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柳悅說的話,謝坤身形不由的一怔,竟是有些無言語對。
其實不僅僅是柳悅,幾乎所有的古劍門和玄元峰的人都認為寒辰一行人已經遭遇到了不測。尋找了這麼久,依舊未曾找到古靈,古莉。
柳悅的心情明顯處於一種消極的狀態,她甚至已經開始放棄,隨時準備返回古劍門接受掌教的處罰。
「哎。」李修輕輕的歎了口氣,搖了搖頭道,「當時的情況那麼混亂,寒辰師弟又身負重傷,很有可能已經遭到了不幸。」
一旁的尤仲也是無奈的發出一聲長歎,「真是可惜了這麼個人才。」
「你們兩個能別假惺惺的嗎?」一道充滿憤怒的冷喝聲傳來,但見羽飛走到二人的跟前,秀目中儘是不滿。吳俊也是站在羽飛的身旁,臉色頗具陰沉。
「你說什麼?」尤仲兩眼一瞇,神情變的難看下來。
「呵。」羽飛冷笑一聲,柳眉間閃過一絲鄙夷,「別以為大家都看不出來,寒辰要真出事了,你們兩個還不成天偷著樂。現在卻擺出一副貓哭耗子的樣子,裝什麼假慈悲?」
「住口。」尤仲面色漲的如同豬肝一般,「哼,你算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說我們?莫不是你們和那寒辰呆久了,不懂的尊敬師兄是不是?」
兩人的爭吵聲頓時吸引了周邊不少人的側目觀望,羽飛外表雖然柔軟,但性子卻比較剛烈。加之這幾天沉浸在谷底的心情。剛才一聽到李修和尤仲故作姿態的惋惜,心頭的火氣就湧了上來。
「都別說了。」謝坤沉聲喝住兩人,「都像什麼話?」
「哼。」尤仲愣哼一聲,輕蔑的瞥了羽飛和吳俊一眼,旋即不再多說。不過心底卻是暗暗記恨在心,想著回到玄元峰之後,有他們二人吃的苦頭。
李修的臉色也不好看,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當眾罵他,而且還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內門弟子。不過謝坤都已經開口了,也就沒有再多說什麼。
於此同時,兩個年輕的男子朝著這邊走來。羽飛連忙迎了上去,焦急的問道,「公明師兄,怎麼樣?有沒有寒辰他們的消息?」
來人正是飛雲堡的左公明,在獸群的衝擊下,飛雲堡的隊伍就剩下了可憐巴巴的兩個人。
之前在登上封王台之時,左公明,謝坤,柳悅三方就各自分開試著去尋找寒辰,古靈,古莉他們的身影。謝坤和柳悅僅僅是剛剛會合而已,這不左公明也隨之回來了。在眾人略顯期待的目光下,左公明無奈的搖了搖頭。
伴隨著幾聲輕歎,眾人的內心再一次的跌到了谷底。這封王台是地王古跡的最後一站了,若是這裡還等不到他們,那結果就有些不太妙。
李修和尤仲相視一眼,皆是看到對方眼中的笑意。的確,寒辰的死對他們而言,不是件好事又是什麼。
「嘿嘿,謝坤,柳悅,我們又見面了。」一道熟悉但卻刺耳的陰笑聲傳來,眾人的心頭隨之一驚,「宗軒」。
下一瞬間,數道不善的身影從地王雕塑的後面走了出來,為首一人正是宗軒。太清宗的隊伍同樣是死傷慘重,活著的也就剩下紫霞,羅澤,凌迅,蒼顏兒等少數幾個弟子。
仇人見面,可謂是分外的眼紅。
柳悅玉手輕握,銀牙緊咬,「宗軒,你還有臉出現在這裡?」
「呵,什麼有臉沒臉的?怎麼,莫不是我哪裡招惹到你們了?」宗軒冷冷的笑道。
「你還敢說,要不是你當初毀掉瀝血月陽花,豈能召來獸群的報復。」
「閉嘴,憑什麼都賴在我的頭上。」宗軒臉上的笑容立馬換成了凶狠之色,「哼,要怪只能怪你們這些人愚蠢。要是把瀝血月陽花讓給我,再斬殺掉那只該死的噬血蜈蚣。它也就不會有命去召來幫手。」
柳悅氣的是渾身發抖,在其身後的幾名古劍門弟子已經是準備拔劍相向。
謝坤的目光悄然的冷了下,雙拳緊握,雙眼冰冷的注視著宗軒一行人,「多說無益,事情已經發生,再也沒有挽回的餘地。我們之間的恩怨,也是該解決了。」
話音剛落,李修,若影等人弟子皆是釋放出一股凌厲的氣勢。大戰一觸即發,空氣中似乎摩擦著火藥的味道。
「嘿,慢著。」不料宗軒卻是眉頭一挑,饒有興致的摩挲著下巴,道,「恩怨嘛!卻是應該解決的,不過在這之前,還有其他人有話要說。」
其他人?
謝坤等人無不一怔,緊接著,周邊的人群中同時走出來了四個隊伍。而這四個隊伍中,有三個人的氣勢不弱於謝坤和柳悅。
眾人的臉色皆是一變,四個隊伍的人群一齊走到宗軒等人那邊,一個個臉上掛著輕蔑嘲諷的笑容。
「謝坤,又見面了。」說話的是天山派的關裘,在他的身邊赫然是被寒辰斬斷一條手臂的張遠遼,天山派旁邊的隊伍正是飛鷹門的人。
天山派,飛鷹門。
謝坤把目光轉向另外兩個年輕男子。一個身高近兩米,體形魁梧,五官*。全身結實的肌肉彷彿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另外一個皮膚白皙,氣質中帶著一絲陰柔。與之那身材高大的男子呈現出鮮明的對比。
謝坤兩眼微瞇,沉聲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兩位應該是銀天宮的漢威,以及黑煞門的焦億。」
銀天宮,黑煞門。
這幾個字從謝坤的嘴裡說出來,玄元峰和古劍門的眾弟子無不為之動容。之前他們那躁怒的情緒悄然化作濃濃的凝重。
一個宗軒加上一個關裘,就已經很讓眾人意外了。現在連銀天宮和黑煞門的人也跑過來湊攙和,這水可真夠渾的。
「呵呵,謝坤師兄好眼力。」身材魁梧的漢威輕輕一笑,結實的雙臂交叉在身前,目光透出幾許陰冷。
「不知兩位到此所謂何意?」謝坤面色鎮定的問道。
「哦,是這樣的。我們出發之前的時候,銀主大人特意交待過。一旦遇到你們玄元峰的弟子,就一定要狠狠的揍。最好能夠把你們的骨頭打斷,所以我就來了。」
漢威這語氣盡顯輕描淡寫之意,可是停在玄元峰眾人的耳中卻是極度的不舒服。
而那黑煞門的焦億更是簡潔,怪腔怪調的回答,「沒什麼,我只是來這裡瞧瞧熱鬧。在看看我的朋友宗軒需不需要幫忙什麼的。」
雙方表明了立場,從他們出現的時刻,形勢就變的極度危險。
謝坤眉頭緊皺,饒是在外面見多了世面,此刻內心也充斥著莫大的凝重。
封王台周邊的人群隱約發現了這裡情況的不對勁,紛紛把目光投向這裡。當他們一見到都是大勢力大門派的人之後,不由的頓住了腳步,圍在合適的距離觀看。
「哈哈哈哈,謝坤,你別故作鎮定了,哈哈。」宗軒得意洋洋的仰天大笑,旋即伸手指著對方身邊的左公明,道,「公明師弟,我太清宗這麼多人好歹在你飛雲堡住了一兩個月。看在左堡主的面子上,你現在退出去吧!」
「你。」左公明其不禁有些左右為難。一邊是承受了玄元峰的恩澤,又一方是性命堪憂,道義和生路把他難住了。
「怎麼?公明師弟你要和他們呆在一起?」宗軒輕笑道。
左公明臉色一變,短暫的尋思之後,低著頭慚愧的朝謝坤一行人雙手抱拳,「各位,對不住了。」
「無妨,如何選擇是你自己的事情。」謝坤表示理解,畢竟在這危急的緊要關頭,任何人都有著求生的權利。
左公明帶著僅剩的一個飛雲堡弟子匆匆忙忙的退到了場邊人群當中。儘管人群中的隱晦唏聲令他們抬不起頭,但能夠活下去,還是讓兩人由衷的鬆了一口氣。
「好了,該死我們算總帳的時候了。」宗軒冷冷一笑,在其身後的蒼顏兒,羅澤等人同樣是得意不已。
柳悅秀眉緊蹙,目光掃過前方的眾人,「你們這樣做,難道就不怕我們的掌門追究下來,最後引起門派之戰嗎?」
「哼,笑話。」天山派關裘走上前來,指著玄元峰眾人罵道,「那寒辰小賊接二連三的殺我天山派弟子,難道只准許他胡作非為,不讓我們報復不成?」
張遠遼也隨即走了上來,惡狠狠的質問,道,「謝坤,那寒辰小賊呢?快點把他交出來。」
謝坤也是一陣火大,目光一閃寒光,「哼,這裡哪裡輪得到你在這個犬吠?你這殘廢之人,也有資格質問我不成?」
說罷謝坤抬手掀起一掌,朝著張遠遼拍去。雄渾的掌力引得空氣顫抖不安,關裘當即截住對方的攻勢。旋即身形一動,造形境一重的氣勢爆發出來,朝著謝坤襲去。
「上次的戰鬥還未分出勝負,吃我一掌。」
「哼,怕你不成?」
謝坤和關裘二人瞬間點燃了戰鬥的導火索,隨著兩人的交手。宗軒也跟著捲起一股雄渾的氣勢衝向柳悅。
玄元峰,古劍門兩個勢力對上太清宗,天山派,銀天宮,黑煞門,飛鷹門五個勢力。
今日之局,當屬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