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梅雨燕可沒有這樣愚蠢又癡傻的女兒,如果這個女兒非要跟她作對的話,她是可以大義滅親的。
想到這兒,梅雨燕施加壓力道:「柔兒,若是你還執迷不悟的話,那麼娘現在就明明白白地告訴你,娘的耐性是有限度的,你最好不要試著挑戰娘的底線,那樣的結果,不是你可以承受得起的。所以乖乖的,聽話點,那樣,對你好,對娘也好。」
說著,梅姨娘指著那所房間道:「現在,是你自己走進去呢,還是讓娘送你進去呢?」
「娘,女兒不用你送,女兒自己會走。」萬念俱灰的安青柔,此時的她已經行如走屍一般,恍恍惚惚地走進了那個房間,安靜地找了一個角落,雙手抱著膝蓋,將整個頭埋了進去。
梅姨娘呢,知道此刻的安青柔需要一點時間來想通,她不著急,她知道她的女兒只是一時沒想明白而已,等到想明白了,那麼一切便是雨後天晴了。
何況,這次的教訓會讓她迅速地成長起來,如此這次對她而言也算是一個不錯的歷練了。只要她走過這道坎,那麼等到她的將是美好的未來,那個她精心為她打造而成的光明未來。
可是現在的梅雨燕不會想到的是,她一手打造的安青柔,若是變成冷情無心之人的話,那麼她還會是一個母親手中的牽線木偶嗎?她還會像以前一樣對她這個母親百依百順嗎?
從來,情感都是雙刃劍,你滅了她的最後那點幻想,那麼,就要有被劍刃反噬的心理準備。
當然,安青柔還活著的消息,此時的安寧跟玉容歌皆是不知道的。
這一刻的安寧跟玉容歌,正四目相對著。
春夢醒來的安寧,察覺到事情不對勁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那玉容歌呢,此時就跟個委委屈屈的小媳婦一樣,一雙桃花眼睛無聲地控訴著安寧。「寧兒,你,你,你昨晚太過分了。你看看你,這些都是你做的。這裡,這裡,還有這裡,到處都是,昨晚寧兒你可將我當成雞翅膀給啃了。」玉容歌拉開被子,指著身上各處留下的痕跡,那些都是被安寧啃過的痕跡。
安寧呢,對於春夢還是有點印象的,那時她本以為是玉容歌入夢,所以她也沒在意,順著夢境肆意而為了。
可是沒有想到,根本不是夢,竟然是事實。她昨晚竟然將玉容歌給吃干抹淨了!這個事實讓她有些不敢相信,可又不得不相信。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的,安寧很懊惱。
她倒不是因為女人沒了清白而心煩,而是吃了玉容歌意味著是個大麻煩而煩心。
「那個,那個玉容歌,這事,這事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的,要不然,我吃虧點,行了吧,咱們昨晚當成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往後該怎麼合作還是怎麼合作,你看如何?」安寧軟著口氣,好言好語地跟玉容歌商量來著。
玉容歌呢,眼裡的水色越發濃郁了,似籠起了一層迷離的霧氣。「寧兒,不帶你這樣的。你這般欺負了我,吃了我,拍拍屁股就說什麼都沒發生過,這天底下還有你做事這麼過分的嗎?我的清白,我的第一次,可就這樣沒了,寧兒你這麼說,你對得起我嗎?」
「比起這個,身為女人的我更吃虧好不好?這種事情,誰不是第一次,你沒看到這帕子上的血嗎?再說了,我都不介意了,你是個男人,你介意個什麼。」安寧看不慣玉容歌這副樣子,好像就他委屈似的,她更憋屈,好不好?
「可是寧兒,話不是這麼說的啊。我可是一直保留著清白身子,一直都是潔身自好,從來不讓女人沾身的。如今,你拿走了我的清白,往後我還怎麼面對其他的女人啊,我肯定是面對不了了,這對我打擊太大了,一個男人啊,我一個男人啊,竟然被你一個女人這麼給吃了,這絕對是我這輩子從沒想過的事情,寧兒,你給我帶來的打擊太大了,往後我沒辦法面對其他女人了,我現在可是有陰影了。你說吧,這事怎麼解決,你要不要負責?」玉容歌攤開話來,直接說明了他的意思。
安寧呢,訝然地看著玉容歌,她幾乎跳了起來。「玉容歌,你也知道你是男人啊,這種事情哪有讓女人負責的,我都沒讓你負責啊,你一個男人還讓我負什麼責啊,你是在說笑話嗎?」
「男人就不能讓女人負責嗎?誰規定的,這事擺明了是你不對,你可要一視同仁,可不能因為我是男人,你是女人,你就無需對我負責。我可醜話說在前頭,這事你必須負責,要不然,我鎮南王府的後代子孫可就絕在我這一代了。」玉容歌說得一本正經的,關於此事,他的態度可謂是相當堅決。
若不趁著這個機會敲定安寧,他往後可就沒有這樣的機會了。他可是還想著繼續吃寧兒呢,要是不這樣的話,往後他可就沒機會碰寧兒一下了。
所以,這事他得堅決,堅定,堅持。
安寧呢,沒想到玉容歌將這事還提升到斷子絕孫這個高度了,當下道:「玉容歌,你不至於吧?」
「我就至於。寧兒,你可是我第一個女人,你奪走了我的清白,你就得負責一輩子。想當初,我可是發誓過的,這輩子若是沾了一個女人,肯定就認定那個女人了,一輩子認定了。」安寧聽著玉容歌這話,怎麼那麼彆扭呢?他們之間這對白壓根就是顛倒了好不好?想著,安寧頭疼地揉了揉兩側的太陽穴。
她怎麼好死不死地在昨晚做了春夢呢,做了春夢也就算了,為什麼偏偏將玉容歌給壓了,給吃了。
這沾染上了玉容歌,往後絕對是個麻煩,是個大麻煩啊。
此時的安寧恨不得時間能夠倒流,倒流回到那個時候,回到她沒有動手開吃了玉
容歌的那一刻。
可是這個世上是沒有如果的,也沒有後悔的藥丸可以吃,所以這個時候的安寧,只能承受這個結果。
「玉容歌,既然你堅持讓我負責的話,那麼你說吧,你究竟想讓我怎麼負責?」
「很簡單啊,就像男人負責女人一樣,一輩子不離不棄,得給我生兒育女,得跟我白頭到老。」玉容歌趁機提出了這樣的要求來。
安寧呢,搖頭道:「這個條件不行,換一個。」她已經犯了一次錯了,怎麼可能會再犯一次錯,讓她給玉容歌生兒育女,這種事情實在是太為難她了,不行,堅決不行。
「為什麼不行?反正你這輩子也不會喜歡上任何一個男人,我呢,也將第一次給了你,肯定也不會想著再去要另外一個女人了,我可是很專一的。所以呢,你要是不肯的話,豈不是要讓我鎮南王府斷子絕孫了?」玉容歌簡直是個賴皮,他就這般賴著她了?
「你——」
「寧兒,我覺得這個條件你可以考慮考慮啊,咱兩這輩子做個伴有什麼不好的。再說了,說不定你昨晚吃了我之後,這肚子裡已經有寶寶了呢。所以我這個條件,這個條件也不算什麼很為難的事情啊。」玉容歌說著,一雙桃花眼亮晶晶地盯著安寧的小腹看,他幻想著那裡說不定已經有一個小小的玉容歌,或者有一個小小的安寧存在了。
安寧呢,倒是差點忘記這個了,昨晚她吃了玉容歌,確實沒有做過任何保險措施,不過她不擔心什麼,她會製藥,自然有那種事後可以避孕的藥丸。
玉容歌呢,看著安寧,哪裡猜不到她的心思,他驀然按住安寧的雙肩,定定地看著她的眼睛道:「寧兒,你千萬別想著不要肚子裡的這個孩子,莫非你真的想讓我絕後嗎?你真忍心嗎?」
「玉容歌,你會不會是想多了,就算我不吃藥,你覺得,我肚子裡就真的會有寶寶了嗎?」這種事情哪有那麼湊巧的,一次就中獎,怎麼可能呢?
「可是無論如何,你都不能吃藥,避開昨晚有寶寶的這個可能。我這個要求,你能答應嗎?」玉容歌可是極為認真的,不管昨晚有沒有可能有寶寶了,他都不想安寧故意避掉這個可能會有寶寶的機會。
安寧呢,想了想,覺得昨晚好像是她的安全期,應該是不用擔心會有寶寶的問題,因而對著玉容歌,倒是點了點頭。
「可以,我可以不吃藥,可是若沒有寶寶的話,你能不能改個條件?」
「不改,無論昨晚我有沒有這個幸運得到寶寶,我都不會改條件的,寧兒。哪怕鎮南王府真的因此而斷子絕孫了,寧兒,我也不會怪你的,怪只怪我自己有這個怪病,碰了一個女人就碰不得另外一個女人了。」玉容歌說這話的時候,桃花眼眸黯然無光。
安寧呢,看著玉容歌一副很失落卻強撐著笑臉的樣子,莫名地,竟有些動搖。
「要不然——」她剛想開口說,要不然就給玉容歌留個後吧,畢竟這事是她造成的,若是真讓玉容歌無後的話,她還真過意不去。
何況,反正她是不準備跟任何男人談感情的,如果有個寶寶,有個她血脈的延續之人,也許也是不錯的。
可是她話剛到嘴邊呢,此時門外卻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是馮嬤嬤來了,她是來收昨晚的元帕的,那個證明她跟玉容歌圓房的證據,也是證明她是清白女子的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