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領悟到了九轉弒神決?」
蒲月林的這句話,如同一記重錘般的敲在寒辰的心口。潛藏在內心的迷惑終於解開了,這部功法和蒲家的先祖脫不了干係。
「是的。」寒辰直視對方的目光,老實點點頭。
「真是想不到。」蒲月林語氣緩和了些許,臉上也湧出諸多複雜,「我蒲家這麼多的弟子,沒想到領悟到這神功的,竟不是蒲家的後人。」
「蒲族長,在下願意將這九轉弒神決的功法要領寫下來,交還與你。」
「呵呵。」蒲月林笑著搖搖頭,擺了擺手,道,「不必了,既然先祖把這功夫傳給了你。自然有他的道理,我只希望,以後你能夠好好對待雨兒,莫要讓她受了委屈才是。」
「這個?是,在下記住了。」
寒辰原本想告訴對方,自己和深雨並非真正的戀人關係,最初的原因只是幫助她回來退婚的。可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開口,當下也唯有硬著頭皮答應。
「對了,蒲族長,我還有一事不明。」
「哦,什麼事?」
寒辰抿了抿嘴唇,短暫的猶豫之後,開口問道,「蒲家先祖他老人家,究竟是以什麼樣的形式存在的?他為什麼要把九轉弒神決交給我?還有就是,先祖既然留下了傳承之力,為何不早點祭祖,接受傳承呢?」
這些問題壓在寒辰的心頭,當真是不吐不快。若是在這之前,他還不會去深究。只是現在莫名其妙的得了蒲家先祖的傳承,不把事情搞清楚,多少有點隔閡。
對於寒辰提出的問題,蒲月林也是一怔,微微頷首,回道,「先祖他老人家已經隕落近千年了,更別說存在了。所以你這第一個問題,根本不需要問。」
「是麼?」寒辰俊眉微皺,蒲靡靈真的死了上千年嗎?可為什麼,他在地下室的時候,能夠清晰的感受到他還是存在的,難道是錯覺?
「至於九轉弒神決。」蒲月林把寒辰的思緒拉了回來,繼續說道,「這是先祖曾經以大能之術保留下來的傳承,被你得到了,極大多數是一種巧合。」
「巧合?」
「而最後的這個問題,我也無法回答。當初我父親在世的時候,就留下遺訓。不到家族生死存亡之際,絕對不能打擾先祖。但是他並沒有告訴原因,所以我也無從知曉。」
聽完了蒲月林的解釋,寒辰反而越來越糊塗了。蒲靡靈已經隕落上千年,早就已經不復存在了,或許可以相信。可第二個「巧合」一說,那未免也太巧了。
不管蒲月林是不是真知道其中的內情,寒辰也清楚,自己是問不出什麼了。心想來蒲家一趟,實力提升了,還得到一部強大的武學功法。已經是意外之喜了,其他也就不必深究,順其自然算了。
當下寒辰雙手抱拳,「蒲族長,若是沒有什麼事的話,在下就先離開了。」
「好,去吧!」
「告辭!」寒辰禮貌的點頭示意,轉身剛走到門口。蒲月林又開口將其喊住。「寒辰,等等。」
「嗯?怎麼了?」
蒲月林眼中閃過一絲猶豫,雙目微凝,略有深意的回答,「寒辰,那九轉弒神決,威力無窮。你在修煉中的時候,需要好好斟酌參研才是。」
「是,在下謹記了。」
「去吧!」蒲月林擺了擺手,沒有再多說什麼。
待寒辰離開大堂之後,另外一道修長的身影走了進來。卻是蒲月林的胞弟,蒲月華。兩人相視一眼,皆是顯露出一股無奈之色。
「大哥,這樣做真的可以嗎?為什麼不告訴他實情?」
「沒用的。」蒲月林堅定的搖了搖頭,「我們不能違背先祖的任何意願。」
「可那只不過是祖上流傳下來的囑咐而已。先祖已經不存在了,死了一千年的人,還能有什麼意願?如果寒辰一旦出什麼事,雨兒怎麼辦?難道你想看到她傷心欲絕的樣子?」
蒲月林眉頭一皺,不由的陷入了沉思當中。
夜,四下寂靜。蟲鳴叫的歡快,遠處的巷子,時不時的傳來幾聲犬吠。漫天的星河,璀璨的夜空,充滿了未知和神秘。
星月相映,偶爾一道流星逝去,短暫但卻耀眼!
就在這時,無盡的星空中,有著七顆星斗散發出一股淡淡的紅光。如同凶獸的眼睛,窺視著大地。
天生異象,此時玄元峰的內門,山峰之巔,一個身材微胖,鶴髮童顏的老者,眉頭緊皺,目光凝重的望著那淡紅色的七星。
「北斗七星亂,世間的浩劫又要來臨了嗎?」
老者輕聲喃喃道,突然間,一道沖天的紅色光柱從那北斗七星中的「搖光星」散發出來,僅僅是一瞬間,那光柱就橫過天際,消失不見,而七星也隨之恢復正常的色澤。
「掌門師兄,剛才怎麼回事?」一個腳踏虛空的黑衣男子迅速的朝著這邊掠來。
老者正是玄元峰的掌教,玄風子。前來之人,是第二掌教,玄應子。前者搖了搖頭,面露迷惑之色,「暫時還不知道,過幾天應該會有消息傳來。你準備召集門內的十幾個優秀的弟子,隨時前去迷幻森林查看。」
「迷幻森林?」玄應子不由的一愣,抬眼望向方纔那紅色光柱消失的方位。
「我也只是推測而已,到時候再看吧!」
「是,掌門師兄。」……
霖星城,蒲家。
距離年會之戰的那天,時間已經過去了五六天。整個霖星城的局勢,也大致的穩定下來。雷家和司徒家完全被蒲家所取代。僅僅是相隔幾天,蒲家便成為了城內當之無愧的霸主。
原本與司徒家和雷家相交好的家族,也都是樹倒猢猻散。有選擇歸順蒲家的,也有選擇逃走的。
城內的眾人,在驚歎蒲家崛起的同時,也在議論著一個人,那就是寒辰。將原本兩個奪冠熱門的雷利和司徒風全部斬殺的黑馬。從最初的遭到所有人的質疑,他一戰成名,完成了逆襲。
蒲家大院門口,族長蒲月林,蒲月華,蒲唯等人,都聚集於此。眾人的臉上,還頗有不捨之意。
「雨兒,才一個月不到,你就急著回去?不多住幾天嗎?」蒲月華開口說道。
深雨正是要和寒辰準備離開了,笑了笑,繼而搖頭,「不了,內門弟子最多只能下山一個月的。再不會去的話,我就要受罰了。」
眾人也不知道她說的是真是假,但他們同樣知道,想要改變深雨的想法,估計不太可能。
「唉。」蒲月林雖是歎氣,不過眉宇間儘是說不出的憐愛之意,「雨兒,回去之後,別只顧著胡鬧。千萬別耽誤了練功。」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老爹,每次你都說這些,耳朵都快起繭了。」
對於深雨的不耐煩,眾人皆是面露笑容。蒲月林隨即把目光轉向寒辰,「寒辰,雨兒就交給你了,凡是多擔待她一下。」
幾天前殺伐手段果決的蒲月林也有著溫和的一面,寒辰點點頭,表示知道。
「好了,好了,我們走了,老爹,叔叔,哥哥,幾位長老,下次再見哈!」深雨擺了擺小手,下意識的拉起寒辰的手腕,就朝著霖星城外的方向而去。
「蒲族長,在下告辭了。」
離開了玄元峰將近一個月的時間,寒辰和深雨終於是踏上了歸途了。來這裡一趟,比預想中的要辛苦許多。不過來這裡的收穫,也絕非寒辰所料。
幾天之後,玄元峰的山腳下。
「累死我了,寒辰,你背我好不好啊?」深雨抬頭看著那連綿不絕的蔥鬱山脈,這裡已經是玄元峰的地區了。因為這裡都是山區,普通馬匹坐騎,早就被捨棄了。只能徒步前行。
「拜託,我的大小姐。這是你第幾次讓我背你了?你不能把我一個男人當牲口使喚吧!」寒辰抹著頭上的汗水,就在不久前,他還背了深雨近一個時辰。現在哪裡還有力氣。
「可是你都答應我爹,要好好照顧我的。」
「那是他以為我們兩個真是情侶的關係。」寒辰一邊說,一邊從懷裡拿出一枚巴掌大小的銅鏡遞了過去。
「嗯?昊元鏡?你給我幹嘛?」深雨大眼睛湧出幾許詫異。
「還給你啊!當時我收下的時候,就想著什麼時候把它還給你的。」
「算了吧!老爹都已經送給你了,你就自己留著吧!」深雨沒有拿回去的意思,找了一處草地坐下,揉了揉有些發酸的小腿。
寒辰還是覺得接受人家一件寶器不太合適,還欲再說著什麼。突然間,寒辰的心頭猛地一驚,一股極度危險的感覺瞬間湧上心頭。
呼!狂風呼嘯,周圍的氣流,變的異常混亂。一道通天的紅色光柱,赫然出現在兩人的視線中。寒辰臉色劇變,第一反應,就是閃到深雨的身邊,將其護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