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宇心中暗喜,迅速操縱著廣泛分佈的靈力,逐漸見它們都集中到那個洞穴之處。
他的靈力與洞穴中精純的靈力相連接,瞬間產生了一種神奇的共鳴,只一瞬間的功夫,東方宇集中起來的靈力便「嗖」的一下子被全都吸進了洞穴之中。
洞穴表層的封印因為靈力的吸入瞬間打破,整個洞口的形狀變得愈加明顯起來。
東方宇的靈力被吸走,吃驚不已,本想著趕忙將連接的靈力收回,卻發現,這連接連起來容易,斷起來根本不可能。
這洞穴之內,靈力十分的強大,如此下去,他身上多年修煉的靈力肯定會被全部吸走。到時候,他不能再變回蛇身,恐怕連性命都難保了。
「青靈劍!」情急之下,東方宇大喝一聲,直接召喚出隨身佩劍,利用意念操縱著那寶劍,直直的朝著他們之間相連通的靈力,狠狠的砍了下去。
「砰,砰!」兩聲清脆的撞擊聲響過,東方宇與石洞之間的連接終於被砍斷。
東方宇被靈力彈出,倒在地上,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而那被東方宇的靈力吸引而出現洞穴,也在靈力連接斷掉的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東方宇的青靈劍依舊懸浮在半空中,見東方宇倒在地上,似乎猶豫了一下,然後開始在他的週身兜兜轉轉。
青色的靈力緩緩流出慢慢的送入東方宇體內,似乎是在為他療傷。只是那洞穴的靈力太過強大,以至於東方宇的靈力耗損太多,所以單憑一把青靈劍根本無法幫他恢復元氣。
青靈劍兜兜轉轉幾乎將自己所有的靈力都送入了東方宇的體內,但還是沒能將他喚醒。最終,青靈劍因為體力不支,直接歪歪扭扭的摔在地上,瞬間消失了。
東方宇吸收了青靈劍幫他注入的靈力,似乎恢復了一點點力氣,只是這一點兒成效,還不足以讓他完全的醒來。甚至,他連移動手指力氣都沒有。
此時此刻,半空中突然間冒出一道藍色的靈力。這藍色靈力不安分的在東方宇的週身旋轉著,慢慢的凝練成一個藍色光團。
這藍色光團停留在東方宇的上空稍微遲疑了一下,然後瞬間鑽入了東方宇的體內。
下一秒鐘,東方宇猛地睜開眼睛,英俊入場的臉上,很明顯的掛了一抹不適合他的笑意。
醒來之後的東方宇轉身看了看山坡之下的一大排花都別院,謝謝笑了笑,隨即搖身一變化成一個光團,如風一般迅速的朝著山坡之下奔走而去。
君天絕一大早便起身前往君弦的別院請安,按照習俗他這個做兒子的大難不死,平安歸來,自然是要向父親親自保平安。
當然他也十分迫切的想要證明,那日在玉洞裡的山精,到底是不是他的父親。
「賢王殿下,皇上已經知道您回來,說平安就好。他現在病者,不宜打擾,就不請你進去了。」君天絕在君弦別院的門口像是往常一樣被守門的侍從攔了下來。
來到花都之後,除了剛到這裡的大會之外,君弦根本就沒有再露過面。雖然他生病了,情有可原,但畢竟君天絕是他的親生兒子,九死一生的回來,做父親的竟然一直都沒有露面。
這讓君天絕不得不在心裡泛起疑惑。
「西生公公,本王今日前來,除了向父皇請安之外還有十分緊要的事情要稟告,還請您行個方便。」
君天絕向來目中無人,高傲冷漠,如今竟然對他一個小小的侍從如此的客氣,這著實的讓西生覺得太陽真的打西邊兒出來了。
「這,小的只是奉命行事,哎好吧,難得賢王殿下如此有心,老奴再去通報便是。」西生雖然是老皇帝君弦身邊兒的紅人,但他也不笨,這君弦顯然已經年老體衰,成天的臥病不起,皇位早晚是這幾位皇子的。
而除了太子爺,君天絕可是最佳的皇位繼承人,得罪不得。
這次西生的通報,很意外的幫君天絕拿到了通行證,這連他自己都覺得很詫異。
「王爺,陛下請您進去呢,您可真是好大的面子,之前太子爺來,陛下都讓回去了呢。」
西生扭捏的翹著蘭花指,細聲細氣的說道。
君天絕微微點點頭算是表示感謝,隨即揣著一顆惴惴不安的心,抬步朝著別院裡面走去。
君弦的別院是所有別院裡最奢華也是面積最大的一所,而且這裡的宮人也是多得數不勝數。
君天絕才一進入門廳,便有眾人向他行禮,這一路走來,像是穿越了整個輝煌的冰河世紀。
君弦的寢宮在這別院的正中央,被一大片海棠花簇擁著。
君天絕隨著西生來到寢殿門前,待西生敲了門再度稟告,他方才進入。
偌大的宮殿裡面,一道金線娟秀的屏風後面,隱約的可以見到一個坐在書桌邊兒的人影兒。
那便是君弦之所在。
「天絕,你執意要來見我,有什麼要緊事嗎?」沒有噓寒問暖,君弦主動開口直接引入了正題。
這感覺就好像君天絕掉下懸崖這回事兒,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對於這一點,君天絕並不感到意外,因為從小到大,君弦對於他們兄弟幾個的態度,便是如此。
讓人總是覺得,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即便是兒子也不可能穩妥的住進他的心裡,讓他關心,讓他問候。
甚至,很多時候,在一年的時間裡,君天絕都見不到君弦幾次。即便是見到了也都是在屏風兩側的對話。
也許對於以往的君天絕來說,這種習慣並不算什麼,但是經過玉洞的事情之後,他倒是真的想看看,這坐在屏風之後的,到底是不是他的父皇。
「啟稟父皇,兒臣所說之事,事關重大,可否讓兒臣靠近一些,細細講來?」
「咳咳,朕,染了風寒,恐傳染給你,這裡沒有外人,你直說無妨。」君弦果然還是如往常一樣拒絕了。
提出要見父皇真容的兒子可不只君天絕一個。而君弦的回答卻只有一個,這件事情,似乎早已經成為定律,誰也無法改變,也無權改變。
「父皇……」君天絕心有不甘,心中的疑惑一直在困擾著他,不解開這謎底,他的心裡感覺好不踏實。
只是,君弦根本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有事還是快講吧,朕累了要去休息了。」
「既然父皇說無妨,那兒臣便直說了,兒臣要與墨大將軍之女墨雲訂婚,請父皇恩准。」
「成婚是好事兒,朕自然是支持的,這件事情,你自己看著辦就好。」君弦說著,便在屏風後面站起身來,甩甩衣袖朝著後面的內殿走去。
君天絕還站在原地,回想著屏風後面的身影,腦袋裡凌亂不堪。
「這個人,到底是不是真的父皇呢?」君天絕鬱悶的想著,可君弦已經走遠,他根本無從求證。
想到這兒,君天絕略微猶豫了一下,隨即趁著這大殿裡沒有人在,便直接閃過屏風之後,朝著內殿悄無聲息的湊了過去。
這大殿是議事廳,而從這大殿的後門出去是一條長長的走廊,走廊的盡頭便是君弦休息的地方。
因為君弦生病,需要安靜,所以平日裡若不膳食的時間,他都不准宮人們在這裡走動。
所以這會兒即便是有人跟著進來了,也沒有人會發現。
君天絕從後門進入,躲在牆邊兒搜尋著君弦所在,很快的便在走廊中央的涼亭裡發現了正坐在那裡喝茶的君弦。
因為均弦背對著他,而這長長的走廊之間並沒有任何可以遮擋的地方,所以今天絕能做的就只能是遠遠的看著。
這君弦的背影,確實和君天絕印象中的父皇很像,只是看他坐在那裡悠哉喝茶的樣子,身板似乎硬朗的很,根本不像是一個抱病在床,不宜露面的人。
難道這個人真的不是父皇?這個想法冒出來的那一瞬間,君天絕把自己都嚇了一跳。
君天絕在內殿的門口呆了一會兒,為了避免被發現,便匆匆離開了,他穿過屏風即將要出去的時候,剛巧被推門而入的西生見到。
西生見君弦已經回去休息了,於是便招呼著將君天絕送出去。
「西公公,你日日陪在父皇的身邊兒,還勞煩你多多照顧父皇的身體才是啊。」君天絕一邊兒往外走著,一邊兒跟身邊兒的西生叮囑說道。
「王爺放心,老奴一定好好照顧陛下,盡心盡力。」西生聽到君天絕這麼說,自然是趕忙拍著胸脯保證。
做奴才做了這麼多年,要是沒點兒眼力勁兒,那哪裡能混到他這個位置?
「客套的話不用說這麼多,多做事就好了。」君天絕的步調故意放的很慢,西生在一邊兒小心的跟著。
「哎,老奴遵命。」西生低頭頷首,趕忙說道。
「對了,父皇最近的身體怎麼樣,病情可有好轉?」
「基本上還和以往一樣,老奴每次進去伺候,也只是幫忙換個茶水,送個糕點什麼的,皇帝陛下具體什麼情況,老奴還真的說不清楚呢。」西生抬眼小心的看了看君天絕,有些為難的回答說道。
君天絕聽了,心中冷不丁的一緊,臉上的表情瞬間凝重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