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密室裡找不到即墨無軒,千蝶舞急壞了,怒氣沖沖地走到老皇帝面前,兩手揪住他的衣襟,憤怒質問他:「說,你把無軒弄到哪裡去了?」
「我不知道。」老皇帝很不爽被一個女人這樣對待,欲動手推開千蝶舞,可是才剛要動就被人用力地壓下去,對方力氣太大,他根本就抗拒不了,只能被迫坐回到地上,忍受著從肩膀上傳來的劇痛。
歸海楓盯緊著老皇帝,老皇帝一動就用手中的刀柄壓住他的肩膀,硬是逼他乖乖坐在地上。
「你們……」老皇帝還想罵千蝶舞等人欺人太甚,但話到嘴邊就卡回來了,心知這樣罵一點用也沒用,可不罵又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反抗的舉動,鬱悶之時正好看到夏侯淵在發呆發愣,於是就對他開火:「你打算什麼時候才救我,難道要看著我死在他們手上嗎?」
夏侯淵還在看密室的場景,實在難以接受在自己所住的地方會有這樣的人間地獄,聽到老皇帝的怒吼聲,慢慢回過神來,用帶滿哀怨的雙眼看著他,壓制住心底裡的怒火,冷漠問道:「你還敢說活死人的事與你無關嗎?」
「跟我有關那又怎麼樣?只不過是死幾個微不足道的人罷了。」老皇帝絲毫不覺得此舉有錯,反倒是覺得夏侯淵不救他就是個大錯,所以再三催促他:「你別在那裡說一些沒用的,趕緊救我。」
「微不足道,你也曾經是一國之君,他們曾是你的子民,你就這樣對待你的子民嗎?」
「夠了,我不想聽這些廢話,你現在馬上救我,把他們全殺……了。」老皇帝氣過頭,也氣糊塗了,竟然忘記自己現在身處何等環境,嘴巴一個不小心冒出了某些不該說的話。
然而這些話一出,生命立刻頻臨危險。
歸海楓聽到不爽的話語就拔刀架在老皇帝的脖子上,用比他手中的劍還鋒利的目光看著他,冷厲說道:「在你沒能動我們一根毫髮之前,你已經去見閻王了。」
「我,我只是隨口說說,隨口說說而已。」老皇帝怕了,心驚膽戰地換了副嘴臉,不敢再像剛才那麼囂張,膽怯看著脖子上那把光亮的刀。
雖然他不是江湖中人,但對墨城堡三君子的事跡也略有耳聞,尤其是他們手中的武器,都是削鐵如泥的神兵利器,對敵人而言,那就是可怕的武器。
「沒時間跟你浪費,說,你把無軒關到哪裡去了?」
「我,我真的不知道。」
「說還是不說?」歸海楓一生氣,覺得單單把刀架在老皇帝的脖子上已經沒什麼效果,於是手一揮,在老皇帝的臉上劃出一道血口,以此來逼他招出事實。
「啊……」老皇帝還以為歸海楓要割的是他的腦袋,慘聲大叫,過了一會感覺到自己的腦袋還在脖子上才鬆了口氣。
夏侯淵看到這一幕,就算再生自己父親的氣也看不下去了,出言怒斥歸海楓:「歸海楓,你別太欺負人,就算墨城堡實力可撐天,你也別太目中無人了。」
「是我目中無人還是你們慘絕人寰?這事要是傳出去,你們夏侯家的聲譽還能站得住腳嗎?到時候不知道反你們的人有多少?」歸海楓就是不放開老皇帝,再次逼問他:「說,你把無軒弄到哪裡去了?」
「你要我說多少遍才肯相信,我真的不知道。去墨城堡之前,我讓人把他關到密室裡了,之後我一直都在你們手上,哪裡有時間把即墨無軒轉移?」
「有些事不需要你親自動手就可以辦到的。」
「總之我句句屬實,信不信由你們。」
「你……」歸海楓還想再給老皇帝一刀。
然而才剛要動手,夏侯淵就衝上前來,出手想奪走歸海楓的刀。
歸海楓單手對抗夏侯淵,打了個平手,兩人久久不分勝負,不過站位倒是沒移動多少,打了半天依然在池子旁邊。
千蝶舞看著歸海楓和夏侯淵兩個人的手打來打去,看得眼睛都花了,肚子比剛才疼得更厲害,又急著想找到即墨無軒,此刻真的沒精力去管別的事,頭疼得很,打算緩口氣再阻止歸海楓和夏侯淵的打鬥,可是氣還沒緩過來,自己卻忽然遭受攻擊。
夏侯淵兩手只能跟歸海楓單手打平,覺得繼續這樣打下去不是辦法,為了達到目的,決定用其他手段,見千蝶舞站在一旁,轉而去攻擊她。不過他下手很有分寸,不會傷到她,只要能轉移歸海楓的注意力就行。
所有人都認為夏侯淵不會對千蝶舞動手,就連歸海楓也不例外,好在他們都是練家子,反應夠快,即使出手阻攔。
可事情並不是那麼的簡單。
夏侯淵攻擊千蝶舞的目的是想把歸海楓的注意力轉移,一看到歸海楓衝上來救千蝶舞了,他立即收勢,快速閃到老皇帝身邊,將地拉走,放到身後去。
即墨無明也趕來救千蝶舞,當知道上當時,氣憤大罵:「夏侯淵,你好卑鄙。」
老皇帝脫離了險境,興奮狂笑:「哈哈……太好了,太好了……我要你們統統都去死。」
狂笑完之後,用手推了一下夏侯淵,命令他:「快,快點把他們全殺了,快點。」
夏侯淵沒動,慚愧看著千蝶舞,明顯能感覺到她身上傳來的怒火。
他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了。
千蝶舞想不到夏侯淵會出此一招,惡狠狠地瞪著他,氣得是咬牙切齒,可就因為太過生氣,肚子疼得更是厲害,再也挺不住,捂著肚子痛叫:「啊……」
「大夫人,你怎麼了?」地煞著急過來扶著千蝶舞,看到她捂著肚子,深知她肚子疼,慌了。
「大嫂……」即墨無明也走過來,站在旁邊做保護。手中已經沒有人質,他們不能再像剛才那樣有恃無恐了。
「地煞,我肚子好痛……」千蝶舞緊緊掐著地煞的手,以此來轉移腹部的疼痛,可一點用都沒有,肚子是越來越疼。
她該不會是現在要生了吧?
「肚子疼,怎麼會突然肚子疼呢?」地煞沒有生育經歷,對這種事完全不懂。
即墨無明也不懂,把責任算到夏侯淵身上,用手指著他怒吼質問:「夏侯淵,你到底對我大嫂做了什麼?」
「我……」夏侯淵很想說自己真的什麼都沒做,他剛才只是用了聲東擊西之策,但仔細想想,或許是他的聲東擊西把千蝶舞給嚇著了,以至於動了胎氣。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他難辭其咎。
「你們父子兩個,都一樣的沒心沒肺、忘恩負義,小心遭天譴。如果我大嫂和侄子有個什麼萬一,我讓你們夏侯家付出十倍的代價。不對,我大嫂和侄子絕對不能有萬一。」
不管即墨無明怎麼罵,夏侯淵都不吱一聲,擔憂、焦急地看著千蝶舞,想上前去出一份力,可又不敢上,所以就站著不動。
他還有什麼臉面站著她面前?
「好痛……啊……」千蝶舞肚子疼得實在不行了,再也站不穩,坐倒在地上,額頭已經冒滿冷汗,更用力掐著地煞的手。
地煞扶著千蝶舞,雖然不是自己痛,但看到千蝶舞痛成這樣,感覺也疼了:「大夫人……怎麼辦啊?」
歸海楓蹲下來看了一下,發現千蝶舞羊水已經破了,急忙說道:「大夫人看來是要生了。」
「什麼,要生了。」
「啊,要生了啊!」
地煞和即墨無明一同驚訝叫出聲,兩人對這種生產的事陌生得很,手忙腳亂的,不知道現在該做什麼好。
其實要生也很合情合理,早在這之前大夫就說臨盤之日將近,隨時有可能要生。
「好痛……啊無軒……」千蝶舞痛得死去活來,此刻所處的環境又惡劣,沒有產婆,疼痛之下想的只有即墨無軒,所以不斷痛喊他的名字。
「無明,你和地煞馬上把大夫人帶走,我來開路。」歸海楓急中還保持穩定,慌亂之下做出決定。
他也沒有生產的經驗,哪懂這些?
「好。」即墨無明回答後就想動手把千蝶舞橫抱起,可是才伸出手,密室裡忽然來了好多侍衛,一層又一層,起碼有四五層,嚴嚴實實的將他們幾人包圍住。
老皇帝不知道何時讓陳統領帶兵來到了密室,把千蝶舞等人都包圍住了,為了防止他們逃走,所以圍了好幾層,就算他們逃得了第一層、第二層,也逃不出第三層、第四層。
「父皇,你……」夏侯淵方才因為千蝶舞閃了神,沒注意老皇帝的一舉一動,直到密室裡佈滿了侍衛,他才反應過來。
「哼,今天晚上我要他們統統都死在這裡,變成我的活死人。千蝶舞,你要生了是不是?我就是不讓你把孩子生出來,讓你死都死不安心。我要把你的孩子挖出來,送給即墨無軒,哈哈……這就是跟我鬥的下場。」老皇帝猶如魔鬼一般的嗜殺瘋狂,早已經泯滅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