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風光的柳家訂親,實則是柳毅鋒早就對寒辰設下的一個圈套。
潛庭城有頭有臉的人,有七七八八都聚集在這裡。當年寒琅宇為了白沐萱而入贅到白家的事情。就已經是確定了寒辰以後必定會被外人所關注。倒插門生的孩子,優秀則已。倘若資質愚鈍,結果可想而知。
在場的眾人,目光都停留在寒辰,柳毅鋒以及季如詩的三人的身上。
季成明,蘇惠夫婦神情有點複雜。畢竟當年寒辰和季如詩之間,被外人認作是有過婚約的。如今柳毅鋒公開挑出了這事,對他們季家而言,難免會有點影響。
柳家家主柳懸,只是安靜的站在一旁,似乎並沒有要干涉兒子的意思。柳家一向霸道,這是毋庸置疑的。
至於白家眾人,除了白皓和白玉有點生氣之外。其他人皆是一臉事不關己的樣子。尤其是白宏和白軍,眉宇間依稀可見幾抹幸災樂禍的味道。
「怎樣?呵呵。」柳毅鋒眉頭一挑,似笑非笑的說道,「寒辰,今天我要你來。就是像告訴你,你不要再打如詩的主意。他未來的丈夫,就是我,柳毅鋒。」
「呵,那真的是要恭喜你了。」寒辰冷笑一聲,淡淡的一瞥臉色有些難看的季如詩,旋即回道,「我早就說了,我和季小姐,最多只是普通朋友。那所謂的婚約,更是子虛烏有的事情。我寒辰此番回來,不曾想過這些事情。」
字字堅硬,句句如冰。寒辰強忍著內心的怒意,語氣平靜的把話說完。
「毅鋒,你別為難寒辰了,我和他真的沒有什麼關係的。」季如詩上前拉了拉柳毅鋒的衣袖,柔聲勸阻道。
這僅僅只是季如詩下意識說出來的一句話,可是在眾人的耳朵裡,卻是變了味道。各種小小的議論聲紛紛疊起,嘈雜的如同蒼蠅飛舞一樣。
「季小姐貌似挺關心寒辰的。」
「是不是其中還有什麼隱情?」
柳毅鋒眼中一閃狠厲,滿臉鄙夷的直視寒辰,道,「我想你是誤解我的意思了。我想說的是,你和如詩連朋友都算不上。廢物永遠是廢物,沒有那個資格。」
這話說的委實難聽,饒是季如詩都有些埋怨柳毅鋒。站在她旁邊的柳忻,卻是露出了鄙夷的笑容。
全場眾人投射出來的目光,宛如尖針般的刺痛了寒辰的皮膚。苦苦壓制的憤怒,在一瞬間爆發出來,雙拳捏的咯咯作響,「柳毅鋒,你最好立即收回剛才所說的話。」
周邊的眾人,全然愣住了。
白家老二白皓不由的眉頭一皺,就欲上前阻止柳毅鋒。不料卻是被一旁的白赫給攔住,「別急,先看看再說。」
「哈哈,我柳毅鋒說出去的話,從來不會收回。」柳毅鋒根本就沒有把寒辰放在眼裡,在他看來,對方就是一個廢物。當即轉身指著門口,「話我已經說完了,現在請你立刻滾離我柳家吧!我們從來不招待廢物。」
當著所有人的面,柳毅鋒給予了寒辰一記極大的侮辱。這也是寒辰感覺到前所未有的侮辱。
不遠處的白玉嬌怒的上前質問,「柳毅鋒,你也太過分,,,」
然而不等白玉把話說完,一股洶湧澎湃的煞氣,瞬間從寒辰的體內爆發出來,全身上下縈繞著一層血色紅光,就連那一雙眼睛,此刻都變成了紅色。
「柳毅鋒,老子我真ta媽想宰了你這狗崽子。」
在場眾人皆是心頭一驚,下一瞬間,一股凌厲的氣勢將臉色蒼白的季如詩和柳忻遠遠的推開。一道光華閃過,寒辰的瞬間拔劍,無數道令人驚駭的劍影,直取柳毅鋒的腦袋。
感受到這充滿殺意的劍勢,柳毅鋒頓時慌了神,他想不到寒辰說打就打,更想不到他能夠使出如此強勢的攻擊。
倉促之餘,柳毅鋒連續轟出幾掌,可是幾道掌力哪裡能夠阻擋的了寒辰的利劍,頃刻就被震的粉碎。繼而劍鋒已到跟前,死亡的氣息,瞬息湧上心頭。
「爹,救我。」
生死攸關,柳毅鋒早就顧不得什麼面子了。柳懸早就做出了反應,身形一動,閃到兩人面前,掀起一道金色的掌風拍在寒辰的軟劍之上。
柳毅鋒可是一個造形境的強者,掌力之雄渾,豈是煉氣境六重的寒辰所能比擬。
砰!的一聲悶響,寒辰直覺手臂一麻,虎口劇烈一震,手中長劍都差點飛出去。正當眾人都認為寒辰討不到半點便宜的時候。
空氣中突然湧出一股炙熱的高溫,緊接著一輪半米長,燃燒著實質火焰的彎月。帶著破風之勢,急速襲向柳懸。
「哼,米粒之光,也敢與日月爭輝。」柳懸兩眼一凝,冷哼一聲,強大的氣勢湧出體外,徒手就朝著彎月轟去。
轟!炙熱的空氣四處分散,燃燒火焰的彎月,沒有任何意外的被柳懸所截住。然而寒辰的目標,根本就不是柳懸。就在他轟碎彎月的那一刻,寒辰迅速的提劍衝了上去。
「臭小子,找死。」
柳懸眼中一閃殺意,又是一掌,狠狠的拍向對方。在場的眾人,無不一驚。這一掌下去,寒辰還不當場斃命。
白玉嚇得是俏臉煞白,白家老二白皓,連忙喝止,「柳家主,還請手下留情。」
柳懸可不是一個善人,怎麼去聽對方的話。掌風依舊雄渾,然而就在他的攻勢距離寒辰不到半米的時候。
嗖!一道虛影劃過,寒辰身體一繞,竟是以一種詭異的步法,與之柳懸擦肩而過。
「怎麼回事?那小子怎麼做到的?」
「好快的身法,好快的速度。」
全場所有人都被眼前的這一幕給驚呆了,煉氣境的寒辰,竟然晃過了柳懸?這實在是太不可思了。
寒辰一閃過柳懸,就衝向對方身後的柳毅鋒。俊秀的少年臉上,佈滿了濃濃的殺意,一雙泛紅的眸子,如同死神的眼睛。嘴唇微動,冷冷的吐出幾個字。
「去死吧!」
「臭小子,你敢?」柳懸驚得是目眥欲裂,掀起一掌,就拍在寒辰的背上。
殷紅的鮮血,順著寒辰的嘴角流了出來,即便如此,他依舊對身後的柳懸不管不問,手中的利劍直取柳毅鋒的喉嚨。
柳毅鋒驚恐萬分,眼中充滿了無盡的驚懼。恐怕他死都想不到,這是他口中所說的「廢物」。
「寒辰,不要。」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季如詩連忙衝了上來,擋在柳毅鋒的身前。
全場無不心頭一驚,不遠處的蘇惠夫婦,更是臉色劇變。
嘶!空氣一陣輕鳴,寒辰的劍鋒,在距離季如詩的脖子不到兩厘米的地方停了下來。在座的所有人,一根神經崩到了極點,一顆心臟跳到了嗓子眼。
氣氛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季如詩那白皙的脖頸以下劇烈的起伏不定,美目含著絲絲霧氣,滿是複雜的看著寒辰。剛才先是挨了柳懸一掌,現在又倉促收招。寒辰頓時氣血上湧,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寒辰。」白玉連忙跑過來,扶住對方,面露關切的問道,「你怎麼樣了?寒辰。」
寒辰兩眼微閉,深深的舒出一口氣,瞳孔中的煞氣退去,重新變回漆黑的眼眸。而周邊的其他人,也是由衷的得到了放鬆,可每個人的臉上,都充滿了濃濃的震驚和難以置信。
反觀此時的柳毅鋒,一臉的慘白,比白紙還要難看。就連雙腿都在輕微的發抖。
一個是柳家的天才,一個是被人口口聲聲喚作倒插門女婿生的廢物。再這一刻,兩人完完全全的做出了比較。然而結果,卻是令眾人幾欲瞪出眼珠子。
柳忻一臉茫然的看著差點被嚇破膽的哥哥柳毅鋒,她怎麼也不敢相信,事情會是這樣的一種狀況。
倘若剛才不是季如詩以命相救,現在的柳毅鋒,十有**就是一具屍體。
白宏,白軍等一眾白家弟子,一個個是目瞪口呆。心中對寒辰是又驚又怕又嫉妒,他怎麼會變的如此厲害?在場的眾人都有這個疑問。
「哈哈哈哈,真的是好本事啊!」柳家家主柳懸怒極反笑,回身望著白赫,白皓兩兄弟。「很好,當真是很好。你們白家騙了我們所有人吶!明明是一個天才,卻被你們說成是廢物。哈哈,白嘯天老爺子的手段,真是高明,哈哈。」
柳懸的話中,充滿了濃濃的諷刺。場邊的眾人,亦是面面相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白赫的臉色,頗為難看。他早就知道寒辰不是傳言中的那樣不堪,但也沒想過他會如此的驚人。兩眼一瞇,沉聲喝道,「寒辰,你還不快向柳家主和柳少爺道歉?」
聽到白赫這樣說,一旁的白皓不由皺起了眉頭,周邊的其他人,皆是各有所思。
「道歉?」寒辰冷笑不已,輕輕的推開扶著自己的白玉,冷聲質問白赫,「我道什麼歉?我錯了嗎?」
「大膽,你有沒有把我這個大舅放在眼裡?你剛才差點傷到柳少爺,難道還沒有錯嗎?」白赫臉色沉了下來。
「嘿,大舅?呵呵,那我倒要反問一句,你有沒有把我當外甥了?你們有沒有把我當成過家人?剛才我差點死在別人的掌下,你們誰阻止了?剛才我被人侮辱的像條喪家之犬一樣,你們又有誰幫我說句話了?試問我寒辰何錯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