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想到陳韻詩的朋友這麼神秘,方逸倒想見識一下了。
「行,但我不敢保證能治好,我現在就到你那邊去。」方逸爽快地答應了。
「那好,你快點來。」陳韻詩語音明顯很欣慰。
如果現在要去陳韻詩那裡,則不能送張子怡回學校,要是易木菲半路殺出來,跟張子怡火並起來,那就麻煩了。
想了想,覺得先送張子怡回學校,然後再到陳韻詩那裡去比較好,於是便上了車。
「誰找你治病呢?」張子怡問道。
「一個朋友的朋友,說是受了點內傷,叫我過去看看。」方逸如是道。
「那你還不坐車去?」張子怡似乎忽然想起什麼,道:「哦,我知道了,你錢包丟了,身上沒錢,坐不了車,對不對?你開口跟我說嘛,快點下車,來,我給你一百塊,你趕快去看看那位朋友傷得怎麼樣。」
說著,張子怡讓的士司機停了車,同時,把一張百元大鈔遞給方逸。
方逸暗忖張子怡的身手也不差,易木菲要是想殺她,那並不容易,只要張子怡坐的士直接回雲海中學,那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於是便接過一百塊,下了車。
看著張子怡所乘的的士遠去之後,方逸才搭乘的士去找陳韻詩。
到了錦雲小區前面,方逸下了車,便打電話給陳韻詩,讓她下來接自己進去,一會,陳韻詩下來,與方逸一起走進小區。
「你那位朋友傷得怎麼樣?」方逸關心道。
「可能傷勢比較重,我看她臉色發白,說話有氣無力的,要不是重傷了,也不會這樣子。」陳韻詩憂慮道。
「你朋友是怎麼傷的?」方逸最想知道這個,他感覺裡面一定有故事。
「我也不知道,她不肯說,我想她是跟人打架才會弄成這樣的。」陳韻詩歎了一口氣,猜測道。
說話間,方逸與陳韻詩便乘電梯上到了11樓。
進入陳韻詩的家之後,方逸跟著她走進臥室,見到一個年輕姑娘躺在床上,不知是睡熟了還是在閉目養神。
那位年輕姑娘年紀估計至多二十五歲,留著短髮,嘴角旁邊有一顆小小的美人痣,非常有個性的五官使人過目難忘。要不是一臉的蒼白,她的美麗會更動人。
「菲菲,覺得怎麼樣了?我叫朋友來給你看看。」陳韻詩輕輕地搖了搖躺在床上的那位美人痣姑娘,輕聲道。
隨後,那位姑娘才睜開了眼睛,警惕地瞥了一眼方逸,然後艱難地坐了起來。
「他沒法治好我的傷的。」美人痣姑娘用鄙夷的口吻說道。
「讓他給你看看,要是能治好,那不是更好嗎?」陳韻詩俏臉佈滿了焦慮,看到朋友一副奄奄一息的樣子,她也緊張得很。
「嗯,好吧,不想辜負你的好意。」美人痣姑娘冷冷地盯著方逸,露出那種「來幫我治病啊」的女漢子架勢。
要不是看在陳韻詩的面子上,方逸還真不想給這位美人痣姑娘看病。
「阿逸,給她看看吧。」陳韻詩懇請道。
方逸點了點頭,然後坐在了床邊,示意美人痣姑娘伸手出來,隨後幫她把脈。他要先確定她受的內傷有多重。
臉色非常憔悴的美人痣姑娘依然用輕視的目光盯著方逸,就等著他說出那種「我無能為力」之類的話,再冷嘲熱諷兩句。
不過,方逸並沒有說美人痣姑娘猜想會說的話語,他什麼也沒說,只是露出驚訝的神色。
見到方逸現出訝然之色,美人痣姑娘更加鄙夷了,嘴角向上扯出一抹不屑的笑意,話語泛力道:「怎麼樣?你查不出是什麼傷吧?」
美人痣姑娘那副不將人看在眼內的神情,方逸當然清楚,淡淡一笑,搖了搖頭。
「笑什麼,有屁就放。」美人痣姑娘明顯喜歡吃熱豆腐的,沒什麼耐心,柳眉輕佻,有些粗俗地催促道。
「菲菲,你的性子一點也沒變,還是那麼急,這樣真的不好。」陳韻詩也能看出美人痣姑娘有看不起方逸的意思,勸道。
「阿詩,我最討厭那種不學無術的人了,我從他的神情就可看出,他是那種喜歡裝逼,卻沒能耐的人,就會說些嚇唬人的話,屬於神棍一類的。」美人痣姑娘聲音很弱,但卻很刺人。
聞言,方逸真想轉身就走,不管美人痣姑娘的死活。
但當看到陳韻詩露出抱歉的神色時,方逸覺得既然來了,就盡盡自己的本分,幫美人痣姑娘治療一下,也算對得起陳韻詩。
「你中的是『七傷拳』。」方逸緩緩道。
剎那間,美人痣姑娘打了個哆嗦,神色一下子由鄙夷變成了警惕,美眸裡射出銳利的光芒,似乎要將方逸從頭到腳透視一番。
不過,估計美人痣姑娘沒有透視的能力,反而是方逸透視了她穿著三點式的嬌軀,平心而論,認為她的身段不錯,配得上魔鬼身材這個稱號。
「你到底是什麼人?」美人痣緊張起來。
「這樣問,明顯小看我的智商了,你沒看出我是男人?」方逸反問道。
本來憂心忡忡的陳韻詩聽方逸這麼說,頓時想笑,但知道場合不適宜笑,於是只得努力忍住,顯出肉笑皮不笑的滑稽樣子。
bsp;「放屁,別轉移話題,我是問你,你怎麼知道我中了『七傷拳』?」美人痣姑娘微慍道。
方逸哈哈一笑。
「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美人痣姑娘更不滿了。
「菲菲,你怎麼糊塗了呢,也怪不得他笑,他是我請來給你看病的啊,怎麼會不知道你中了『七傷拳』呢?」陳韻詩看不下去了,道。
「他真的能看出我中了『七傷拳』?」美人痣姑娘滿腹狐疑,繼續打量著方逸,「你不會是我的仇人吧?」
「要不是看在阿詩的面子上,我不會幫你看病。你如果不信任我,那就算了,我走人就行了。」方逸火氣也上來了,道。
「大家少說一句,都讓一步。菲菲,我向你保證,他是絕對可靠的人,別的人我不敢說,但是他,我可以用生命向你擔保,他是信得過的。」陳韻詩正色道。
美人痣姑娘臉蛋的猜疑減緩了許多。
「阿詩,對不起,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我怕他是我的仇人,我相信你說的。」美人痣姑娘道歉道。
「他怎麼可能是你的仇人呢?」陳韻詩不解道。
「一般人不可能知道我中了『七傷拳』,但他卻知道,如果不是我的仇人,應該是不會知道的。」美人痣姑娘解釋道。
方逸冷笑。
「笑什麼?」美人痣姑娘對方逸依然充滿了警惕。
「一個醫生治療病人,難道要是病人的仇人,才能知道病人的病因?」方逸不屑道。
「那不同,普通的病情跟我的有差別,我這種是內傷,你連中了什麼功夫的內傷都能說出來,假如你不是醫術非常高超與見聞廣博,那就一定是我的仇人。你叫什麼名字?」美人痣姑娘問道。
「他叫方逸。」陳韻詩連忙介紹道。
聞言,美人痣姑娘陡地又現出極為緊張的神色,並且用不善的目光盯著方逸。
「果然不出我所料,你就是我的仇人,現在被你發現了我在這裡,動手吧,要是我眨一眨眼,我不是女人。」美人痣姑娘昂著頭,顯出視死如歸的樣子,道。
「你更利害,只聽到我的名字,就能確定我是你的仇人,非常奇怪。」方逸笑道。
「你真的是她的仇人?」陳韻詩驚訝道。
方逸伸出右手的食指,晃了晃,表示陳韻詩的懷疑不對。
「還在裝逼,那就讓我戳穿你,聽好了,你是跟龐學華混的,是近來在雲海市黑道裡快速崛起的新星,對不對?」美人痣姑娘如數家珍道。
想不到這位美人痣姑娘居然對自己有一定的瞭解,方逸也感到震驚了。
「我說不是的話,你肯定會認為我虛偽,但我說是的話,又委屈了我自己,我只能告訴你,我認識龐學華,但並不替他賣命,你只要知道這一點就行了。」方逸肅然道。
「你真的不是來殺我的?」美人痣姑娘問道。
「不是。」方逸淡淡道。
至此,美人痣姑娘臉蛋的緊張之色才消減了,取而代之的是那抹疲憊與憔悴。
「我也聽說趙家將你視為對手,這樣看來,你在醫術上還真有兩下子,我相信你能看出我中了『七傷拳』,但看出也沒用,這種內傷,除了獅王幫的人之外,沒人能治的。」美人痣姑娘露出一抹蒼白的笑意,道。
方逸笑而不語。
「你笑什麼嘛?」這次,美人痣姑娘沒那麼凶了。
「阿逸,你到底能不能治好她的內傷?」陳韻詩也忍不住問道。
「我盡力試試吧,不敢說能成功,但也有機會,」方逸輕鬆道:「能治好『七傷拳』內傷的人,不一定要是獅王幫的人,是了,請問姑娘貴姓?」
從得知美人痣姑娘中了「七傷拳」內傷那一刻起,方逸就對她感到很好奇,想知道她是什麼來歷。
「我姓易,容易的易,名字叫木菲。」美人痣姑娘似乎想說謊的,可能覺得有陳韻詩在旁邊,說假名字不好,遲早也會被揭穿的,乾脆就老實回答。
聞言,方逸吃了一驚,千想萬想,也想不到面前這位就是易木菲,居然在這裡見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