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小可驚恐萬分的時候,千蝶舞正好來到大廳,還沒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小可就衝跑過來,苦苦向她哀求:「大夫人姐姐,你別讓阿婆把我帶回萬靈山,好不好?」
「小可,真的是你呀!來人,立刻快馬加鞭通知原深雨這個消息,讓他盡快趕回。言愨鵡琻」千蝶舞親眼看到小可,這才相信求見她的人真是小可,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告訴原深雨這個消息,所以立刻命人去追原深雨,但沒多注意和小可一起來的人,先安撫小可不穩定的情緒:「別害怕,我是不會讓你阿婆把你帶回去的,放心吧。」
「真的嗎?」
「我有騙過你嗎?」
「我相信大夫人姐姐。不過我聽說阿婆被你們關在地牢裡了,是不是?」小可還是有點關心雪薇真人,不忍心見她受這樣的苦難。
不管怎麼說,阿婆都是把她拉扯長大的恩人,在她心裡,阿婆就像母親一樣,只是這個母親有點凶,有點不講道理。
「我們這也是無奈之舉,她隨隨便便一揮手就能施毒,要是不關著她,後果難以想像。」
「這樣啊!」
「你放心,我們只是關著她,並沒有對她怎麼樣。」
「哦。」
雲仙子跟著千蝶舞一起來,從進門第一時刻就注意到泰頂真人了,剛開始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不敢叫出聲,直到確定無誤才下跪行禮:「弟子參見師父。」
「仙兒,原來你也在此,起身吧。」泰頂真人和藹可親的將雲仙子扶起,並不驚訝在這裡跟自己的徒弟相逢。
人世間有太多意想不到的事會發生,緣分更是奇妙無比,任誰也料想不到,所以不必驚訝。
「師父,您怎麼來了?」雲仙子站起身來,過於興奮,暫時把正事給忘了。
「為師陪同可姑娘前來。」泰頂真人不多做解釋,知道千蝶舞就在面前,於是請求她:「大夫人,我有一個不情之請,希望大夫人能答應。」
「您就是雲仙子的師父泰頂真人吧,久仰大名。不知真人有何事,儘管說,我一定盡力而為。」千蝶舞對泰頂真人很是敬重,所以以禮相待,不過心裡多多少少能猜到泰頂真人所說的『不情之請』是什麼。
大概和雪薇真人有關。
果然……
「我想見雪薇一面,不知大夫人能否答應?」
一提到雪薇真人,雲仙子才想起重要的事,急忙說道:「對了師父,我有重要的事要與您說。」
「何事?」
「我剛剛見過雪薇真人了,從她口中得知,師父妻女之事。」
說道妻女,泰頂真人臉上露出了傷然之色,但卻能挺得住,緩了緩,沉重地問:「她怎麼說?」
「雪薇真人承認是她殺了師母,但卻沒說殺害了您的女兒,我認為您的女兒還活在世上。」
「我有女兒嗎?」泰頂真人一直都很沉穩,直到聽說自己有個女兒,這才露出驚訝。
他的的確確是娶過親,但卻不知道自己有個女兒,這是為何?
「我也不是很清楚,雪薇真人對您的恨意很大,不但要殺了師母,還想要殺您的女兒,此時雖然已經被關在墨城堡的地牢了,卻一心想要殺您。」
「她還是如此執著,哎……」
千蝶舞聽著雲仙子和泰頂真人的對話,又看了看小可,把心裡的懷疑直接說出來:「雪薇真人一直都隱士在萬靈山中,身邊只有小可一人,那小可極有可能就是泰頂真人的女兒。」
「我,是他的女兒,可能嗎?」小可有點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所以選擇不相信。
她從小到大都沒有爹娘,也不知道有爹娘是什麼感覺,從懂事以來,身邊就只有阿婆一個人,阿婆心情好的時候對她很好,心情不好的時候對她不好,不過她還是覺得阿婆是好的,所以她一直把阿婆當親娘看待。
不過現在怎麼冒出個爹爹來了?
泰頂真人看著小可,也有所懷疑,只是不能確定,於是再求千蝶舞一次:「大夫人,請容許我見雪薇一面,可行?」
「讓你見她一面是沒問題,不過沒有無軒的允許,我不能將她放出來,所以你要保證不把她帶她才行。」千蝶舞沒有乾脆的答應,而是先說好條件。
以泰頂真人的實力,要想把雪薇真人救走,那是輕而易舉的事,而雪薇真人對墨城堡的敵意太強,她不能輕易把這樣危險的人物放走。
「好,我向你保證,絕不把她救走。」泰頂真人答應了千蝶舞提的條件,只想著盡快見到雪薇真人,弄清事實的真相。
得到了千蝶舞的允許,護院才將泰頂真人帶到地牢見雪薇真人,而歸海楓此時正巧在地牢,與泰頂真人撞了個正面。
「他是何人,為何帶他來地牢?」歸海楓看得出泰頂真人不是泛泛之輩,所以防著他,還攔住去路,不讓他再往裡面走。
泰頂真人先不開口,而是讓領路的護院把事情稟明:「回歸公子,他是泰頂真人,大夫人已經允許他見雪薇真人一面。」
「你就是泰頂真人?」
「正是在下,你應該是墨城堡三君子之一吧,三君之中,以刀為兵器的只有一人。」
「既然是大夫人允許的,那你就去吧。」歸海楓得知泰頂真人的身份,加上又得到了千蝶舞的允許,所以沒再攔到,而是讓出路來。
這就是雲仙子的師父,泰頂真人嗎?
無論他是誰,沒有大堡主的允許,他都不會讓任何人將雪薇真人救走。
「多謝!」泰頂真人向歸海楓道謝之後就繼續往前走,還沒走到裡面就已經聽到雪薇真人的怒吼之聲。
「即墨無軒、即墨無明,你們給我滾出來,我要殺了你們。還有石青雲、原深雨,你們都該死,該死。泰頂,我恨你,我恨你……」
「你還沒死,我絕對不會死,啊……」
雪薇真人已經接近瘋狂,心裡的恨意太強烈,無法控制得住,只有靠大吼來發洩,忽然看到一個白髮的男人出現在牢門外,而是她認識的人,立即停止了大喊,瘋瘋癲癲地對外面的人說:「師兄,是你嗎?你來救我了,對不對?」
「不,這是我的幻覺,師兄不可能會來救我,他一定恨死我了。我殺了他心愛的女人,搶了他的女兒,他怎麼可能還會救我?」
「師兄,你知道嗎,其實我怎麼做就是希望你來找我,可是怎麼多年過去了,你為什麼都不來,為什麼?」
「師兄,我把你的女兒養大成人了,她很漂亮、很可愛,她叫小可,你知道嗎?」
「小可真的是我的女兒?」泰頂真人一言不發,一直都在聽雪薇真人自言自語,直至聽到小可確實是她女兒的事實,這才開口。
雪薇真人的腦子還沒清醒,依然認為自己所見到的是幻象,所以把什麼事都全說了:「當然是你的女兒,不然我不會把她養大成人的。當年我把你的妻子抓走之後就發現她懷孕了,因為是你的孩子,就算我再痛恨也讓她把孩子生了下來。師兄,你不是很愛你的妻子嗎,為什麼你不來找她?」
「你……」
「對哦,師兄根本不知道是我把他的妻子抓走了,他怎麼會來找我呢?不行,我現在就要去告訴師兄這件事。」雪薇真人瘋得越來越厲害,沒把眼前的泰頂真人當是活生生站在他面前的人,直接對外面大喊:「即墨無軒,放我出去,只要你放我出去,我保證不殺你們墨城堡的任何一個人。」
「快點放我出去,聽到沒有,放我出去。」
「我要出去,我要去找師兄,我要告訴師兄,他的妻子和女兒都在我手上。」
泰頂真人見雪薇真人這副模樣,即使再想恨她也恨不起來了,不理會她的瘋狂,直接問道:「告訴我,我的妻子是怎麼死的?」
「你的妻子,她是被我殺死的,不,她不是被我殺死的,不是,我沒有殺她,我沒有。」雪薇真人理智已經不清醒,說話顛三倒四,真假難分。
「不是你殺死的,那她是怎麼死的?」
「我沒有想過要殺她,我只是想把她抓來,讓師兄來找我,只要師兄來找我了,我就會放了她。我不是故意的,她要逃走,我就追,結果她不小心就摔死了,不是我殺她的。」
「不,她是我殺死的,她搶走了我的師兄,她該死。」
雪薇真人的答應一時一個樣,泰頂真人聽了心裡滿是痛苦,他相信她的師妹是一個善良的人,絕不會輕易亂殺人,所以他的妻子一定不是師妹殺的,這是他想要的結果。
「師兄一定會非常恨我,是我害死了他的妻子。」
「他恨我又怎麼樣,我更恨他,他明明說了一心求道,為什麼又去喜歡別的女人?他騙我,所以我該恨他。」雪薇真人又換了個面貌,時而怨恨、時而悔恨,是一個很矛盾的人。
泰頂真人已經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雖然很想救雪薇真人,但他答應過千蝶舞,不救人,所以只能自己離去。
師妹這一生都為情所困,他這個做師兄的欠她太多,也是時候該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