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城堡今日搬遷南下,物品之類的東西早在前幾日已經先行運往,因此今天可以一身輕的啟程。即將要離開,眾人對眼前這個墨城堡還有諸多不捨,但不得不捨。對於他們這種活在刀口上的人來說,不捨會成為致命的弱點。「真要離開了,這裡還是挺令人懷念的。」千蝶舞抱著孩子,站在墨城堡的大門外,回想墨城堡昔日的風光的故事,彷彿就好像是昨天的事。不過她知道,她很快就能再見到一個墨城堡。「蝶舞,走吧。」即墨無軒對這裡倒是沒有多少不捨,想著盡快離開,到新的地方過幸福的生活。「好。」千蝶舞再多看幾眼,這才抱著孩子往馬車走去,無意中看到對面不遠出的神農醫莊,那邊蕭條的景象讓人心生感歎。「無軒,最近有沒有神農醫莊的消息,他們怎麼樣了?」「沒有。」即墨無軒冷漠回答,對神農醫莊的事毫不在乎,催著千蝶舞上車:「快點上車吧。」就算有神農醫莊的消息他也不想說,當做不知道。「畢竟大家曾經是近鄰,期間又接觸頗多,你就別怪薑末離了,好嗎?」「不好。上車。」「無軒……」「蝶舞,這件事沒得商量。我不把神農醫莊夷為平地,已經是仁至義盡,不可能再幫他們做任何事,所以你不用再替他們求情。」即墨無軒把話挑明了說,不希望千蝶舞為神農醫莊的任何人、任何事求情。一句沒得商量,千蝶舞就知道這件事真的沒得商量了,就算再同情神農醫莊,也不能再為他們求取任何的東西,只好看著神農醫莊蕭條的大門感歎。忽然,懷中的孩子哭了起來。「哇哇哇……」「毅兒,怎麼哭了?是不是餓了?」千蝶舞回過神,先哄懷裡的孩子,不知道他為什麼哭。剛才還熟睡著,突然就哭了,還真是奇怪。孩子一哭,即墨無軒就過來看看,奶爸般的哄孩子:「毅兒不哭,有爹爹在呢!」說來也奇怪,這一哄,孩子還真不哭了。「這孩子,典型是要爹不要娘。」千蝶舞開玩笑道,小心翼翼地抱著孩子。「什麼要爹不要娘,他是爹娘一起要。我走到你身邊了他就不哭,事實就是這樣,他啊,是希望爹爹和娘親永遠在一起。」即墨無軒用手逗著兒子的小臉蛋,怎麼看就怎麼喜歡。當初得知千蝶舞不易受孕的時候,他已經斷了為人父的念頭,想不到老天爺如此厚待他,賜給了他一個孩子。「你啊,嘴巴真甜。」「那要看對象。」「是是是,你是天下第一好丈夫。」「好了,上車去吧,雖然已經是春天,但還是挺冷的,先把孩子給我。」即墨無軒將孩子抱過來,先扶千蝶舞上馬車,等她坐好之後才把孩子交給她。其他人也一併上車、上馬,準備出發南下。原深雨躍上馬背,坐在上面不動,等著出發的號令,無意間看到一個很像雪薇真人的背影,立刻翻身下馬,快速閃身過去看。可是當他來到現場的時候,那個很像雪薇真人的人已經消失了。剛開始他還以為是自己看錯,所以想回去,忽然腳下踩到了一樣東西,低頭看去,發現是一封信,於是拿起來看看,看完之後,臉色大驚。即墨無軒見原深雨忽然翻身,以為出什麼事了,所以過來看看,看到他手中拿著一封信,問道:「何人的信,上面寫的是什麼?」即墨無明、歸海楓、石青雲也跟著跑過來,圍著原深雨看,都盯著他手中的信,各發一言。「誰又在故弄玄虛了?」「看起來不像是好事。」「何事?」原深雨把交出來給大家看,還簡單說一遍:「是雪薇真人的信,她給我提條件了,如果我想和小可在一起,那就把泰頂真人的人頭送上。」「泰頂真人,那不是雲仙子的師父嗎?雲仙子都不知道泰頂真人在哪裡,你又怎麼能找得到他?這些真人都喜歡玩隱士,如果沒有緣分,還真的見不著他們。」即墨無明一個勁的說不停,對雪薇真人提出這種要求感到很無語,心中暗想道:一個因愛生恨的女人,果然可怕。還好他沒遇到這種女人,要不然可有得受了。「的確,泰頂真人已經在世間消失多年,甚至有傳言說他已經過世,如果他真的過世了,難道你要去把他的墳給挖了,拿他的頭顱去給雪薇真人嗎?」石青雲一向都喜歡在即墨無明的後面接話,這次也不例外。兩個吊兒郎當的人說完,嚴肅認真分析此事的人才開口。歸海楓想了想,疑惑道:「雪薇真人寧可打斷可姑娘的腿也不讓你們在一起,怎麼可能突然改變主意?她應該早就知道,以墨城堡的實力,若想找到泰頂真人,只要用心就一定能找到。除非發生了什麼事,她才改變主意。」「我贊同海楓的說法。深雨,這裡面一定大有文章,或許是個陷阱,你要小心。」即墨無軒說道,把信看完之後就還給原深雨,對於他的私事由他來決定,自己只能做個幫助和支持的人。「為了小可,哪怕是陷阱我也要試一試。只要按照雪薇真人說的去做,我才能知道她到底想幹什麼?」原深雨把信收好,已經決定照雪薇真人說的去做。就算是龍潭虎穴,為了小可,他也要闖。「好吧,我尊重你的決定。不過尋找泰頂真人還要花一點時間,你先和我們南下,等安頓好了再行事,如何?」「好。」「別想太多,我相信天無絕人之路,你和小可一定能有情人終成眷屬。上馬吧。」即墨無軒安慰安慰原深雨,然後轉身往馬車走,上了千蝶舞坐的那輛馬車。其餘的人也都回到各自的坐騎上,出發離開。一路上,圍觀的老百姓不少,他們都知道墨城堡要搬遷了,所以多看幾眼,心中有些不捨。墨城堡雖然不是什麼大善之家,但在危機關頭總會出手幫老百姓一點小忙,他們自然是捨不得。可搬家是常有的事,捨不捨得沒有任何意義。圍觀的不僅僅是普通的老百姓,還有一些特殊的人物。夏侯淵穿著便裝,坐在茶樓靠窗的位置上,看著墨城堡離開京都城的隊伍,滿面愁容,以茶代酒,用茶消愁。這次之後,他恐怕再也見不到她了吧。他以為選了妃就能忘記心裡的所愛,可是後來才知道,越想忘掉就越是忘不掉,這種愛就像是一種毒藥,毒藥已經侵入他的心脈,無藥可救了。「蝶舞,祝你永遠幸福,我會讓你在天平盛世這種,幸福美滿地過一輩子。」夏侯淵喝著茶、看著慢慢遠去的車隊,自言自語。旁邊的小周無奈地歎息一聲,忍不住開口勸道:「主子,您還是忘了她吧,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呢?宮裡頭的柳妃、池妃,還有何貴人、李貴人,要姿色有姿色,要身份有身份,哪一個都比千蝶舞強,您說是不是?」「當你的心裡認定一個人之後,不管別人再好,也比不上你心裡的人。」夏侯淵更是惆悵,不停的喝茶。其實他想喝酒,可又怕喝酒誤事,只能喝茶。雖然他已經貴為一國之君,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但宵小之人無處不在,一旦他掉以輕心,那便是致命的結果。「可您認定的人並不認定您啊!忘了她吧,反正她已經離開京都城,你們此生恐怕都沒有相見的機會,不如早早忘掉。主子,您今晚想讓哪個妃子、貴人侍寢,小的給您先安排好。」小周不斷的勸夏侯淵忘記千蝶舞,還努力的轉移話題,希望夏侯淵能把對千蝶舞的愛戀轉移到別的女人身上。可惜沒用。「不必,今晚我誰都不想見。」「啊,您封了那麼多妃子和貴人,至今都月餘了,還沒臨幸一個,這哪行呢?不如就柳妃吧,她長得美,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溫柔又體貼。」「如果你喜歡,我可以把她賜給你。」夏侯淵很排斥其他女人,就算已經封了幾位妃子和貴人,他都沒興趣去動。小周被夏侯淵這話給嚇著了,看了一下自己的下身,苦著一張臉回答:「主子,小的是個太監。」「只要你喜歡,太監又何妨?告訴我,你喜不喜歡?」小周曾經在他最困難的時候幫過他,既然他不喜歡柳妃,如果小周喜歡,他絕對會把柳妃賜給小周。「主子,您就別拿小的開玩笑了。」「我不是在開玩笑,而是說真的。」「別別別別,要是柳妃知道您這樣的決定,回頭一定把小的給卡嚓了。」「她敢?」夏侯淵忽然怒吼,把茶樓裡的人都吼住了,紛紛看過來。小周看到情況不對,趕緊閉嘴,有什麼話等回去再說,免得引起太多人注意。看來他以後不能在主子面前推薦女人,要不然主子會把那個女人賜給他,他可是個太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