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來頭,這女人你要是喜歡,那送給你好了。」
語不驚人死不休,寒辰輕描淡寫的樣子就像是亂丟垃圾一樣。五府宗范門口的眾人全然間驚得目瞪口呆。
尤其是一眾男同胞們,再次的嚥了嚥口水,無不羨慕嫉妒恨到了極點。
「你,你說的是真的?」甘哲兩眼睜得圓圓的,臉上有著掩飾不住的喜悅。
「自然是真的,我對這女人一點興趣都沒有,誰要誰領走好了。」
無恥,極度的無恥。炎舞朝著寒辰的胳膊上狠狠的掐了一下,小聲的冷哼道,「王八蛋,你別太無恥了。」
寒辰心中暗喜,同樣低聲回答,「臭娘們,是你先無恥的。老子我站這裡找誰惹誰了?你這不是找事嗎?」
「哼,這是你逼我的,老娘今天豁出去了。」說罷炎舞鬆開寒辰的胳膊,表情再次變成了可憐兮兮的樣子。但這次她不是對著寒辰撒嬌,而是把目光轉向了甘哲。「嗚嗚,甘哲大哥,你都聽到了吧!是他不要我。你幫我一個忙好不好啊?」
「沒問題,你說,你說。」甘哲又驚有喜,那叫一個激動。
「嗯嗯。」炎舞連忙點點頭,然後指著寒辰,「你幫我把他給打死好不好?只要你把他給打死了,我以後就跟著你了。」
轟!這一句話,就像是在人群扔下了一顆炸彈。周邊的眾人差點沒把下巴給驚掉下來。剛才還和寒辰親密無間的炎舞,這會卻是要求甘哲把對方給打死。現在這唱的到底是哪一出?眾人頓覺腦子有點不太夠用。
寒辰那叫一個惱火,「臭娘們,你到底玩夠了沒有?」
炎舞得意的眨了眨眼睛,一副你能拿我怎樣的表情。
甘哲卻是把炎舞的話當成了真的,隨之把矛頭對準了寒辰,「臭小子。準備受死吧!哈哈。」
師武境八重的雄渾氣勢從甘哲的體內爆發出來,在場的眾人無不面色一變。
甘哲這個人在無罪之城也是有點小名氣的,絕大多數人都認識他。見到眼前即將發生的一幕,不少人都已然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笑容。
甘義眼中湧動著陰狠之色,心中暗暗喝道,「寒辰,當初在礦區沒能弄死你。今天你照樣還不是死在我家族人的手上。」
「甘哲大哥,不要啊!」就在這時,不遠處的甘霖突然跑上來勸止。
甘哲眉頭一皺,反過頭來問道,「怎麼?你認識他?」
甘霖紅唇輕抿,抬眼望著寒辰。剛想說什麼,一旁的甘義搶先回答,「不認識,甘霖怎麼會認識他呢!」
「哥哥。」
「別說了。」甘義把甘霖拉到身後,臉上的笑容愈發的濃郁。
甘哲兩眼一凝,步步的逼近寒辰,眼中慢慢的流露出凶狠之光。
寒辰深深的舒出一口氣,面色隨之冷了下來。喉嚨上下滑動,冷冷的吐出一句話。「別來招惹我。」
冰冷的語氣如同寒冰般堅硬,眾人的心頭皆是一驚。圍觀人群的面色不禁變的鄭重幾許。
甘哲冷笑一聲,體內湧出一股強大的武元力波動。「小子,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本事說出這種話。」
話音未落,寒辰的瞳孔中閃過一絲冷芒,空氣繼而輕微的一顫。眾人直覺眼前一道黑影劃過,甘哲的臉色陡然一變,心臟突然的緊緊一縮。
下一瞬間,寒辰的右掌重重的印在對方的胸膛之上。
轟!沉悶的聲響震懾著眾人的耳膜,甘哲的面色隨之漲的通血。一口濃稠的鮮血從其嘴裡噴湧而出。在一雙雙滿是濃濃的驚駭的注視下,甘哲的身體在半空中劃出一道拋物線。然後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寒辰的這一掌,直接是震斷了對方的幾根胸骨。甘哲無力的躺在地上,臉上滿是濃濃的難以置信。
甘義,甘霖等在場的所有人,皆是震驚不已。師武境八重的甘哲,就這樣一招被掀翻在地。儼然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再反觀炎舞,這個紅顏禍水。柳眉間展露著淡淡的不屑和輕蔑,「哎,真沒勁。連一招都接不住,真是沒用。」
聽這麼一說,甘哲氣血上湧,又是一口鮮血吐了出來。心中是又悔又怒,想到這下連五府宗范的入門測試都參加不了了。兩眼一黑,愣是被氣暈在地。
「甘哲大哥。」
「甘哲大哥。」甘家的幾個弟子連忙圍了上來,前去查看對方的傷勢。甘義滿是驚恐的看著寒辰,竟是不敢靠近。
「那會在礦區告發我的人,是你吧!」寒辰眼皮輕抬,冷冷的盯著對方。
甘義忍不住的打了哆嗦,「你,你想怎樣?」
「嘿,放心,像你這種沒用的廢物,我寒辰不屑殺你。」
「你。」甘義氣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又是恨,又是怕。連師武境八重的甘哲都被打成了死狗,他甘義又豈敢再去觸寒辰的霉頭。
「發生什麼事了?」
一道雄渾的聲音從五府宗范的門口傳了出來,在座眾人的心神一震,齊刷刷的目光掃了過去。只見十幾個學院的內部的人員從裡面走出來,為首的是個五十幾歲的老者。老者身穿灰色的長袍,下巴留著一撮山羊鬍須。一雙三角眼看人極為不舒服。
「翁平長老。」一個甘家的弟子連忙迎了過去,像是見到救星一樣,「翁平長老,那小子打傷了甘哲。」
「什麼?」被喚作翁平的老者眉頭一皺,先是看了眼昏迷在地面上的甘哲,然後陰沉著一張臉朝著寒辰喝斥,道,「臭小子,你好大的膽子。敢公然在我五府宗范的門口行兇,莫不是活膩了?」
這翁平身為五府宗范的長老,但私底下的關係卻是與之甘家比較密切。眼見這種情況,自然要為甘哲出頭。
寒辰平靜的回答,「方纔在座的各位可都是親眼目睹的,是這甘哲想要先對我動手。難道我正當自衛也有錯?」
「哦?是這樣嗎?」翁平沉聲說道。
「這?」那告狀的甘家弟子低著頭,沒有底氣的說道,「翁平長老,甘,甘哲他只是想開個玩笑而已。並沒有要傷人的意思,那小子不知好歹,出手把甘哲打傷。必須要嚴懲才是。」
話音剛落,下方的人群不禁指指點點,不少人都出言指責那甘家弟子說假話。
寒辰略感詫異,倒是沒想到有人還會替自己辯解。看來這無罪之城的人,並非不明事理。
「行了,都給我安靜。」翁平將眾人喝住,三角眼滿是輕視的盯著寒辰,「小子,你是來參加入學測試的?」
「是。」寒辰點點頭。
「那好,你在此行兇傷人之事,我就不予追究了。但是我現在宣佈,你的入學資格被取笑了,你走吧!」
什麼?寒辰面色一變,全場也瞬間一陣嘩然。炎舞不由的蹙起了秀眉,知道這次玩過火了。但她的臉上並沒有任何的愧疚之色,或許她從來就不會愧疚。
「翁平長老,我,」
「不必再說了,立刻給我離開這裡。」翁平斬釘截鐵的說道。
甘家的一行人投來輕蔑嘲諷的目光,唯獨甘霖頗有無奈和懺愧的望著寒辰。
「寒辰,我們走吧!這破地方沒什麼好的。」炎舞上前漫不經心的說道,似乎在她眼裡,來不來這五府宗范都無所謂。
寒辰狠狠的瞪了對方一眼,「還不都是因為你。」
「什麼啊?憑什麼又都賴在我的身上?」
寒辰沒有心思和對方爭辯,在全場眾人各有不同的目光下隨之離開。一些送子女來測試的長輩,暗暗為寒辰感到可惜。
就在寒辰剛走出去沒幾步遠,一道沙啞卻又透露出磁性的聲音傳了過來。「不關他的事,讓他參加測試。」
眾人心頭皆是一驚,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個身材修長的男子朝著這邊而來。男子身上穿著一件黃-色的僧袍,頭頂上紮著一根辮子。而他的雙眼,卻是蒙著一層厚厚的紅布。
是個盲人?寒辰面露迷惑之色。
那男子不緊不慢的走向五府宗范的門口,人群不由自主的讓開一條道路。每個人的臉上,都充滿了恭敬。
翁平迎了過去,雙手抱拳,態度異常的敬畏。「參見盲僧長老。」
其餘幾個五府宗范的內部人員也紛紛行禮。
盲僧沒有停下腳步,從對方的身邊走過,沙啞磁性的聲音從其嘴裡傳出來。「該做什麼做什麼去。」
「是,盲僧長老。」翁平畢恭畢敬的回答。
盲僧,人如其名。對方果然是個盲人。寒辰靜靜的看著對方消失在院門口的背影,心中竟是有著說不出的一絲感傷。
炎舞紅唇輕抿,柳眉間湧出幾許鄭重,「這人實力很強。」
「嗯。」寒辰點了點頭,他又何嘗感受不到盲僧身上散發出來的強大氣勢。那是一種真正的強者所具備的雄渾氣息。
「時間差不多了,大家都準備進去測驗了。」翁平拍了拍手,然後冷冷的掃視著寒辰。「哼,臭小子,這次遇到了盲僧長老,算你走運。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