍捲風般的侵襲了世界各地。
「天吶!大印帝國易主了,皇帝蒼雄威被蒼藍親王蒼雄飛篡位了。」
「沒錯,這件事我也聽說了。」
「其實這蒼雄飛早就蓄謀已久了,聽說他這次能夠成功的奪下皇位,是因為有個神秘勢力在後面支撐著呢!」
「是哪個神秘勢力?」
「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大印帝國已經大變天了。蒼雄飛在篡位之後,就把蒼雄威賜死了。還有以前那皇子蒼海齊和公主蒼清雪不是在五府宗范嗎?現在也不知所蹤,多半是害怕遭到蒼雄飛的追殺,就匆匆離開了。」
大街小巷,酒館茶樓。無數好事者將這件事傳的是沸沸揚揚。
不少人暗暗為蒼海齊和蒼清雪兩人感到惋惜,高高在上的帝國皇子和公主瞬間就淪落為亡國之奴。而且以後還要遭到蒼雄飛的無限追殺,當真是從天堂墜落到地獄。
大印帝國易主的熱度還未消退下去,更為驚爆的消息再一次的傳來。
公主蒼顏兒要成親了,而她的未婚夫竟然是公孫家族的第一天才,公孫蝥。
如果說蒼雄飛篡位之事是天雷滾滾的話,那麼蒼顏兒和公孫蝥成親的消息那儼然就是山崩海嘯。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當這個消息傳到五府那五位府主的耳中時,都令他們五人唏噓不已。
眾所周知,單論家族實力的話,公孫家族相比較玄元峰,太清宗那些大門派並不會差太多。而公孫家族一旦與之大印帝國成為親家,毫無疑問他們將會成為一個超強的勢力。
「真是想不到,公孫家族會和大印帝國攀上親事。」
「其實這也挺正常的,你想想看,蒼雄飛剛坐上皇位的寶座,不服他的人肯定是大有人在。這個時候他必須要找到一個大勢力穩固他的皇位。同公孫家族聯姻,這不正好嗎?」
「說的有道理,公主蒼顏兒和公孫蝥也挺般配的。」
「那可不是嗎?誰不知道公孫蝥是個天才妖孽啊!人家才二十四歲,就半隻腳踏入通天境了。以後能夠邁入長生境也都是有這個可能的。」
一連串的大事在大印帝國發生上演,同時更為確切的消息傳來。兩個多月之後,公孫蝥和蒼顏兒的婚禮,將會在大印帝國的皇宮進行。畢竟蒼顏兒公主的身份擺在那裡,地點自然不會是在公孫家族舉行的。
介時,大印帝國將會宴請四方來賓,普天同慶,舉國共歡。
這是一場看似光鮮亮麗的政治聯姻,可沒有人知道。在蒼顏兒和公孫蝥成親之後,又將會迎來一輪急驟的狂風暴雨。
幕後的黑手悄然的伸出,驚天的陰謀逐漸的上演。風雲變幻,石破天驚。
夜晚,五府宗范。
自從天榜大戰之後,五府學院的眾學員們似乎比之以往更加的多了一分勤奮。
蒲天澤離開了,葉唯妮也走了。尤其是那神秘的第一名,蒲緋靈。更是匆匆回來了一刻,又匆匆的消失。
不知不覺到了分離的秋季,寒辰所住的院子內佈滿了落葉。夜間的冷風瑟瑟,盡顯蕭條的一幕。
寒辰坐在大廳門口的台階上,雙目緊閉,脊背挺直,俊秀面孔猶如被刀削過一般堅毅。在寒辰的身體表層縈繞著一縷白色的陽氣,來回在他的全身上下流動,好似一條隨風飄舞的白色束帶。
寒辰輕抬右手,單手做出一個古怪的印決。
嗡嗡!空間輕微的顫動,那縷白色的陽氣迅速的朝著其掌心彙集,先是化作一團白光,繼而又變成一縷白紗,猶如清泉般的在寒辰指尖款款流動。
「開天帝印訣!」
寒辰猛地睜開眼睛,心中暗喝一聲。指尖的白光瞬間彈出,霎那間,天地間的陽氣彷彿被觸動了一般,在寒辰的牽引之下,極具破壞力的陽罡玄氣化作一尊四方帝印朝著院內一棵大樹衝去。
轟!的一聲巨響,空氣中爆發出一股狂暴的氣勢。參天大樹直接是化為齏粉。又是轟隆!一聲,大樹後面的院牆也愣是被衝擊成了細小的沙粒灰塵。
「這?」見到眼前這景象,寒辰一臉的錯愕,同時眼中又流露出莫大的狂喜。他僅僅是調動了一絲縷的陽罡玄氣而已,也就差不多千分之一的力量,就能夠有這般破壞力,當真是令寒辰甚感意外驚喜。
「這開天帝印訣果然霸道,這才只是第一式,真是期待後面兩式的威力。」寒辰兩眼微瞇,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公孫家族,放著這麼霸道的武技不修煉,偏要去修煉靈體,你們也真夠愚蠢的。」
轉念一想的話,寒辰也能明白其中的緣故。這開天帝印訣厲害是不錯,但修煉者必須引天地之間的陽氣淬體。
光是這個門檻就極度的危險,回想當初在丹皓府的陰陽鼎內,上官眠就因為一小團陽氣而差點喪命。倘若不是寒辰有著變-態的吞噬神通,也不敢輕易去嘗試修煉這門功決。
「寒辰,發生什麼事了?」正在屋內休息的白玉聽到外面的動靜,連忙出來查看。
白玉這些天是寒辰一直帶在身邊的,以前的白玉聰明自信,在白家發生那麼大的事情後,明顯不如以前樂觀。寒辰對此也有所內疚,畢竟是因為自己,才會引得蒼顏兒去把怒火發洩在白家的身上。
「沒事,我練功不小心把房子給震塌了。」寒辰投去爽朗溫和的笑容。
經過這一段時間的療養,白玉的精神倒是好了許多,眸子也比之前多了幾分光彩。「把房子給震塌了?」
白玉柳眉輕佻,順眼望向被寒辰破壞的一塌糊塗的區域,不禁驚訝的小嘴微張。驚訝之餘,白玉看向寒辰的眼神卻是多了難以言表的複雜。遙想當年,眼前這個年輕男子,遭受了無數的白眼和謾罵。
一路風雨,荊棘遍佈,白家卻是沒有給他任何的幫助。甚至在寒辰一度被各大勢力追殺的時候,白家也沒有出過手。
「怎麼了?」寒辰見對方的神情有些恍惚,上前詢問,道,「是不是哪裡又不舒服?」
白玉搖了搖頭,清麗的大眼睛湧出幾許霧水,「寒辰,你恨白家嗎?你恨爺爺大伯他們嗎?」
「嗯?」寒辰先是一怔,然後輕輕的舒出一口氣,「說實話,我的確恨過他們。」
白玉面色微變,銀牙輕咬著紅唇。
「不過。」寒辰繼續說道,「直到聽到他們出事了,我才發現自己原來根本放不下白家。那是我母親的家,他們是我娘的親人。同樣也是我的家,也是我的親人。所以你放心吧!我一定會找到他們的。」
「嗯。」白玉用力的點點頭,眼淚卻是忍不住的流了下來。
寒辰伸手為其拭掉眼淚,並笑著說道。「好了,表姐,你能和以前一樣嗎?我還想你以後在家族罩著我呢!」
撲哧!
白玉忍不住被逗的破涕為笑,隨手抹掉臉上的淚痕,柔聲輕罵,道,「現在的你哪裡還需要我罩著啊!連爺爺都不是你的對手了呢!」
寒辰微微一笑,是啊!不知不覺,連那個高高在上的爺爺都被自己超越了。
歲月不饒人,彈指一揮間。
於此同時,炎舞從外面回來了。這些天她一直都跟花玉眉在一起,見到院子沒轟塌的牆壁。炎舞沒好氣的罵道,「寒辰,你又做什麼好事了?」
「沒什麼啊!只是練功不小心造成了。」寒辰摸了摸鼻子,隨口回道。
炎舞走近兩人,但見兩人的樣子,不由的輕輕佻了挑柳眉。旋即說道,「花玉眉剛剛接到消息,公孫唳,公孫蝥已經帶著家族十幾位高層長老出發前往大印帝國帝都了。南伯和猩液繼續留在無罪之城等待消息。」
「已經出發了麼?」寒辰兩眼微瞇,一道冷光悄然閃過。「如此一來,我們的計劃也要開始實施了。」
風起雲湧,暗流澎湃。天空中的明月正悄然躲進了濃郁的烏雲後面。
五府宗范,賢婉閣!
即便已經是到了深夜,賢婉閣內依舊是搖曳著璀璨的燭火。
巫中賢,一個瞎子竟然夜夜點燈,這似乎有些滑稽。但他並不是為自己,而是為了那個靈魂深處的女人所點。
一棵桂花樹,當年親手種下。現在已經長的非常大了,尤其是在秋季,桂花樹更是四溢飄香。如同腦海中的思念,愈發的濃稠。
一襲僧袍的巫中賢站在桂花樹下,雙手背負在身後,如同木樁般的站著。
十年如一日,潛藏在心底的思念如何化去?
就在這時,黑暗中傳來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巫中賢微微側身,心中湧出一絲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