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雲沒走幾步,便被北辰冽叫住,於是立刻轉身,警覺的蹲下身來查看這地上的印記。
「是血跡。」看到地上被貓腳才出來的深紅色梅花印,墨雲瞬間皺起了眉頭。
「嗯,還沒有干,應該就在附近。」北辰冽小手指輕輕地沾染了一些地上的印記,隨即說道。
他們追了一個晚上,甚至穿過了密道來到這裡,自然不能空手而回,既然受傷的人就在附近,那麼他們一定要把他找出來。
於是,墨雲在附近找了兩根木頭,自製了火把,然後和北辰冽一起,再次進入了這荒廢的吳宅。
剛剛野貓從這裡跳出來,顯然這裡面一定有什麼線索,或者說,那受傷的人就在這裡面。
只是,兩人進入吳宅之後,墨雲的小心臟便時刻處於緊張狀態,這宅子裡烏漆墨黑的,除了枯樹就是枯草,讓墨雲忍不住頭皮發麻。
「北辰冽,我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兒……」
「是不對勁兒,這裡太黑了,需要點兒亮光!」說著,北辰冽驅動體內的靈力,直接將院子裡掉著的燈籠全部點燃,整個院子瞬間亮了起來。
院子被照亮,他們也很快就找到了,散落了一地,尚未幹掉的血跡。
墨雲從地上弄了點兒血跡送到鼻子底下聞了聞,裡面很奇怪的沒有她特質的麻醉劑的味道。
「我想到是哪裡奇怪了,我記得當時被抓的黑袍殺手,並沒有明顯的外傷,所以這血跡應該不是他的。」
「你是說,這血跡有可能是別人的?」
「應該可以說,很確定是別人的。」墨雲再次聞了聞這血的味道,十分確定的說道。
她所調製的麻醉劑都有一股子特殊的玫瑰花的香味兒,所以中了她的麻醉劑的人,很長一段時間,血液裡都會殘留著玫瑰花的味道。
而這裡留下的血跡,血液裡並沒有一丁點兒玫瑰花的味道,由此看來,受傷的一定另外其人。
聽著墨雲的解釋,北辰冽覺得更加奇怪了,如果這裡的血跡不是那黑袍殺手的,那麼又會是誰的呢?
懷揣著疑惑,兩個人繼續在宅子裡四處尋找著,此時天空已經發白,夜晚悄無聲息的就過去了。
地上每隔一段便有幾滴乾了的血跡,白天的視覺效果,找起來還真的是方便又輕快。
他們尋著血跡一路來到了一條小胡同,最終停在了安利玉器行的後門。
「進去看看!」北辰冽本想敲門,墨雲卻先行一步,飛身直接跳了進去。
無奈之下,北辰冽也只得跟著跳了進去。
「你,你們是什麼人,要幹什麼嗎?」墨雲突然間從半空中落下來,嚇壞了正在挑水的夥計。
水桶裡的水灑了一地,夥計滑倒在地上,瞬間跟大地來了個親密接觸。
墨雲沒想到一跳進來會遇到這麼一個小白家丁,原本還以為會遇到一個武林高手呢。
此刻她看著被嚇壞了的夥計,剛想開口,卻見門後突然間衝出來好幾個夥計模樣的人,怒氣沖沖的將他們給包圍了。
這些人都不是修煉者,看起來是直接把她們給當飛賊了。
而且不知道是誰那麼勤快,才一兩分鐘的功夫,便帶來了官府的大隊人馬,直接將他們當做私闖民宅的飛賊的嫌犯給抓了起來。
憑借這些普通的官兵和夥計根本不是墨雲和北辰冽的對手,不過墨雲不想濫傷無辜,所以第一次乖乖的束手就擒了。
「哎,沒想到追查了半天,竟然被當成了飛賊,還被這麼一群草包被抓了,真是人生的敗筆啊,還連累你跟我一起做囚車……」墨雲坐在囚車裡,跟身邊兒黑著一張臉的北辰冽打趣兒說道。
「哼,你知道就好!」北辰冽黑著臉,憤憤然的說道。
要不是墨雲,他堂堂烈焰島島主還真的沒坐過這囚車呢!
「哎呀,你就不要總黑著一張臉了,現在還有車坐,多好啊,我剛好走的有點兒累了。」墨雲大咧咧晃動下身子碰了碰北辰冽,沒事兒人一樣的說道。
「你……」北辰冽著實無語了。
君天辰一直在別院裡等著墨雲和北辰冽回來,但是這天都亮了卻連墨雲的影子都沒見到,如此讓君天辰忍不住焦急起來。
與此同時他也暗暗決定,如果再等一刻鐘墨雲沒有出現,那麼他就帶著手下直接順著這地牢找過去。
正當君天辰焦急萬分的時候,小土豆慌慌張張的的從外面跑了進來。
「四皇子,不好了,不好了,墨姑娘和北少爺被抓了!」小土豆本來就很肥,再加上跑得比較急,所以說話都上氣不接下氣的。
「什麼?被抓了?被誰?」君天辰聽到小土豆這麼說,瞬間大驚,趕忙抓著小土豆肥肥的胳膊,焦急的問道。
「我剛去街上買包子,看到衙門的人把墨姑娘和北少爺抓走了,我,我有去問是什麼情況,有人說是他們私闖民宅……」小土豆斷斷續續的說著,一邊兒說一邊兒跟著君天辰朝著別院外面走去。
小土豆一開始說墨雲被抓了,君天辰還以為是被哪個不要命的殺手給抓了呢,後來才知道原來是被衙門的人抓了。雖然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事兒,但是他卻下意識的鬆了一口氣。
墨雲和北辰冽的身手別說衙門的人就算是御前侍衛那也拿不下,所以現在的狀況只有一個理由可以解釋,那就是墨雲不想傷害無辜的人。
想到這兒,君天辰便趕忙命人備了馬,帶了幾個隨從一路朝著皇朝總衙門跑去。
小土豆話還沒說完,君天辰便已經上馬了,無奈之下,他只得趕快深呼吸了幾口,然後繼續追著馬兒一路顛簸著他那一身肥肉,屁顛屁顛的跟了上去。
皇朝衙門。
司法的官員看在君天辰的面子上自然也不會為難墨雲和北辰冽,按照形式問了幾句之後便將他們給放了出來。
只是作為被告的他們,被抓到了衙門,自始至終卻沒有見到事件的原告,也就是安利玉器行的老闆。對此,墨雲和北辰冽都覺得十分的可疑。
或者說,那些血跡,還有瞬間冒出來的,包圍了安利玉器行的衙差,這些都很可疑。
只是等他們從衙門裡出來,再度折回安利玉器行的時候,那些小巷子裡的血跡已經被清洗乾淨,包括那滿地血跡斑斑的吳宅也被上了鎖。
看到這一切,墨雲心中的疑團似乎越來越大了。
「這個安利玉器行一定有問題!」折騰了一晚上外加一早晨回來,墨雲終於吃上一口熱乎乎的飯菜。
只是這心裡還是放不下之前的事情,自從回到別院之後,便一直愁眉不展。
「你的傷剛好,還是先安心的吃點兒東西吧。」北辰冽將小米粥盛好放在墨雲的面前,有些擔心的說道。
「不行,我們還得去安利玉器行看一下才行,好不容易找到的線索,不能就這麼斷了。」墨雲說著,瞬間站起身來,看樣子就要行動了。
對此北辰冽覺得很無語。
這個女人,就不能安分的好好吃頓飯,愛惜一下自己的身體嗎?這傢伙到底是不是個女人?
「君天辰已經去調查了,大白天的,你難道還想被當做飛賊抓起來?」北辰冽轉頭看著她,不緊不慢的提醒說道。
「切,那些衙差才不是我的對手,我只是不想濫傷無辜而已。」墨雲憤憤然,不服氣的說道。
聽到墨雲這麼說,北辰冽忍不住想笑,只是這笑意才冒出頭來,便那樣僵住在臉上,直接轉化成了一絲陰霾。
「難道,對方也猜透了你的善良,所以才故意找那些人來拖住我們?」
「那怎麼可能,我們又不認識,再說了我可不是每次都這麼善良的哈哈……」墨雲大咧咧的說著,北辰冽的臉上的陰霾似乎更加濃重了。
吃飽喝足之後,墨雲終於感覺到了一絲疲憊,在舒服的大床上躺下來,揣著心中的疑惑,混混沌沌的進入了夢想。
而北辰冽,看著此刻已然入睡的墨雲,微微笑了笑,拿出之前從街上專門為她買來的玉牌,小心的幫她掛在了腰帶上。
「受了那麼重的傷還不停的折騰,還真的是讓人放下不下呢。」北辰冽喃喃的說著,伸手輕輕地幫睡著的墨雲撫了撫臉上的頭髮,隨即才轉身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
賢王府。
君天辰騎著馬火急火燎的跑進書房的時候,君天絕正和墨正德商量著什麼,氣氛似乎不怎麼好。見君天辰出現,不約而同的住了嘴。
君天辰沒有理會一旁的墨正德,直接跑到君天絕的面前。
「二哥,紫薇別院昨天進了刺客,墨雲差點兒丟掉了性命,我……」
「什麼?紫薇別院進了刺客,現在墨雲的情況怎怎麼樣了,可找了太醫看過?」君天絕話聽到一半,立刻緊張的站起身來焦急的詢問說道。
雖然墨雲現在還沒選好陣營,但是在表面上看來,墨雲住在他的別院裡,也算是為他的強大在大招牌,若是這墨雲出了事,那可就不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