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無軒氣沖沖地走過來,原本就已經醋勁大發,不爽得很,等走近之後聽見夏侯淵說什麼『我喜歡的,這輩子都不可能娶到』,更是氣憤,大吼喊道:「夏侯淵,不僅這輩子你娶不到,下輩子你也娶不到,不准打我女人的主意。」
「無軒,其實……」千蝶舞想不到即墨無軒會來,而且來得那麼突然,想趕緊解釋清楚,可是話還沒說完就被打住了。
「沒有什麼其實,你是我即墨無軒的女人,就算天皇老子想搶,我也不會給他半點機會。」即墨無軒霸道的將千蝶舞摟入懷中,緊抱著她,以行動宣佈主權。
「什麼搶不搶的,就算真的有人跟你搶,那也要看我願不願意才行?本夫人不願意,他能怎麼樣?」
「我當然知道你不願意,就怕有人會使小人手段,就像那個莫飛羽。」
「三皇子行事磊落,不會像莫飛羽那樣使用小人伎倆的。」1dc2c。
「你認識他多久了,怎麼知道他是不是真正的光明磊落?」
「你……」千蝶舞無語了,實在爭辯不過醋勁正大發的即墨無軒。
這個傢伙一打翻醋罈子,那可是不講道理的主,她說什麼都沒用。
算了算了,回頭再哄哄他吧,她現在不能太為夏侯淵說話,不然情況會更糟糕。
真是一罈陳年老醋啊!
夏侯淵君子般拱手抱拳,向即墨無軒行了個禮,好言將事情解釋清楚,「大堡主誤會了,我並沒有此意,只要她過得幸福就好,而你就是那個能給她幸福的人,我不會與你相爭。」
蝶舞說他行事磊落,可若當她知道當初是他把她抓到小木屋的,她對他的印象是不是就會不一樣了?
為了這個好印象,他不能讓蝶舞知道之前他所做的一切。
「你承認你喜歡她?」即墨無軒可沒給夏侯淵好臉色,把千蝶舞抱得更緊,只因他已經很確定夏侯淵喜歡他的女人了。
「君子不奪人所好,我自然不會強行為之,不過……」
「不過什麼?」
「若是有朝一ri你負了她,到時我可就不會客氣了。」
「沒有那一天的到來。」
「這樣最好。」夏侯淵悠然一笑,裝出一副很灑脫的樣子,大方說道:「父皇想必也快到了,我得到前方去迎接,告辭。」
「慢走,不送。」即墨無軒也以利回了一句,但語氣卻不怎麼好,兩眼警惕地看著夏侯淵離去的背影,疑惑聞道:「奇怪,夏侯淵怎麼突然喜歡上你了,是不是那次在地下宮的時候?」
蝶舞和夏侯淵在地下宮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嗎?
「別胡思亂想了,我跟他什麼都沒有。」千蝶舞把事情說清楚,為了不讓即墨無軒胡思亂想,好好哄哄他,「你啊,醋勁別那麼大好不好?我只是把三皇子當朋友而已,你該不會連朋友都不讓我交吧?」
「你把他當朋友,他未必只把你當朋友。」
「不管他把我當什麼,都改變不了我的心意。我都嫁給你了,還懷著你的孩子,你還想怎麼樣嘛?是不是要把我心挖出來給你看?」
「我沒說不相信你啊!」
「真是個醋罈子。好啦好啦,我的夫君大人,別再吃醋啦,這朵荷花送給你。」千蝶舞把手裡的荷花送出去,但並沒有說清楚荷花的來歷。
即墨無軒不知道這是夏侯淵摘的花,還以為是千蝶舞採摘的,愛惜地拿在手中,讚歎道:「這花開得真美。你在哪個荷花池摘的?」
「就在這個啊!」
「這個。」
「嗯。」
即墨無軒聞著手中的花,放寬視線,將整個荷花池看個遍,不經意間中看到中間一處花徑有被折摘過的痕跡,眉心頓時鄒起,狐疑地問:「蝶舞,這花是開在花池中央的嗎?」
「是啊,就是在最中間的一朵。」千蝶舞點頭回答,還沒反應過來,欣賞著眼前的大片荷花,做了個深呼吸,感慨道:「空氣真的好新鮮啊!開在中央的花好像比旁邊的漂亮呢!不過在我看來,都漂亮。」
「誰幫你把花摘過來的?」這朵花開在中央,蝶舞根本就不可能摘得到,除非讓人幫忙。
應該是下人幫她摘的吧——這個是即墨無軒心裡滿意的答案。
可是千蝶舞給的卻不是這個答案,「是三皇子摘的。」
聽到這個答案,即墨無軒手中一折,將花徑折斷,醋勁又大發了,「是夏侯淵摘的花,他居然摘花送給你。」
更可惡的是,摘的還是他的花。
什麼叫『借花獻佛』,他今天終於徹底知道了。
某人又醋勁大發,千蝶舞感覺頭都要大了,歎了一聲起,把話說清楚,「這是三皇子摘來送給你的花。」
「送給我的。」即墨無軒臉上的表情全僵了,突然將手裡的花丟掉,還用自己的衣服擦手,嫌棄說道:「這個夏侯淵有毛病嗎,居然送花給我?」
男人送花給男人,想想都覺得渾身發毛。
不過仔細想想,總比是送給蝶舞的好。
「你幹嘛把花給扔了,你不是很喜歡荷花嗎?」
「再喜歡也不能喜歡男人送的花。」
「三皇子只是以此花表達感激,感謝你上次救了他,沒別的意思,你想到哪裡去了?」千蝶舞用食指指了一下即墨無軒的額頭,對他的胡思亂想很無語。
「我管他什麼意思,從此以後,不准你單獨跟他在一起,不准你收他送的東西。」即墨無軒很快就把花的事拋到一邊,心思全在千蝶舞身上,再次將她摟入懷中,舉止略顯霸道。
「你放一百個心吧,我有分寸的,難道你連我都不相信嗎?」
「我相信你,但是不相信他。」
「真拿你這個醋罈子沒辦法。」千蝶舞很是無奈,聽到不遠處傳來吹吹打打的聲音,知道又有賓客來了,於是借此轉移話題,「今天是無明的大喜之日,都說長兄如父、長嫂如母,我們應該出去露露臉才行,尤其是你,今天都還沒露臉過呢!」
「我不喜歡人多的場合。」
「一輩子沒幾次的,不喜歡也要去,走啦走啦!」
即墨無軒雖然不喜歡,但還是聽千蝶舞的話,隨她一起到前院去,他畢竟是無明的兄長,肯定得去的。墨已就無就。
石青雲躲在一棵樹上偷看,直到千蝶舞和即墨無軒離開才下來,一臉的失望,哀歎地自言自語,「本以為會有一場好戲看呢,沒想到大夫人的三言兩語就把大堡主給擺平了。」
「還真是個厲害的女人,不好惹,不好惹。」
「與其去招惹大夫人,倒不如去掐前面喝酒。」石青雲自我調節了一下心態,也往前院走去,心情很開朗,想著去找即墨無明調侃調侃。
此刻墨城堡的前院到處都是人,上百桌酒席已經滿座,甚至還不夠,下人們應急張羅。賓客的隨從們站在空位上,把路都給賭了,弄得走到哪裡都會撞到人。
徐總管是最忙的一個,又要招待客人,又要忙著準備其他事,但他卻忙得很開心,再忙再累,臉上都是喜悅的笑容。
某處屋頂上,原深雨和小可並坐著,四隻眼睛盯著下面的人頭看。
小可閒著無聊,用手指慢慢地數人頭,看看到底有幾個人,「五十八、五十九、六十……七十……一百……一百五十……」
數到一半,全亂了,因為下面的人走來走去,她根本就數不清楚。
「雨哥哥,人太多了,怎麼數都數不來。是不是成親都會有那麼多人啊?」
「不知道。」原深雨敷衍回答,犀利的目光注視著下面的人,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哪怕是一個隨從的舉動,他都盯緊著。
他不會允許任何人在婚禮上造次。
「成親是兩個人的事,為什麼要請那麼多人來?」
「不知道。」
「雨哥哥,那你知道什麼?」
「我只知道,誰敢搗亂,死。」
「哦,明白了,我不數人頭了,我幫你監督著,誰要是敢搗亂,我就告訴你。」
「嗯。」
小可說做就做,把眼睛睜到最大,看著下面的人山人海,但沒多久眼睛就累了。
下面的人真的好多,密密麻麻的,而且還在增加,看得她頭都暈了。
「人好多,好暈,眼花繚亂了。」
原深雨沒有回應小可,認真盯著,看到即墨無軒和千蝶舞從不遠處走來,於是把注意力都放在他們身上,確保他們的安全。
今天來的賓客實在太多,說不定會有心懷不軌者混在裡頭,他必須小心謹慎。
不僅是原深雨,歸海楓也在暗處監視著,無意中看到了黎青,有點驚訝,所以多看了他幾眼,確定他身上沒有任何惡意,這才把視線移開。
黎青站在一處角落裡,將來來往往的賓客都看一遍,就連隨從也不放過,當看到幾個挑禮物的人走過時,渾身一震,臉上浮出擔憂和無奈,然後暗中跟著那幾個人。
他在千蝶舞面前承諾過,上次放過莫飛羽,那是最後一次,下不為例,如果今天還碰上,他不會再顧念昔日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