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案情依舊還撲朔迷離,但總算是有了一絲線索,讓徐父的鐵案有了翻盤的可能。不過徐應龍心中還是疑問重重,需要老爺子解釋。
「爺爺,現在真正的小偷抓住了沒有?」
徐繼業搖了搖頭說道:「要是抓住那就好辦多了,只要讓他將那天的事情說清楚,你爸的案子也就能重見天日了,雖說不一定能將幕後之人揪出來,但最起碼不用再背負貪官贓官的罪名了。但問題是現在我們只知道那個小偷還在逍遙法外,卻還是沒能夠將其抓住。」
「那調查組怎麼確定現在監獄裡的那個小偷不是真正的案犯,而是冒名頂替的?」徐應龍問道。
「因為在鹿城這邊結案後不久,鄂城、臨市等地又相繼發生了幾起類似的案子,被盜的也都是政府機關的辦公樓,最後小偷同樣從容離去,有的地方也被題字留言。根據調查組比對先後幾起案子,發現這些案件都是同一人所為。」
徐應龍接口道:「所以他們就懷疑鹿城這邊並沒有真正將案件破獲,監獄裡的那個小偷不過是一個有心人故意找來的替罪羊而已,目的不過是要拿下我爸而已!」
「正是,根據調查組的同志翻看卷宗得知,現在監獄裡的這個小偷雖然也是一個慣犯,也因此被判過刑,但是盜竊手法以及身手也都一般,根本沒有進市政府如無人之境的能力,所以他們判斷所謂的案犯不過是幕後策劃者找來的一桿槍而已!」徐繼業道。
徐應龍想了想問道:「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雖然案子還沒有水落石出。但總歸是有了轉機。現在最要緊的就是盡快將那個真正盜竊市政府的小偷找出來,然後將其緝拿歸案,問明前因後果。然後再同監獄裡那個混蛋的口供以及本人進行對質。確定你爸是被冤枉的,進而揪出主使者,以正國法。」老爺子沉聲說道。
「嗯,那個真正的小偷確實是關鍵,只要找到了他,其他的也就好說了!」徐應龍點了點頭說道。
「應龍,爺爺知道你有本事。所以爺爺想讓你回一趟鹿城,配合調查組的同志行動,必要的時候出手將那個小偷緝拿歸案!」徐繼業正色道。
「爺爺。這件事您就交給我吧,正好我也想回一會這個囂張的小偷!」徐應龍道。
徐繼業點了點頭,又說道:「到了鹿城以後你暫時不要和調查組的同志聯繫,就躲在暗處行動。不到萬不得已不要暴露自己!有什麼事情我會讓他們主動聯繫你的!」
「爺爺。您是不是還有其他顧慮?」
「嗯,兔子急了還咬人,鹿城那些混蛋之所以敢那樣明目張膽的給你爸身上潑髒水,而且還讓他死的不明不白,這說明肯定是有大人物參與了這件事。要是讓他們知道調查組的同志暗中是在調查你爸的案子,我擔心那些人會狗急跳牆!」徐繼業擔憂地說道。
徐應龍不屑地說道:「狗永遠是狗,就算急了又如何,一棒子打死不就行了!」
「應龍。你要知道,打死那些狗東西實在太簡單了。爺爺隨便從軍中抽調幾個狙擊手就能將他們一個一個全部幹掉。但問題是這能解決問題嗎,你爸的案子能水落石出嗎?根本不可能,所以我們不能魯莽行事。」
「爺爺,這個道理我怎麼會不明白,剛才說的不過是氣話而已,否則那些狗東西早就被幹掉了!」徐應龍道。
「明白就好,那些傢伙能將咱們徐家逼到這個份上也不是易於之輩,真要是狗急跳牆,我擔心他們會對調查組的同志下手,或者是毀滅關鍵性證據,尤其是監獄裡的那個假小偷,這需要你特別注意!」徐繼業叮囑道。
「放心把爺爺,有我在,那些混蛋翻不起什麼大浪!」徐應龍自信地說道。
「那些傢伙爺爺倒是不怕,畢竟現在還是法治社會,而調查組的同志代表的是中/央,料想他們也不敢胡來。爺爺是擔心隱門中人會插手這件事,那些人可沒有這麼多的顧慮,所以爺爺才會讓你出馬!」
「土雞瓦狗而已,爺爺不要放在心上,那些王八蛋要是敢伸爪子,我一定會讓他們後悔的!」徐應龍擲地有聲地說道。
……
徐應龍在京都只呆了一天就走了,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知道徐應龍回來的人不多,清楚他去哪裡的人就更少了。
徐應龍去了哪裡?那還用猜,當然是塞外名城鹿城!
再次回到鹿城,徐應龍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他對這座城市第一眼的印象並不好,那是他剛剛重生的那會兒,第一眼的記憶停留在哪家醫院,單調的白色床單被罩白熾燈,刺鼻的消毒水味,以及醫生護士們鄙夷的眼神。
因為當時在所有人眼裡他就是一個紈褲敗家子兒,是人人喊打的qiangjian犯,是貪官徐達的兒子,是即將接受法律正義審判的犯罪分子。
但是僅僅過了三個月的時間,當他再次回到這裡的時候,一切都變了。他已經不是曾經那個落魄的落湯雞了,而是一條已經飛出泥沼的巨龍,正仰天長嘯。曾經欺辱過他的,欺騙過他的,陷害過他的,一個都不能放過,長劍已出鞘,只待飲人血。
調查組落腳的地方徐繼業已經告訴了徐應龍,下了飛機之後,徐應龍打了個車直接趕往哪個酒店,用徐繼業為他辦的一個臨時身份證在調查組成員的同一層開了一個房間,就此住了下來。
晚上七點多,剛剛吃過晚飯的徐應龍聽到樓道裡傳來一陣沉重的不女聲。輕輕用神識一查探,徐應龍發現三男兩女從外面進了樓道,然後用房卡打開了他隔壁的一個房間。
徐應龍知道這就是老爺子和他說的調查組成員,領頭的那個男的叫蔡英,是蔡老爺子的幼子,蔡雄的親弟弟,今年44歲,在中/央紀委任職。
蔡英等人進屋後第一件事情不是喝水喝茶,也不是說話聊天,而是拿出幾件小巧的儀器開始在房間裡掃瞄了起來。
很快,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手中的儀器突然響了一聲,接著儀器上的紅燈也亮了起來。
幾個人對視一眼,然後小心翼翼地將桌子上的一盒抽紙拿了起來,從紙盒的底部中空的部位取出一個黑色的小東西。接著,幾個人連續從屋頂的吊燈上、床頭櫃以及衛生間裡各找出一個同樣的東西。
排查完這些之後,眾人才圍著一個小茶几坐了下來。
「看到
到了吧,我說這幾天的氣氛不太對勁,鹿城這邊顯然是已經懷疑我們了!」蔡英沉聲說道。
「哼,這些混蛋竟然敢在我們的房間安裝竊聽器,真以為我們紀委是吃乾飯的!」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臉色鐵青地說道。
坐在最上首的蔡英雖然臉色同樣不好看,但是卻沒有生氣,反而輕鬆地說道:「你們不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信號嗎?」。
「信號?組長,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中年男人疑惑地問道。
「呵呵,我們做紀檢工作的本就是得罪人的事情,被人監控也不是一回兩回了。但對方越是這樣越能說明問題,第一對方心裡有鬼,怕查!第二我們已經捅到了對方的痛腳,他們疼了!」蔡英解釋道。
「您的意思是我們的查的方向是對的,已經快要找到關鍵性證據了,所以敵人才會這樣密切監控我們?」中年男子驚訝地說道。
蔡英點了點頭說道:「八層是了,這幾天鹿城方面配合我們調查明顯有出工不出力的意思,他們很可能看出我們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所以才這樣做的!」
「我們好像也沒有找到什麼關鍵性的證據,他們為什麼會這麼害怕?」中年男子不解地問道。
「沒有找到關鍵證據這一點我們自己知道,別人卻並不知道,在有些人看來我們已經找到了關鍵證據,所以他們坐不住了!」蔡雄道。
「不會吧!我們似乎並沒有做什麼,他們怎麼會有這種錯覺?」
蔡英皺了皺眉頭說道:「這事我剛才也想了想,發現自從上次我們無意間問起徐市長似乎有什麼東西上交到鹿城市紀委的事情之後,他們的態度才開始發生變化的,我看這可能是事情的關鍵!」
「您的意思是說徐市長手裡確實有東西?」
「嗯,走的時候張書記曾和我說過,說徐達同志在出事前曾給他打過電話,說有事情要向他當面匯報,並且提過材料之類的事情,但後來就再沒有下了,我想徐達同志肯定是抓住了某些人的痛腳,這才讓其不得不鋌而走險,進而加害他的。所以到了鹿城之後,我就刻意在這方面下功夫,沒想到終於讓這些傢伙坐不住了!」蔡英道。
「也就是說,只要找到徐市長所說的那份材料,那案子基本上就水落石出了,是嗎?」。
「差不多,最起碼我們偵查的方向是對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