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雲看著他,十分不解,想要再湊過去,卻又擔心東方宇的情緒太過激動,加速毒液的擴散,一時之間,有些不知所措。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說話啊。」墨雲靠近不是,不靠近又不放心,不禁焦急的詢問說道。
這山頂之上,侍衛丫鬟們都集中在宮殿裡面忙碌著,他們這會兒在宮殿之外的邊緣處,根本沒有人在附近。
即便墨雲如此大聲的質問,甚至,他們兩個在這裡就這麼毒發身亡了估計也沒有人看到。
等等,她剛才也喝了這花茶,為什麼一點兒事兒也沒有?
想到這兒,墨雲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脈搏,一切正常,甚至還因為心裡上的焦急而使得脈搏強勁有力。
這麼看來,她很健康。
可是這茶裡,和明顯是真的有毒,而東方宇的表現也是中了劇毒的表現,可他根本不讓她靠近,這是為什麼呢?
墨雲疑惑的蹲下身來,小心的弄了一點兒沾染了毒茶的土壤小心的聞了聞,隨即她的腦袋裡更加混亂了。
這種毒藥名叫西藍花,是能夠勾起體內魔性的一種罕見毒藥。正常人吃了並無大礙,而本身具有魔性的人,卻會因此而魔性大發。
「東方宇,你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這種藥會讓你變成這個樣子,難道你」墨雲想到這兒,心裡一涼,冷不丁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難道你已經被魔化了嗎?這句話,墨雲到嘴邊兒還是沒能說出來。東方宇劇烈的咳嗽著,聽到墨雲這麼問,突然間怔了怔,轉過身來,面如死灰。
「以後有機會再跟你解釋。」東方宇說著,縱身一躍跳下山崖。
「東方宇!」墨雲大驚,趕忙跑到欄杆邊兒,只是此刻東方宇早已經不見了蹤影。
東方宇剛剛消失,富麗堂皇的皇宮中似乎朝會似乎已經散了。這會兒,眾位大臣們的家眷也都紛紛從另外一邊兒恰到好處的到來,一時之間,這巨大的花園裡,多了一絲惱人的嘈雜。
錦余作為墨正德唯一的夫人,這會兒也是打扮的花枝招展,正與幾位大人的夫人樂呵呵的交談著什麼。
遠遠的望見墨雲,錦余邪邪的笑了笑,隨即便扭捏的朝著她湊了過去,錦余固執又執拗,小青在一邊兒盡力的阻攔都沒能攔住。
「吆,這不是墨雲嘛,你從哪裡鑽出來的,我們剛才上來的時候可沒見你啊。」錦余嗔笑,顯然認為墨雲這會兒是打著將軍府大小姐的旗號來招搖撞騙,渾水摸魚的。
墨雲這會兒正擔心著東方宇,沒功夫搭理錦余,於是微微皺了眉,轉身準備閃人。
這會兒她心煩意亂,惹不起還躲不起嘛。
「哎,我說你這丫頭也太沒禮貌了吧,怎麼說錦余也是你的姨娘,你連個招呼也不打就算了,還不理人,果然是山野長大的丫頭,沒家教。」這會兒說話的是禮部秦大人的三姨太麗如煙,她跟錦余從以前就是好姐妹,自然是跟錦余一樣討厭著墨雲。
所以,看到錦余主動去挑釁,她定然是要來幫腔作勢。
墨雲壓著性子,不理她們,繼續往一邊兒走,不想錦余此刻仗著這裡人多是公共場合,故意找茬,看著架勢是非要讓諸位夫人都知道她是在外流落長大的野丫頭這件事。
「哎,話不說清楚就想走,你娘到底有沒有教你規矩?哎呀,我忘記了,你本就是有娘養沒娘教呢。」錦余湊過來,攔住了墨雲的去路。
這個動作,這句話,完全觸到了墨雲的底線,讓她瞬間怒不可揭了。
墨雲想要發作,但是畢竟這裡這麼多人,而她還在絞盡腦汁想著要怎麼樣才能進入皇族的禁地修煉,所以,她時刻的在提醒著自己要一忍再忍。
「姨娘既然知道,就不要在這麼多夫人面前欺負我這個從小沒娘疼的人了,諸位夫人都是有孩子的人,我相信她們都是善良的母親,能夠理解我這個做孤兒的,不懂禮貌的孩子」墨雲一狠心,厚著臉皮打起感情牌。
面前這些人都是在朝為官的各位大人的家眷,雖然八卦,但大多數也都為人母了,墨雲相信,她們在內心深處都還存著母性的善良。
於是,墨雲打定了主意,就是要在眾人的面前演一出,從小沒人疼的孤兒和狠心,惡毒,處處刁難她的姨娘的大戲。
錦余一聽墨雲這麼說,瞬間心裡一陣發慌。她本以為,墨雲一定會如同往常一樣和她據理力爭,甚至最好是出手傷了她,如此,她便可以在眾人面前博取大量的同情。
那麼,在眾人的面前,墨正德肯定會礙於面子處罰墨雲。如此一來,她的一箭之仇便是報了。
可如今,這是什麼情況,墨雲這個粗野丫頭什麼時候也會變得如此柔弱了?
「你,你不要裝可憐了,我們不會相信的。」錦余見大事不妙,立刻制止她說道。
「好,姨娘不讓說,雲兒就不說了,各位夫人,雲兒先行告退了。」墨雲委屈的喊著淚花,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說道。
這會兒,已經有好幾個人在偷偷的抹眼淚了,墨雲自然也是見好就收,趕忙將這個滾燙的熱球丟給錦余,自己打算閃去一邊兒小要快活去了。
「站住,你少給我在這裡裝可憐,平日裡你的野蠻勁兒呢,都到哪裡去了,怎麼不使出來?」墨雲這麼可憐巴巴的說了一大堆,等於是給她背上一個巨大的黑鍋,依錦余囂張的性子,她自然不肯罷休。
這墨雲才轉身要走,她便氣呼呼的去拉扯她的胳膊,墨雲在心裡暗笑,順勢跌倒在地上,柔弱的像個被抽了骨頭的病秧子。
「啊,姨娘,你為何要這樣對雲兒,雲兒已經很乖了,你就放過雲兒吧。」墨雲跌倒在地上,一不小心便將白嫩的胳膊在石壁上擦出來一道血痕,墨雲梨花帶雨,可憐巴巴的抬起頭看著錦余道。
這一幕發生,有些一直在圍觀的多愁善感的夫人可就看不下去了,她們順勢過來勸說錦余不要再欺負一個小丫頭,這簡直快要把錦余給氣死了。
「哼,你們都不知道,這個丫頭平日裡有多囂張,她現在這些都是裝的,你們不要相信她。」錦余甩開上來勸說她的女人的手,歇斯底里的大聲說道。
可是,現在的錦余越是暴躁,別人就越不相信她的話,除了麗如煙還站在她這邊兒跟她一起叫囂之外,其他人只是無奈的在歎氣。
慢慢的麗如煙見錦余大勢已去,也開始小聲的勸她不要再跟墨雲糾纏了,可是錦余現在已經是一匹脫韁的野馬,根本就提供不下來。
這些女人們不相信她的話,她就努力證明給她們看,她就不信墨雲這丫頭就這麼能忍,可以打不還手,罵不還手。
「你這個死丫頭,我叫你誣陷我!」說著,錦余朝著剛剛才磨磨蹭蹭站起來的墨雲揮手打去。
錦余的手使勁兒的揮出,卻在半空中被人一下子捏住。這牽制住她的力道很大,讓她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
「住手,墨夫人,這裡是花都,請你注意自己的身份。」君天絕冷面,看著錦余的眼神裡滿是憤怒。
「給賢王殿下請安。」諸位夫人一起跟君天絕打招呼。
君天絕掃了她們一眼,沒有任何回應,最終將目光再度定個到面前目瞪口呆的錦余的身上。
此時此刻,錦余只覺得胳膊吃痛,好像都快要斷掉了。
「王爺,這個丫頭不聽話,我教訓她一下,您不會連我們的家事也要管吧?」錦余一直看君天絕這傢伙不順眼,只是礙於他位高權重,所以才不得不畢恭畢敬。
在錦余看來,君天絕之所以能有媲美太子的實力,完全是墨正德的功勞。
要是沒有墨正德支持,那君天絕不過是光桿司令一個,根本沒地位。
「是她不聽話嗎?我怎麼看著是錦夫人你一直在步步緊逼呢?現在是在花都,墨雲是我專程請來的貴賓,夫人要處理家事,也太不會選地方了吧?」君天絕冷漠的說著,語氣冷的都要結冰了。
錦余一聽說墨雲是君天絕特意請來的,瞬間感覺天雷滾滾,她這可真的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早知道墨雲這丫頭在這花都還有君天絕撐腰,她才不會自找沒趣兒。
「臣婦知錯,還請王爺恕罪。」錦余跪地,緊張的求饒說道。
「這花都盛會是開心的日子,我不想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夫人可做得到?」
「做得到,做得到,王爺放心好了。」錦余聽出君天絕似乎就此作罷的意思,趕忙陪笑說道。
「好,如有下次,休怪本王不客氣。」君天絕憤憤然的宣告說道。
錦余連連稱是,君天絕見了沒再說什麼,伸手拉著墨雲的手,逕直朝著一邊兒的涼亭走去。
這一幕,落在眾位夫人眼中,一瞬間鬧出了各種八卦,果真是有人歡喜有人憂。
君天絕突然間出現,讓墨雲也覺得很意外,許久都沒有緩過神兒來,直到被他拉著手一路來到了涼亭邊兒坐下,她才深刻的覺得自己好像又在不經意的情況下被這個傢伙佔了便宜。
「喂,放開我啦,好熱。」墨雲清醒過來,主動將自己的手從君天絕的大手中抽出來,忍不住抱怨道。
「呵呵,剛才我救了你,你都不用說謝謝嗎?」君天絕也在石凳上坐下來,轉頭凝眸看著墨雲半開玩笑的問道。
「切,感謝你就要任由你拉著我的手嗎?你就那麼想佔我便宜?」墨雲揉了揉發痛的胳膊,毫不掩飾的質問道。
「」君天絕聽了瞬間無語。
墨雲向來不是個矜持的女人,這一點兒,他早就知道,只是有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會覺得好尷尬。
「再說了,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早就看出來我是裝的了吧?」墨雲見君天絕臉上開始泛紅,於是下意識的轉移了話題。
看著平日裡只會板著一張臉的傢伙尷尬的羞紅了臉,她也會覺得不好意思的。
那感覺就好像是她無意間調戲了一個正兒八經的純情小男生一樣。
「呵呵,你這會兒倒是蠻誠實的。」君天絕聽了墨雲的話,微微愣了愣,隨即很意外的笑著說道。
「嘿嘿多謝誇獎。」墨雲雙手抱拳,嬉皮笑臉的說道。
「那麼誠實的女人,你要不要我幫你擺脫現在的困境呢?」君天絕頓了頓,轉頭看著墨雲,十分認真的,一字一頓的說道。
「嗯?」墨雲抬頭,疑惑的眨了眨眼睛。
「你,考慮好要做我的王妃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