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逸還是第一次聽到說龐興龍有情人,用詢問的眼神看向龐星絕品天香。
「龐興龍是有一個情人叫張翠花。」龐星道:「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都過了二十多年,沒有多少人知道,但張家對龐興龍非常不滿,也想殺他。」
「都過去這麼多年了,那個張翠花估計也結婚了吧,對龐興龍的怨恨也沒多少了吧,何況,就是張家有沖天的怒火,也奈何不了龐興龍。」方逸如是道。
鍾鎮云「哼」地冷笑一聲,他處處要跟方逸比較,現在覺得自己見聞比方逸多,心裡非常得意。
「張家看似是普通的人家,但實質也是有來頭的。」龐興龍道。
聞言,方逸更感好奇。
發揮了一下想像,方逸問道:「難道那張家是華家的親戚?因為張家的事,華家才與龐興龍結怨?」
「哼,太無知了。」鍾鎮雲冷哼道。
「阿雲,你也是從你爺爺那裡聽來的,不用炫耀。」龐星看不下去了,道。
鍾鎮雲臉紅了。
有時候,方逸感覺鍾鎮雲也挺可憐的,但他知道愛情是不能勉強的,他只希望鍾鎮雲能看開些。
龐星見鍾鎮雲歇聲了,才繼續道:「張家的底細,也沒有多少人知道的,只要熟悉四川金沙江附近幫派的人,才有可能知道張家的來歷。在二十世紀初,金沙江盛產沙金,開始只是周邊的原著居民會去那裡淘金,後來,漸漸傳開來了,便有各地的淘金客聚集到那裡淘金。」
「張家也是那裡的淘金客?」方逸好奇問道。
「哼,……」鍾鎮雲又準備嘲笑兩句,不過,見龐星冷冷地看過來,只好把到嘴的話嚥下去了。
其實,方逸與鍾鎮雲沒什麼大仇恨,只因鍾鎮雲氣量狹窄,才會導致這種局面。
喝了一口酒,龐星道:「張家不是淘金客。要說清楚張家祖輩與金沙江的關係,那還得從頭說起,不然,很難講明白。」
方逸點頭道:「我有時間。」
「金沙江聚集了越來越多的淘金客之後,情況就漸漸變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這句話一點也不錯。為了各自的利益,淘金客們開始結幫立派,瓜分地盤,控制勢單的淘金客。」龐星兩眼放空,似乎能看到當年金沙江幫派之間激烈的爭鬥。
頓了頓,他接著道:「經過一段時間火並,金沙江附近只剩下三個大幫派,一個是以雲南與四川兩地的少數民族的土著結成的幫派,叫火神幫;另一個則是以金沙江周邊的漢族居民結成的幫派,叫哥老會;最後一個幫派則是由全國其它地方雲集到金沙江淘金的外來客結成的,叫大刀幫。」
聽著聽著,方逸感覺張家來歷確實不簡單。
「火神幫、哥老會與大刀幫成為了金沙江的控制者,三個幫派分好地盤,各自在各自的地盤裡淘金,有新的淘金客來淘金,進入哪個幫派的地盤淘金,就要向哪個幫派交地皮費。本來,三個幫派也能相安無事,不過,每當在金沙江發現新的蘊藏金礦的河段,三個幫派就會發生紛爭。」龐興龍又喝了一口酒,道。
「那張家是這三個大幫派裡的成員?」方逸猜測道。
「哼,這種問題……」鍾鎮雲實在忍不住想揶揄兩句,便被龐星那陰鷙的眼神瞪了眼,不得已又把話嚥回去了。
「張家祖輩就是哥老會的成員。」龐興龍緩緩道:「在爭奪金沙江新河段的開採權時,三個幫派就會進行火並,不過,這種火並有些特殊,那就是有點像打擂台賽,三方之中,贏的一方就會獲得新河段的開採權。每一個幫派都會派出自己幫會之中功夫最好的殺手上去跟另外兩派搏殺。這樣,三個幫派之中就有一種專門是用來打擂台的殺手,他們有一個名字很好聽,叫做金子來,意思是金子來得快。」
方逸一邊品酒,一邊用心聆聽。
「每當三個幫派要進行擂台賽來決定新河段的開採權歸屬時,就會各自派出二十名金子來,三個幫派一共六十名殺手同時在江邊的月牙台上進行決鬥,最後只允許一個人留下來,這個人是哪個幫派的,那這個幫派就獲得新河段的開採權。」龐興龍道。
「比如說,最後剩下兩個殺手是同一個幫派的,都不能共存嗎?」方逸問道。
「不能,六十個人之中,只能活下一人。要是全部都死去,那就又擇日重新進行擂台賽。所以說,想做金子來,那必須做好被殺的心理準備。金子來之間,其實是不講情面的,平日相互之間也不說話。」龐興龍搖頭道。
方逸能感受到三個幫派進行廝殺時那悲壯血腥的場面的震憾。
「在三個幫派沒有紛爭的日子裡,金子來是最舒服的,可以得到幫派提供的最豐富的物質與精神享受,每月還能領金子,不過,一旦三個幫派要爭地盤,那金子來就活到盡頭了,除非能戰勝其他五十九個殺手,那就可以繼續活下去。」龐星似乎也能感受到當年那些金子來的悲慘人生。
「這樣爭地盤,那真的很殘酷。」方逸如是道。
「哼。」鍾鎮雲只能哼一聲,因為他知道要是說風涼話,又會惹來龐星的叱責。
「張家的祖輩就是哥老會裡的一個金子來。」龐星終於說到張家的來歷了,「哥老會在金沙江設立了分部,最高掌權人叫大龍頭,下面再設堂,一共十二個堂,每個堂有堂主,堂主管理數十個幫會成員。而這幾百個哥老會的成員則管轄著在哥老會地盤淘金的上萬淘金客,建有生活區,向淘金客提供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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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另外兩個幫派做法也一樣。」
聽說張家的祖輩是哥老會裡面的一個金子來,方逸感覺張家的功夫絕對不低。
龐星點燃一支香煙,抽了一口,道:「其實,當三個大幫派瓜分了河段的開採權之後,那些勢單力薄的單個淘金客只是在替三個幫派淘金,他們自己是剩不了金子的。因為每天下河淘到的金子,要先交給幫會的人,然後由幫會分發一定的金子,實質相當於提成。淘金客得到很少的金子,但還要消費,除了吃住之外,幫派還會在生活區裡設賭場與開妓院,用來吸乾淘金客的身上不多的金子。」
「那張家的祖輩肯定是一個非常利害的金子來吧?」方逸猜測道。
「對,要不然,他也活不下來。」龐星點頭道:「其實,後來到金沙江去淘金的人,大部分都是被騙去的,基本都是有去無回,他們成了三個幫會的私人財產,可以說是包身工了,他們沒有人身自由,白天要下寒冷的江水裡淘金,晚上只能回生活區。不少淘金客的雙腿被江水冷壞,沒人過問,要死的時候,被幫會的打手丟到荒僻之處,任由他們自生自滅。」
「那張家祖輩的金子來是看不下去,要帶領淘金客反抗三個幫會嗎?」方逸問道。
「哼,想得美!」鍾鎮雲終於有機會說上一句。
龐星這次沒有理睬鍾鎮雲。
「張家祖輩沒有那麼高的思想覺悟。」龐星道:「說到這裡,就可以說張家的祖輩了。張家的祖輩,也就是張翠花的曾祖父,他是哥老會的一個金子來,名叫張拾來。他是個孤兒,剛出生沒幾天,就被人拋棄在江邊,是哥老會一個姓張的堂主拾回來撫養大的,因為是從江邊拾來的,所以就叫張拾來。」
「那張家跟哥老會淵源挺深的。」方逸道。
「確實是。張堂主從收養張拾來那一刻起,就下決心要把他培養成超級殺手。估計張拾來的童年與少年從來沒有感受到親情,在他的人生之中,恐怕只有冷漠與無情。」龐星點頭道。
方逸想不明白龐星為什麼知道那麼多關於金沙江的事情。
想了想,忍不住問道:「七叔,我們族裡有人跟金沙江三個幫會的人認識嗎?」
「對,三個幫派廝殺時,要請公證人的,而公證人都是身手實力很強的人,不然,鎮不住場面,當年,我們為了替先人找風水好的墓穴,就派鍾長老帶人到處尋找,後來,鍾長老到了金沙江,也曾在那裡淘過金。三個幫派非常給面鍾長老,允許他老人家隨便淘金,不用上交地皮費,而每當三個幫派進行廝殺時,都會請鍾長老作為公證人,鍾長老是三個公證人之一。後來,鍾長老回來,才把那裡的事告訴我們。你們年青一代知道的不多。」龐星如是道。
「原來這樣。」方逸恍然大悟道。
鍾鎮雲只是露出不屑的笑意,好像在說:這個也不知,你還有什麼了不起的!
將煙灰彈在煙灰缸之後,龐星又道:「張拾來身世成謎,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他武學天賦極高。他是孤兒,從小在哥老會分部長大,耳濡目染,看過許多金子來的招式,同時,在張堂主精心的培養之下,他快速成長為一個出色的殺手。據說,張拾來最不喜歡的事情就是有人站在他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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