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雲盯著君天絕,滿臉的疑惑,腦袋裡猛地冒出一個想法,那就是這傢伙今天中邪了。
「這便是我的意思,就算是,本王報答你的救命之恩,如何?」君天絕淺笑,看著墨雲,再度強調說道。
「既然是感謝,也就是說,我們訂婚,是假的?」墨雲此刻震驚而兩眼放光。
她本以為假結婚這事兒只有二十一世紀的孩子們會做,沒想到在這聖元大陸上,也有這麼一朵奇葩,還生活在皇室……
「自然,我是不會趁人之危佔你便宜的,放心好了。」君天絕頓了頓,繼續一本正經的說道。
「厄,這個,容我想想。」墨雲看著君天絕,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這傢伙有圖謀不軌的嫌疑。
「既然墨姑娘沒興趣,那本王就不打擾了,告辭。」
君天絕聽到墨雲說考慮,也不勉強,這便起身要離開。
「慢著!好,這事兒,我答應了,但是先聲明,假的就是假的真不了,回來我把協議擬好,你就等著簽字吧。」墨雲心一橫,爽快的答應下來。
為了能去禁地,拼了。
更何況,她不覺得君天絕能在她這裡佔到什麼便宜。
「成交。」君天絕似乎對於墨雲的決定並沒有感到意外,淡然的蹦出兩個字,隨即便轉身大步離開了。
墨雲看著閃入黑夜中的君天絕的背影,心裡冷不丁覺得七上八下的,不得安寧。
「哼,算了,為今之計是先成為天階修煉者,其他的事情,再說。」墨雲自我安慰著,轉身進門,抬腳往後一踹,試圖用利索的小腳丫將門給關上。
只是這一腳踹出去,卻像是不小心踩到老鼠尾巴一樣,惹來一聲慘叫。
墨雲轉身,發現她家的門口,還真的有隻大老鼠。只不過,這隻大老鼠沒有被踩到尾巴,而是被夾了腳。
「啊,痛死了痛死了……」無情此刻抱著自己的大腳丫,痛的呲牙卡咧嘴的,在地上蹦來蹦去。
墨雲看著他,突然間有一抹內疚在心中一閃而過。
「咳,這大晚上的,你蔫不出溜的站在我後面幹嘛?」墨雲斜眼上下打量了無情一番,毫不客氣的說道。
「喂,人家是聽說你回來了,擔心你嘛,你倒好,還沒見面就出腳傷人,還能不能好好玩耍了?」無情一瘸一拐的蹦進屋子裡,忍不住抱怨說道。
墨雲墜崖的時候,無情真的是嚇壞了,這幾天完全都是夜不能寐。而且,他在這花都真的是人微言輕,墨雲在的時候,他是個陪襯丫鬟,墨雲這掉下去了,他就徹底的被無視了。
他使出渾身解數,也難以靠近那被全部戒嚴了的山頂。
要不是這花都的人都愛傳個八卦,他還真的沒這麼快知道墨雲回來的消息呢。
道不盡的委屈,在他見到墨雲的這一刻,瞬間煙消雲散。只是,他還是對被夾了腳趾而耿耿於懷而已。
「好了啦,我這不是好好兒的回來了嘛,再說了,每次都要死,哪次真的死掉過,你瞎擔心什麼啊。」墨雲知道無情擔心她,這會兒故意裝作無所謂的樣子,寬慰他說道。
「也對,從小你就有蟑螂精神,在下佩服,佩服。」無情坐在椅子上,雙手抱拳,故意裝作一本正經的說道。
墨雲笑了笑,隨即跟無情聊了聊這兩天花都上發生的事情。
雖然無情被徹底的當成一個無關緊要的外人,但出於專業的素養,這該搜集的情報,他可是一個都沒落下。
因為他比誰都堅信,墨雲還活著。在無情說這裡所有的一切情況之後,墨雲最關心的,卻是……
「你是說,現在到處都有人造謠,說我為君天絕殉情了?」墨雲憤憤然,大手一拍桌子,霍的站起身來,憤憤然的說道。
「這個,是的,哎,那些人都瞎說呢,你不用理……」見墨雲氣憤,無情趕忙勸說道。
他聽到這個流言也覺得很無語,殉情這個事兒,墨雲這個女漢子,好像做不出來。
「這幫大嘴巴,別讓我聽到,不然,哼!」墨雲火氣難消。
「厄,雲,現在君天絕的勢力動盪受到影響,我們是不是也該關心下?」無情見情況不妙,趕忙轉移了話題。
「我又不想當皇帝,管他呢,你困不睏,不困的話,我們出去走走?」
「不睏,但我腳疼,要不你背我吧?」
「……」
墨雲和無情兩個人出了別院,在外面的涼亭處坐下來,四周燈光昏暗,寂靜無人。
無情腳趾還在疼著,這會兒蹦蹦噠噠的來到石頭凳子上坐下,下意識的鬆了口氣。
「雲,我說,你也太不夠意思了,不就讓你背我一下嘛,那麼小氣……」無情掃了一眼這會兒正扶著涼亭的柱子大喘著粗氣的墨雲,毫不客氣的說著風涼話。
剛才墨雲實在是覺得無情這一蹦一跳的樣子在這大晚上的有些不合適,於是便勉強扶著他。沒想到這傢伙這麼實在,居然將全身的重量都靠在了她身上。
在這完全不能使用靈力的大街上,墨雲差點兒被累的直接變躺屍。
「你還好意思說,你故意的是不是,累死我了,呼!」
「嘖嘖,雲,不是我說你,你真該好好鍛煉下了。」無情給自己倒了杯茶,細細的品著,像個貴婦一般翹著蘭花指,說這話。
這站著說話不腰疼的感覺,讓人好想操刀砍死他。
「你,看在你腳受傷的份兒上我不跟你計較!」墨雲叉著腰,鬱悶的翻了翻白眼,也在一邊兒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她長長的舒了幾口氣,然後遠遠的就見到朝著他們走來的東方宇,於是立刻站起身來,跟他打招呼。
「師兄,快來。」墨雲招了招手,東方宇在夜色中笑了笑,快步走了過來。
「小墨,你回來就好,以後做事可不能這麼衝動了。」東方宇一來到墨雲的跟前兒就緊張兮兮的將她全身上下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番。
墨雲墜崖之後,他明裡暗裡的都去找過,可即便他可以化成靈活的蛇身,也還是沒找到任何的線索。
還真的以為就此再也見不到墨雲了呢。
「呵呵,你放心好了,向來命大,死不了的。」墨雲嬉笑著拍了拍胸脯,大咧咧的回答說道。
見墨雲依舊如此精神,東方宇懸著的心終於落進了肚子裡。隨即轉身在石凳子邊兒上坐下來,完全沒注意到身邊兒還有個無情在這裡。
「你還說,這懸崖這麼深,我都探不到底,你到底是怎麼上來的?」
「雲,原來你說出來走走,是來見師兄啊,好雞賊!」無情頂著滿臉的黑線,嘟嘴賭氣說道。
「你就喝你的茶吧。」墨雲擺擺手,完全沒把無情放在眼裡。
她早就知道無情不喜歡東方宇,這會兒這個態度也不是針對她,所以還是說正事兒要緊。
墨雲之所以這麼晚了還叫人找了東方宇過來,是因為她覺得有件事情,她必須要盡快告訴東方宇他們的師父黑木還活著的事情,耽誤不得。
而且,東方宇聽說這個消息之後,果然跟她當時一樣,震驚不已。
「什麼,你說師父還活著,就在崖底?」
「是的,就在這座山底下。」
「他還活著,他竟然還活著……」激動緊張之餘,東方宇倒是顯得更加的驚慌,就好像是一下子被雷劈了一樣。
「是啊,我也沒想到師父居然還活著,不過師兄你未免也太興奮了吧,手疼不疼?」墨雲一眼瞥見被東方宇用力捏碎的茶杯,不禁有些「糾結」的問道。
東方宇自己也沒發現,在他聽到墨雲說確定黑木還活著的時候,自己的手上一使勁兒杯子便變成了碎片兒,而且還有小瓷片刺破了皮膚,惹得滿手鮮血淋淋。
發現自己的失態之後,東方宇也有些尷尬,趕忙鬆了手,匆匆忙忙的將手上的碎片丟掉,然後下意識的想要用手帕擦拭手上的血跡。
墨雲見了趕緊過去幫忙,卻不想碰觸到東方宇的手的時候,卻發現他的手在發抖。
「師兄,你怎麼了,你的手抖的很厲害。」墨雲抬起頭,疑惑的看著東方宇,不解的問道。
東方宇聽到墨雲這麼說,連忙將手縮了回去,臉上寫滿了尷尬。
「那個,小墨,我還有事,先走了。」東方宇將流血的手掌背在身後,匆匆跟墨雲打了招呼,沒等她回話便急急忙忙的閃走了。
墨雲看著東方宇,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又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傻傻的呆掉在原地。
「什麼嘛,就算是知道師父還活著,也犯不著這麼激動吧?」墨雲碎碎念,折身在是頭桌子邊兒坐下,鬱悶的托著下巴。
無情看著她,故意別過頭去不看她,顯然是在被自己剛剛被無視的狀況表示不滿。
「喂,無情,你是不是也覺得,東方宇的反應,有點兒奇怪?」墨雲心裡想不通,抬眼看著身邊兒的無情問道。
「不要跟我說話,你不是無視我嗎,繼續無視好了。」無情憤憤然,直接了當的說道。
墨雲看著他一副生氣小媳婦兒的樣子,不禁有些無語了。這個傢伙,總是如此的多愁善感,可怎麼得了。
「你理我拉倒,哎呀,天色不早了,我要回去休息了。」墨雲說著,起身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然後頭也不回的折身朝著別院的方向走去。
無情本以為墨雲只是說說,故意讓他有反應,所以根本沒當真。可半天不見動靜,他這才回過頭來,墨雲卻早已經走遠,只剩下背影了。
「喂,你真走啊,等等我啊!」無情焦急的說著,跌跌撞撞的起身這就要追。卻不想腳下踩到了自己的長袍,撲通一下子摔了個嘴啃泥,狀況好不悲慘。
墨雲和君天絕平安回歸消息,瞬間在花都傳播開來,附帶著墨雲與君天絕是一對的版本,正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席捲著每個人的耳朵。
墨正德是負責花都守衛的,這些天於公於私的都在尋找墨雲和君天絕的消息。
在山頂上的那些侍衛雖然不全都是他的下屬部隊,但消息傳播的太快,他還是沒多久便知曉了,一顆懸著的心,也終於落進了肚子裡。
君天絕是他最中意的儲君人選,若他真的出了什麼事,那他這麼多年的心血可就白費了。這會兒終於落得心安,他沉悶許久的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
火急火燎的換了衣服便朝著君天絕的別院快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