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北風嘯嘯,冬雪皚皚。
大帝三十七年的第一場雪終於落下。
商人們吃飽喝足,正一一的說著告別的話語。
今年,是來突厥的路上最倒霉連連的一年,但也是貨賣得最好的一年。
因為,今年可以藉著可敦的名義在這次的交易裡賺一大筆錢。
所以,每一個原本怨恨著貝泠葉的商人,都因為好心情而暫且忘了她掃把星的名號。
原本,貝泠葉還打算最後一次以掃把星的名義為商人們餞行,哪知瀟逐月,硬要她呆在牙帳裡頭,靜靜的等待那些商人們的離開。
因為他說,他不喜歡商人們對貝泠葉的人無禮,所以,頭一次,貝泠葉被瀟逐月禁止了人身自由。
直到商人們離開,之前鬧得沸沸騰騰令人期待的調查下毒兇手事情,如今竟似銷聲匿跡一般,無人提及。
當然,這也是貝泠葉意料之中的事情。
不然,她也不會將玉珮交給可埃塞那個胖子。
「姐姐,我們不要跟那些商人一起回東盛國。」瀟逐月高大的身軀突然環抱著坐在床榻上冥想的貝泠葉。
提至『東盛國』三個字的時候,清澈的黑眸顫抖了一下。
促使反握瀟逐月的手,打算翻身將他推開的貝泠葉的心軟了下來。
「月不要怕,姐姐暫時還未打算回東盛國。」開玩笑,在還沒有任何實力之前回東盛國,根本就是是想作死的節奏!
況且,瀟逐月還是處於非常尷尬的身份當中,貝泠葉的計劃裡頭,他可是一個英雄人物。
貝泠葉哄小孩一般輕拍著瀟逐月的手。
「那姐姐,我可不可以去騎馬啊?」瀟逐月撲閃著天真的黑眸。
昨日,他不明就理的按姐姐吩咐,騎馬對戰,感覺前有未有的威風。
若哪天,他騎著駿馬,在姐姐面前耍帥,姐姐一定會像那些丫鬟撲向徹將軍的懷裡那般撲來他的懷裡。
「放心,騎馬的機會大把的。」貝泠葉似是想到什麼,心情大好,連對瀟逐月說話的語氣也少了一點不耐。
「姐姐,你真好。」瀟逐月窩心的將手移至貝泠葉的肩頭,緩慢的按摩。
正當貝泠葉準備好好享受時,有人走至帳外。
「貝姑娘,可敦有請!」這一次,帷簾外響起的不再是林斯那陰沉的聲音。
貝泠葉才拂起帷簾,可埃塞那肥頭豬腦袋就映入她的眼簾,那雙瞇成一條線的眼睛不再抹有驕傲的字眼。
甚至,在貝泠葉昨晚將林斯的玉珮交於他手中的時候,可埃塞就將她當成是自己的心腹了。
誰都會認為,他可埃塞是隨可敦從中原嫁來突厥的人,在可敦心中的位置肯定不低。
確實,在林斯未出現在可敦面前,他可埃塞是可敦面前是大紅人,但自林斯出現後,可埃塞感覺自己在可敦面前說話的份量一點不如從前。
這,又如何不令可埃塞對林斯心生怨恨。
當然,林斯是毒害附馬的兇手是可埃塞意想不到的事情,也是最最高興的事情。
眼中釘一除,可埃塞當然高興了,就連看貝泠葉身後的瀟逐月也是非常順眼的。
此次,儘管貝泠葉笑盈盈的塞給他一張銀票,可埃塞竟出奇的將銀票還給了貝泠葉,還破天荒的從懷裡掏出貝泠葉之前給他的銀鐲以及銀票,全數放在她的手中。
「貝姑娘,以後還請多多關照。」可埃塞大鼻一吸,裂嘴露出一口黃牙,態度是前所未有的恭敬。「對了,還有楊管家臨行前托我交給你的包袱。」
「可大人還真是客氣,不過,我們可不能讓可敦久等哦!」貝泠葉眨了眨長而卷的睫毛,眼簾笑彎了腰,素手毫不客氣的從可埃塞不捨的手中接過包袱與錢。
隨後將包袱利爽的放至可敦派給她的專用侍女的手中,示意她將包袱入回牙帳,才踏著款款的步幅向可敦的牙帳走去。
一路上,可埃塞像一個保鏢般,隨在她身後前行。
果然,有利用價值,待遇確實不一樣。
貝泠葉與瀟逐月二人快走到可敦牙帳,可埃塞疾快的衝上前,拂開帷簾,還非常有禮貌的作了一個請的姿勢。
『怎麼,可埃塞不進去?』貝泠葉狐疑的猜度著。
二人走進牙帳,只看可敦坐著低頭看著掌心上的什麼,發現二人進來後有點不自然的將手中的東西放下,起身扭頭,背對著二人。
只是眼底那一閃而過的憂愁落入了貝泠葉的眼眸。
「參見可敦!」貝泠葉不動聲色,按著禮數給可敦行禮,順便瞄了一眼可敦桌面上的東西,一個玉珮。
隨後在可敦的一句坐吧,才拉著瀟逐月靜靜的坐下。
牙帳內,如貝泠葉所想,只有他們三人。
而背對著貝泠葉二人的可敦的背影看起來是那麼的落寞。
難道是失去了林斯這個知心人的關係?還是她獨自一人從中原嫁到突厥,再經歷三嫁汗王的關係?
至於是哪樣,怕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不知可敦叫我們前來,有什麼吩咐?」最終貝泠葉開口了。
因為她不知道可敦還要這樣落寞多久,而想等瀟逐月開口,怕是等他餓了或渴的時候吧。
但是瀟逐月此刻正在貝泠葉身旁大吃大喝,他又怎麼會開口呢?
唉~
看著瀟逐月的吃相,貝泠葉無奈的暗歎了一口氣。
「你是想帶著我那傻侄子來借兵的吧!」瞬間可敦去掉了落寞,狹長的鳳眼在轉身的同時犀利的盯著貝泠葉。
「呵,可敦您真會開玩笑,所有人都看見,我們是隨著商隊來的商人,昨日,我們的貨物不是正在可敦的眼皮低下交易麼?」貝泠葉學著瀟逐月,顯露出天真無邪的笑臉解釋著。
「之前做那麼多的事情,無非就是想要我刮目相看吧。」可敦一點也不理會貝泠葉的解釋,繼續道。
給讀者的話:
親親們,最近是不是忙著約會啊,怎麼不見你們出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