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三個墨鏡男整齊劃一的動作來看,方逸能感受到他們受過專業的訓練,而藏在身後的武器,極有可能是手槍,如果三人同時拔槍,雖說危險,但方逸與他們的距離很近,有能力擊落他們手中的槍支絕品天香。
是以,方逸很淡定。
從剛才三個墨鏡男問候光頭墨鏡男的情況來判斷,方逸知道光頭墨鏡男是他們的老大,現在控制住了光頭墨鏡男,只要向他施壓,那就相當於可以控制另外三個墨鏡男了。
於是,方逸右手運力勒緊光頭墨鏡男的脖子,卻笑道:「老標,我趕時間啊。」
光頭墨鏡男頓時感到有一股巨力壓向自己的脖子,如果任由這股力量勒緊的話,自己的脖子肯定會斷掉,心裡湧起濃濃的懼意,知道再不採取措施,那就來不及了,連忙喝道:「你們不要亂動!他是吳爺的朋友。」
另外三個墨鏡男聽了雖半信半疑,但又不見方逸用什麼凶器來威脅光頭墨鏡男,也只好相信光頭墨鏡男的話了。
隨即,一個墨鏡男打開了包廂的門,方逸與光頭墨鏡男一起走了進去。
包廂裡裝潢中西結合,古典之中偶露現代氣息,高之中凸現大方,豪華的傢俱盡顯富貴的氣派。柔和的燈光給人歸家的溫馨味道。
方逸掃視一眼,高檔的沙發上坐著數個男女,也不知哪個是吳忠程。
這時,一個約莫二十八歲,赤著上身,胸前紋著一條龍,上唇留著一撮黑鬍子的男青年見到光頭墨鏡男帶著一個陌生青年進來,非常不滿道:「喂,你什麼時候變得自作主張起來,當我的話是耳邊風是不是?!」
「吳爺,他說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說。」光頭墨鏡男有苦說不出,只好介紹道。
方逸一下子便知道哪個是吳忠程了。
忽然之間,吳忠程等人都警惕起來,盯著方逸,生怕他忽然拔出手槍之類的武器來點殺,畢竟,在江湖行走,隨時有可能被仇家幹掉。
「找我有什麼事?」吳忠程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神色很快鎮定下來,淡淡問道。
「其實是小事,只想跟你好好聊一聊。」說著,方逸鬆開了右手,做了個揮手的動作,示意光頭墨鏡男退下,不客氣地在側邊一組沙發上坐了下來。
這時,門外三個墨鏡男也衝了進來,與光頭墨鏡男同時拔出了仿五四手槍,用槍口指著方逸。
「趴在地上!」光頭墨鏡男命令道。
「我不是來打架的,只是來聊天的,聽說吳爺是個有膽量的人,看來,那也是傳說,連跟一個熟人聊天的勇氣都沒有,不知你的名頭是怎麼來的,不會是花錢買來的吧?」方逸表面雖神色自若,但眼光六路,耳聽八方,假如雙方動起手來,依然可以在重圍之中殺出一條血路。
聽方逸說是「熟人」,吳忠程疑惑地打量方逸,看他那沉思的樣子,就知道他沒有記起在什麼地方跟方逸打過交道。
方逸那番話,激將的成分非常高,還在其中加了一頂高帽,吳忠程受用了,便做了個「退下去」的手勢,讓四個墨鏡男退出包廂。
「吳爺,留他在裡面很危險。」光頭墨鏡男想要在方逸身上出一口氣。
「你越來越不像樣了!看來,你想騎在我頭上作威作福了!」吳忠程不喜歡手下違背自己的命令,瞪著光頭墨鏡男,一字一頓道。
「吳爺,我沒有那種意思。我錯了,我這就出去!」光頭墨鏡男現出驚恐神色,連忙道歉,然後帶著另外三個墨鏡男旋風般出了包廂,輕輕關上了門。
當四個墨鏡男出去之後,包廂裡存在一種詭異的安靜,空氣裡瀰漫著酒精的味道,喝酒的地方應該是個熱鬧的地方,但現在卻是離奇地寂靜,彷彿這裡沒有人,但事實上有數個男女坐在沙發上,只是不出聲,連呼吸好像都小心翼翼,生怕弄出了響聲而惹來殺身之禍。
除了方逸神色最為鎮定之外,其次就輪到吳忠程與另一個估摸二十五歲,眼睛長而有神,左耳戴著三個很小的金耳環,看似瘦削,但身板給人鋼鐵般堅硬感覺的男青年,剩下的男女都是臉帶驚惶之色。
方逸進入包廂之後,就從耳環男的眼神與氣場猜測他是個練家子。
沉默了半晌,吳忠程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朋友,我不認識你,你到底是什麼人?要跟我談什麼事?」
「我叫方逸,你應該想起我來了吧。」方逸淡淡道。
聞言,吳忠程臉色往下沉,眼睛裡的怒火漸漸地升了起來,死死地瞪著方逸,好像要用眼神來殺死他。
「你膽子真不小!」吳忠程殺氣騰騰道。
「不比你的膽子小,你不是很想見我的嗎,我現在來了,我倆可以好好談一談了。」方逸迎視吳忠程那銳利的目光,平靜道。
平時,吳忠程對手下發火的時候,只要眼睛一瞪,都會令手下低下頭,現在,與方逸對視起來,只過了兩三秒,便感到眼睛痛,而且心底湧起一抹怯意,不得不緩緩移開視線。
吳忠程又驚又惱,想不到在自己的場子被人瞪得心生恐懼,怒道:「你打我弟的那筆帳怎麼算?」
「很容易算,那是小事。」方逸不屑道。
「小你個機巴!你今日不給我說清楚,你就別想離開這裡!老子會剁了你!」吳忠程將手中的啤酒瓶重重擲在地上,吼道。
「我是來跟你談莫雯雯的事情的。」方逸氣定神閒道:「聽說
據說給請網打滿分的還有意外驚喜!
你要將她趕盡殺絕,你也做得太過分了,她是我的朋友,以後你就別對她窮追猛打了,不然,我對你不客氣!」
方逸剛說完,吳忠程與那個耳環男便露出不以為然的冷笑。
以笑面佛在白石區的勢力,弄死莫雯雯跟踩死一隻螞蟻差不多,吳忠程感覺方逸說的話就像癡人說夢,非常不現實,怒極反笑。
笑完之後,那個耳環男雙手枕著後腦勺,問道:「喂,你哪條道混的?」
在包廂裡,如果有人敢搶在吳忠程面前說話,那身份一定不會比他低,方逸對這個耳環男很好奇,反問道:「你又是在哪條道上混的?」
剛才,方逸說了一句,就使吳忠程與耳環男笑了,現在,方逸反問一句,引得全場哄堂大笑起來。
方逸猜測耳環男大有來頭。
要是不知底細的,還以為包廂裡全是朋友,快樂的笑聲在室內迴盪了許久,等平靜下來之後,吳忠程輕蔑地盯著方逸,指著耳環男,道:「我見過無知的人,但還沒見過你這樣無知的人!給老子聽好了!他就是佛爺的小公子,東方凱,綽號金耳,在道上混的,哪位不知道金耳的大名,你連他都不認識,那說明你是多麼的無知!」
「那你認識銅頭嗎?」方逸鎮定地問道。
「不認識!」吳忠程冷道。
「你連銅頭也不認識,那你比我還無知,至少,我認識銅頭。」方逸笑道。
方逸很少在白石區走動,對這裡的物事瞭解確實不多,這是非常正常的,就像吳忠程不瞭解方逸周邊的物事是同一個道理。
「你死到臨頭了,還敢嘴硬!」東方凱老氣橫秋地吸著煙,半瞇著眼睛道:「你的老大是誰?說出來看看,看能不能幫你撿回一條命。」
龐學華是龐興龍的兒子,笑面佛是龐興龍手下五虎將之一,他們算是一家人,方逸覺得要是把龐學華搬出來,估計能震懾住吳忠程與東方凱,假如成功了,那就能給自己充裕的時間來拯救陶家。
於是,方逸不疾不緩道:「龐學華,華少,你們聽過嗎?」
當「龐學華」三字響起時,包廂裡每個人都現出了驚訝的神色,就連吳忠程與東方凱都短暫地震驚了一下,想不到方逸是龐學華的人。
見到在場的人被嚇住了,方逸盯著吳忠程,趁熱打鐵道:「現在知道我是什麼來頭了吧。我也不要求那麼多,只要莫雯雯安安全全的,那我就不跟你計較,不然,你要怎麼玩都可以,我將奉陪到底!」
「我問你,你憑什麼那麼牛?」東方凱冷笑道。
「如果我跟你們拚起來,那大家都不會爽,你說對不對?」方逸淡淡笑道。
「你雖是華少的人,但別在這裡撒野,如果你敢在這裡撒野,別怪我們不客氣,要撒野,回你的江下區去。」東方凱冷哼道。
方逸並不感到太意外,這個答案,他有考慮到,只是想不到吳忠程等人連龐學華的面子也不賣。
「你們敢對華少不敬?」方逸試探道。
「哼,他要是敢亂來,那就沒什麼敬不敬的問題了。白石區不是他的地盤,他不敢來這裡放肆!不信,你回去問問他。」東方凱鄙夷道。
方逸忽然明白了一件事:龐學華與笑面佛可能不和。
一個模糊的念頭湧上心頭,方逸又有了對付龐興龍家族的好計劃,感覺可行,得靜下來好好籌劃一番,推敲推敲,看怎麼樣。
「那你們是準備不給面子了?」方逸虎目精芒一斂,沉聲道。
據說給請網打滿分的還有意外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