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小時之前,黃秋水對方逸沒什麼感覺,而且還有些懷恨於他,現在,卻悄悄地對他生出了淡淡的情愫。
黃意涵是方逸的女朋友,她愛他,那就更不用說了。
剩下的楊妃燕,她知道方逸是自己妹妹的男朋友,是以,在她暗戀他的同時,她內心又會發出一個內疚的聲音:他是我妹妹的男朋友,我應該追他嗎?
小小的餐桌周圍,瀰漫著濃濃的曖昧。
四人之中,各有各的心思,不過,黃秋水、黃意涵與楊妃燕三位美女想的事情都是與情感有關的,而方逸則是在想怎麼妥善處理鍾綽達的事情,他猜想鍾綽達下一步會瘋狂報復自己的,如果不做好提防準備,極有可能會被陰一回。
吃完晚飯,方逸與黃秋水等人告辭,便載黃意涵回雲海中學,路上,黃意涵追問方逸與楊妃燕是什麼關係,方逸費了不少口舌,才使黃意涵的醋意消減下去。
回到雲海中學,已是上第一節晚修的時間了,黃意涵到教室去上晚修了,方逸則回了宿舍,他還要打電話試探一下龐學華,看對方對傍晚在雲海大學發生的事情的態度是怎麼樣的。
回到男生宿舍樓下,方逸向羅老頭打探有沒有色魔嚴世勳的消息,得知還沒有,便回自己的宿舍。
現在,方逸就是在等色魔嚴世勳出現,到時幫警方抓到他,就算對得起劉嘉欣了。
回到宿舍,點燃一根香煙,抽了半根,才打電話給龐學華,把事情簡明扼要地告訴了他,最後道:「華少,我估計鍾綽達會要我的命。」
「逸兄,照你所說的情況來看,他是不會饒過你的了。」不過,龐學華似乎對方逸能打敗鍾綽達更感興趣,問道:「鍾綽達的螳螂拳非常利害,你能贏他,那說明你更有能耐!」
從雲海大學回雲海中學的時候,方逸就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自己的「七星連步」會不會被認出來?
這種步法,族中的兩個叛徒也會,是以,方逸感到為了虛榮而冒險,實在有些得不償失,不過,事情都發生了,再自責也沒用,只有想辦法來彌補才是上策。
「華少,說來好笑,我能贏他,那是靠了幾分運氣。」方逸自嘲道。
「逸兄,不用謙虛,你身手了得,這不是秘密,不論你靠了多少運氣,都不能抹煞你比他利害的事實。現在這種情況,我也很難幫你,如果你願意,最好暫時離開雲海市。」龐學華勸道。
這種老生重彈的調子,方逸沒有興趣,他不會離開雲海市,除非幹掉了龐興龍,那又是另一回事。
「躲不是辦法,我等著他來就是了。」方逸深深吸了一口氣,如是道。
「你找你乾姐,問問她可不可以幫你,我想她可能會有辦法,不如今晚我們一起去找聊聊,怎麼樣?」龐學華喜歡陳君喜,卻沒機會見她,是想借方逸這塊敲門磚去接觸美人,同時,也好讓陳君喜知道自己是關懷方逸的,想博取美人的好感。
不過,要是龐學華知道陳君喜對他沒有一點興趣,他會感到痛苦的。
「她比較忙,還是不要找她吧。」方逸到現在都還沒有真正弄清楚陳君喜的身份,也不知她是敵還是友,感覺她是友,可是,又不瞭解她,而她平時所說所做的又很令人懷疑,是以,他不太信任她。
「我知道你是不想麻煩她,這樣不好,她是你的乾姐,你不找她商量一下,怎麼行?我幫你告訴她。」說著,龐學華便掛了機。
當方逸再打電話給龐學華的時候,發現對方正忙,無法接通,他估計龐學華正在打陳君喜的電話。
其實,方逸不在乎鍾綽達怎麼搞,唯一擔心的就是自己的「七星連步」被認出來,那就比什麼都要麻煩了。
約莫五分鐘之後,方逸的手機鈴聲響了,拿過來一看,見是陳君喜打來的,接通之後,打招呼道:「喜姐,晚上好,近來在忙什麼呢?」
「逸弟,你遇到這麼大的麻煩都不告訴我,你是看不起我這個姐姐,對吧?」陳君喜微微責備道。
「不是,喜姐,我想這種小事還是不麻煩你比較好,畢竟你有自己的事要忙,我自己應該能解決。」方逸也不敢肯定陳君喜是真心幫自己,還是一直以來就是在下一盤很大的棋,只是時機未到,還沒現出原形而已。
「那你說說怎麼解決?」陳君喜追問道。
「呃,兵來將擋,水來土擋,他要怎麼玩,我都奉陪到底。」方逸說了一個很大的應對策略,其實跟沒說差不多。
鍾綽達在雲海市雖沒多大勢力,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也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
「你這是破罐子破摔了,還說有解決方法,我現在打電話給龐興龍,看他能不能幫忙。稍後給你電話。」陳君喜關心道。
「喜姐,謝謝你。」方逸心裡既感動又疑惑。
「姐弟倆,還說這麼生分的話,就可看出你平時不將我當成你的姐姐,誒,我好傷心啊。」陳君喜歎息一聲,道。
「喜姐,我敢發誓,我一直把你當我的好姐姐。」方逸連忙道。
「那就好。我先打個電話給龐學華,問問他有什麼辦法沒有。」說完,陳君喜便結束了通話。
方逸耳畔還迴響著陳君喜那很有磁性的聲音,心裡湧起早就存在的疑問:她到底是什麼人呢?為什麼會查不清楚她的身份?
說陳君喜很秘密,那又不對,至少她家族的一些信息也
是公開的,只是沒有人很瞭解她的底細而已。
認識陳君喜這麼久,方逸總是感覺她跟龐興龍是一夥的,只是裝作好心來接近自己,想要從自己這裡挖掘出更多的消息而已。
不知不覺間,又過了約莫十分鐘,這時,陳君喜又打電話來了,道:「逸弟,龐興龍說可以幫忙,叫我們明天到他的家裡去,鍾綽達也會過去,大家坐下來談一談。我想可以和平解決的,不會有事的,逸弟,放心吧。」
「喜姐,我欠你太多了!」方逸感激道。
「別說這種話,不然,我會生氣的。」陳君喜話鋒一轉道:「逸弟,近來有一個謝醫生說中醫沒用,說什麼古代御醫幫皇后把脈判斷是否有孕,完全是滑稽的事情,我就跟他立了賭約,邀請有能力的中醫來挑戰那個謝醫生,你幫我出戰,怎麼樣?」
「我對中醫只是一知半解。」方逸婉拒道。
「別縮手縮腳的,我相信你能行的。姐要是輸了,就要將世紀酒店的一半股份給他,你不想看到姐輸得這麼慘吧?」陳君喜煞有介事道。
聞言,方逸先了愣了愣,隨後感覺這是陳君喜開的玩笑。
「喜姐,你別逗我。」方逸笑道。
「誰有這個心情來逗你呢?你不信,可以看前天的報紙,或者上網搜索新聞,肯定能找到那篇報道,你會看到我的名字的。」陳君喜一本正經道。
「你真的跟人賭這麼大?」方逸半信半疑道。
「我覺得那個謝醫生說得太絕對了,中醫有短處,但也有可取之處的,卻被他說得一無是處,我真的很不滿,所以下血本要跟他掐一架。弟,你就幫我挑戰他,就這樣說定了,到時你要在一干女人之中找出懷孕了的,只要達到了百分之九十的準確率,那就是我們贏了。」陳君喜叮囑道。
找出懷孕的女人,方逸幾乎有百分百的把握,他連「內功針灸」與「內功按摩」都能學會,區區把脈找孕婦,那不在話下。
只不過,方逸不太想做這種事,萬一自己出了風頭,成為了眾人關注的人物,那倒不好,畢竟自己還要替族人去剷除兩個叛徒,在還沒有成功之前,越低調則越好。
「喜姐,那很容易啊,看誰的肚子大,誰就懷孕了。」方逸開心笑道。
「你要找的,是剛懷孕不久的,從肚子來看,根本看不出來懷孕跡象的。要是挺著個大肚子來的,那還用你把脈嗎?」陳君喜說明規矩。
「這個擔子好重,我怕我失敗了會承受不住壓力啊。」方逸找借口來婉拒。
「那你幫不幫姐這個忙?」陳君喜認真問道。
陳君喜的身份雖可疑,但她並沒有做過傷害過自己的事,而且,她經常幫自己解困,是以,方逸心底裡還是感激她的,他是個重情義的人,欠了她的人情,他會還給她的。
「好吧,我盡力而為,喜姐,你要做好心理準備,我極有可能敗下陣來。」方逸想了想,只好答應挑戰謝醫生的言論。
「我相信你能行的,中醫就靠你來維護它的聲譽了。」陳君喜語氣略帶興奮,道。
「姐喜,別把我看得那麼利害,我只是個普通人,你希望越大,到時失望就越大。」方逸還沒下決心是不是要幫陳君喜取得這場口水戰的勝利。
「沒事,我抗壓能力很強的。」陳君喜自信道。
與陳君喜通完電話之後,方逸心情久久不能平靜,他暗忖要是陳君喜真的是自己的親姐姐,那就好了,可惜,她只是自己結拜的姐姐,而且,對她還不太瞭解,也不知應不應該跟她深交,萬一她是敵人,那自己就死得慘了。
方逸很想把自己心裡的困惑告訴陳君喜,然後看她怎麼說,但問題就在於,要是她真的是敵人,那自己敞開了心扉,無疑等於把性命交給她主宰。
在這種糾結的時候,方逸就會打電話給蘇三姐或者張小等成熟的美人,換一種形式訴說一下自己心中那本難念的經,得到美人的勸慰之後,心情會好很多。
方逸很能打,但他終究還是個血肉之軀,而且,他還是個男人,他需要柔情似水的女人來撫慰自己的心靈,那樣,自己才能更加堅強地應對各種困難與危險,在瀕臨死亡之際,會想起各位美人,由此使精神振奮,煥發出新的戰鬥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