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身躍下溢香樓的貝泠葉當然不知道瀟逐月與雪桃兩的對話。
但,如果聽見了,一定會覺得這兩人肯定傻了。
這烏天黑地的夜晚,竟然在窗邊欣賞風景,而且還似一個瞎子般,說這黑漆漆一遍的夜晚,風景不錯。
貝泠葉飛躍出窗後,就藉著房子上的屋簷落到地上。
一個口哨,喚來黑旋風,在瀟逐月與雪桃還沒欣賞窗外的風景時,策馬離開了。
貝泠葉策著馬,騰奔到府,發現真如雪桃所說的,家已經敗落了。
就連曾經輝煌的府邸斷垣殘壁,裡面昏暗一片。
望了一眼府大門,貝泠葉沒有推門走進去,調轉馬頭走進了夜的暗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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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雪桃要奏曲了。」雪桃的纖指撥弄了一下琴弦,試了一下音,潤了潤嗓子,幽幽的對瀟逐月道。
只是,瀟逐月此時心不在焉,人雖是坐在椅子上,思緒卻不知飛翔到哪兒去。
雪桃的問話他根本就沒有聽見。
「公子……」雪桃不解的看著瀟逐月。
剛才還吵著要聽曲的人,怎麼現在就心不在焉了?
遽然,一陣風從窗外飛入。
「雪桃姑娘,在下還有事情得先走了。」雪桃將瀟逐月的思緒拉回,深邃的眼眸望著她,好看的唇瓣說著溫言細語。
可是,聽在雪桃的耳裡,卻是那麼的刺耳。
「公子,你剛才不是說想聽雪桃彈曲的嗎?」雪桃的眼神很是幽怨,嬌嗔的望了瀟逐月一眼,輕盈的站起身子,著急的向瀟逐月走去。
「雪桃姑娘,真的很對不起,我確實是有很重要的事要做。」說完話,瀟逐月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雪桃的房間。
距剛才急著要聽她彈曲的模樣一點也不相像。
慘了,他該不會是發現泠兒剛才躍窗走了吧。
瀟逐月的身影才消失在雪桃的眼簾,雪桃便心存擔擾。
酒濃燈綠的溢香樓,一點也不會為某個人的舉動而停止。
瀟逐月一踏出雪桃的房間,溢香樓大廳那些喧鬧的男男女女打情罵俏的聲音,便傳入了他的耳朵。
可是,瀟逐月好似對這樣的聲音已經聽習慣了,眼眉也不皺一下,直直的穿過走廊,越過喧嘩的溢香樓大廳,走出了溢香樓。
瀟逐月拐到溢香樓旁邊一個讓人不易發現的陰暗處,一個黑影咻的一下落在他面前。
「主子我們跟丟了。」黑影訓練有素,驀然單膝跪下,鏗鏘的報告著。
「跟丟了?」對於黑影,瀟逐月似乎對他很有寄望,不想他卻向自己匯報著跟丟這樣一個消息。
瀟逐月蹙著眉頭,深邃的眼眸犀利的盯著黑影,空氣中湧起一陣無形的壓力。
頓時,黑影額上冒出一層冷汗。
「不過,我們知道這個人是誰。」還好,黑影堅信著自己接下來的這個消息,一定會令瀟逐月對他的不滿抹去。
所以,儘管承受著那樣巨大的無形壓力,黑影還是將自己查的到情況照實匯報給瀟逐月。
「誰!」瀟逐月簡而明瞭的一個字,蘊含著無垠的魄力。
若是此時貝泠葉在場,一定不會相信以前那個左一句姐姐,右一句姐姐的人,會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