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之前,方逸就做好了打鬥的準備,是以,當獅鼻男要動手的時候,他也沒感到絲毫的意外。
「慢著!他是華少介紹來的。」冬瓜與獅鼻男站在一起,要不是臉面顯出兩人都是成年人,假如只從身高來看,還道是一對父子。
剛邁出一步的獅鼻男非常聽話地收住了腳步,不敢再往前走。
由此,方逸可以看出冬瓜在「獵手營」的地位不低,從獅鼻男口中得知他是教頭,只不知他是不是「獵手營」的第一把手。
「你以前做過這行嗎?」冬瓜問道。
「做過傭兵,殺的人不多,但拿起ak47一輪掃過之後,倒下一片。」方逸沒有絲毫的慌張,鎮定地吹牛。
「由於幹我們這一行,往往會遇到近身搏鬥,在這種時候,你的身手強弱,就直接決定你是否能生存下來,你學過功夫嗎?」冬瓜犀利的眼神裡帶著三分自大,道。
「學過一下。」方逸應道。
「我看你骨格不錯,只要你肯努力,我會好好訓練你,使你身手得到進一步的提高。」冬瓜以上位者的口吻道。
「那現在是不是說明我已成功應聘了呢?」方逸問道。
「還沒有,狗公,上去試試他的實力。」說著,冬瓜做了個開始的手勢。
狗公也就是那個獅鼻男,他老早就想上來教訓方逸了,現在得到了允許,兩眼射出凶狠與興奮的光芒,明顯準備好好揍方逸一頓。
「拿出你的真本事!」狗公低喝一句,龐大的身軀像是一道風掠向方逸。
如果方逸是普通人,莫說跟狗公對打,就是被他帶起的那陣勁風拂到,都極有可能站立不穩而跌坐在地上。
狗公一上來就使了一個右鉤拳,朝方逸的太陽穴擊過去。
一般來說,身軀高大的人行動會略顯笨拙,可是狗公卻是克服了這一缺點,不但有力量,還有速度,方逸估計這就是他為什麼能成為「獵手營」的一員了。
眼看狗公的拳頭就要打到方逸的腦袋上時,方逸忽地佯裝嚇得後倒下去,同時右腳自然地撩起,不偏不倚地踢在狗公的褲襠上。
只聽到「啊喲」一聲慘叫,狗公滿臉憋血,眼珠也快要突出來了,額頭青筋與豆大的汗珠同時露了出來,配上他臉龐扭曲的肌肉,十分可怖。
「對不起,朋友,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你來勢洶洶的,嚇到我了,我也不知怎麼就踢中了你那裡。」方逸坐在地上,看著痛苦之極的狗公,心裡暗自好笑,道。
「你,你,有,有種種!」狗公說話都不流利了。
方逸剛才的那一連串動作做得太流暢了,而且沒有絲毫的呆滯感,但又很自然,不像是裝出來的,這就使冬瓜這位教頭也沒看出破綻。
「起來,你過來打我吧,要是你能使我離開現在所站的位置,那你就過關了。」冬瓜非常自信道。
有這麼大口氣的人,要麼是水王,要麼就是有真材實料的強手。
既然冬瓜能做到「獵手營」的教頭,那表明他有兩把刷子,現在他露出一副目空一切的模樣,估計根本不將方逸放在眼內。
「你的意思是說你站著不動任我打?」方逸立起,問道。
「不是,我是說我站在這個位置,你可以打我,我也可以還手,只要我雙腳都離開原來的位置,那就算你過關了。」冬瓜道。
說著,冬瓜雙手抱胸,好像只準備用腳來跟方逸應戰。
狗公與另外一個剽悍男子對於冬瓜那麼大的口氣好像並不感到驚訝,或者是他們真的見識過冬瓜身手確實很強,才不敢流露出半點的嘲笑。
從冬瓜的神情與運氣情況來看,方逸可以知道他練的是硬氣功,使用硬氣功有一種好處,那就是相當於加了一件護甲在體外,可以起到很好的保護作用,但有利就有弊,壞處就是靈敏度會降低。
現在,冬瓜就使出了硬氣功,他站在原地不用移動,就把缺點消除了。
方逸知道不露一手給冬瓜看,自己就不會得到對方的尊重,特別是在這種注重拳頭力量的環境裡,想要得到別人的尊重,那是要拿出實力的。
「好,我試試看。」方逸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不屑的笑意。
「你有多大力就用多大力,不用客氣,我就怕你踢不動我,以你的身形與骨架來看,要是能一腳踢得我晃動,那都算你利害了。」冬瓜不屑道。
「我沒練過腿功。」方逸道。
這時,狗公也緩過一口氣來了,死死地瞪著方逸,好像要生吞了他一樣。
方逸佯裝是個門外漢,正在笨手笨腳地研究著要怎麼出手才能將冬瓜打退一步,道:「你身上什麼位置都可以打嗎?」
聞言,冬瓜明顯愣了愣,他可沒想過這個問題,但他記起剛才方逸一腳踢在狗公的褲襠上,差點叫狗公痛死過去,於是,下意識地將雙手下移,好像要防止方逸出腳踢自己襠部。
看到冬瓜這副擔心的樣子,方逸淡淡一笑,隨即,忽地抬起右腳,一腳踹在冬瓜的胸膛上。
剎那間,冬瓜像是斷了線的風箏向後倒飛出三四米,跌在地上,居然爬不起來。
適才,狗公與另一個男子都準備看方逸是怎麼被冬瓜痛揍一頓的,但想不到還沒看清方逸是怎麼出腳的,就見到冬瓜倒地了,這使他們太驚訝了,張大了嘴巴,久久合不攏。
室內四個人,只有兩個人有動作,一個是方逸,他氣定神閒地撣了撣衣服,另一個則是倒在地上的冬瓜,似乎還緩不過氣來,正在大口大口地喘氣,而另兩個剽悍男子則像泥塑木雕的,呆站在那裡,除了驚愕的神色之外,沒有其他表情。
冬瓜好不容易才坐了起來,也是滿臉驚訝地盯著方逸,這時,他的語氣變得恭敬多了:「方先生,想不到你是行家。」
「沒有啦,只是練過一下。」方逸走過去,把冬瓜拉起來。
「我的身手實力也算不錯了,這麼多年來,還沒遇到什麼真正的對手,直到今天,才真正領悟什麼叫做天外有天,山外有山,遇到你,我這輩子算是沒有白活。」冬瓜由衷道。
聽冬瓜教頭都這麼說了,狗公與另一個男子嘴巴就張得更大了,他們完全處於驚呆之中。
「不敢當,我估計是你大意了,才被我突然的偷襲成功了,不然,我根本不可能做到。」方逸留了點面子給冬瓜。
「這也是其中一個原因。」冬瓜連忙找台階下,並拉近與方逸的關係,「逸兄,你的身手,絕對能跟我們營長有得一比,我們營長肯定喜歡你這樣超群的人才。」
「以後還請冬瓜兄多多關照。」方逸道。
「我們是兄弟了,有難同當,有福同享。狗公,大才,還不過來跟新兄弟打招呼。」冬瓜掃視一圈,道。
狗公與大才立刻聚攏過來,臉上的凶悍之色大減,倒像是一位充滿了愛心的大叔,圍繞著方逸,準備好好地巴結一番。
「逸兄,好。」狗公伸手與方逸握手道。
「逸兄,以後有什麼要我幫忙的,就對我說。」大才笑起來,露出一口黃齒。
「大家是兄弟,就像冬瓜兄說的,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方逸也豪氣地分別拍了拍狗公與大才的肩膀,道。
轉眼間,四人便成多年的老朋友了。
「逸兄,以你的身手實力,可以做我們組織的教頭,我們營長最喜歡你這種男人了。」冬瓜用一種男同志的眼神看著方逸,嘴角帶著一抹玩味的笑意,道。
聞言,方逸渾身起雞皮疙瘩,暗忖道:難道「獵手營」的營長是個基佬?
從冬瓜的神情以及語氣來判斷,方逸感覺自己的猜測**不離十,想到要是被基佬營長看上,那就悲催了,他來這裡可不想天天撿肥皂,菊花要是不保,會在心裡種下陰影的種子的。
「營長也喜歡你們吧。」方逸訕訕道。
「不是,要像你這種長得帥的,營長才會喜歡,你要是跟營長好了,那你前途就無量了。」冬瓜倒是顯出一副羨慕的神色。
「我不敢跟眾位兄弟爭這份榮耀啊。」方逸把孔融讓梨的傳統謙讓美德淋漓盡致的發揮出來了。
「逸兄,別客氣,我來幫你介紹。」冬瓜則是想做媒人。
「冬瓜兄,真的不用客氣,我是新人,營長應該不會看上我的。」方逸感到菊花之處好像有陣陣微痛傳到腦中樞。
要是加入了「獵手營」,那自己就是其中一員,而被營長看上的話,那真的很棘手。
忽然之間,方逸感到這「獵手營」就是個基佬交流中心,心中升起一股滑稽,正在考慮要不要成為「獵手營」的成員。
「逸兄,你玉樹林風,要相貌有相貌,要才能有才能,我們團長就喜歡你這一類的,我敢打保票,你會受到賞識的。」冬瓜拍著胸膛保證道。
聞言,方逸再次隱隱感到菊花大有不保之勢,為了保全菊花,他覺得還是遠離「獵手營」比較好,可是,這個「獵手營」又是專門對付自己族人的,要是不混進來,就不知它的行動,那就沒法做出營救的行動。
在選擇珍惜菊花與保護族人之間,方逸陷入了兩難的境地。他既想守住菊花,做個清白男人,也想替族人做點事,盡量挽救他們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