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並沒有象寒子一樣嗅到那一縷甜香之味,其他人也沒有,古黛玉的引毒之藥本來是無色無味的,從北面那個大鼎隨煙霧飄蕩而來,別的人嗅了沒有什麼感覺,也不會中毒,但是此藥一與寒子體內原先藥酒中的毒一攪和在一起,立即讓他體內的毒爆發開來。
而且在四個鼎裡早就放有了引毒之藥,只是份量極輕,古黛玉的目的是想讓引藥一點一點的被寒子吸入,達到一定量之後就會引發體內潛伏的毒藥,哪知寒子一上來就使上了真氣,提前引發,雖然不嚴重,卻讓他提前利用龍真氣將那毒藥壓制了下來。
古黛玉看到寒子的表情,便知道毒藥已然生效,心下大喜,心知此時是擊殺此人的最佳時刻,否則此人神秘莫測,誰知道後面會有什麼變故,便突然嬌聲道:「飛伯伯,對付此等淫邪之徒,勿需講什麼江湖道義,此人陰險狡詐,武功也極高,若是給他各個擊破,只怕會寒子九派弟子們的心,還望飛伯伯當機立斷,一舉將這淫賊拿下。」
飛無痕其實也有那個意思,只是他自視身份,即便是想那麼做也不會提出來,古黛玉所言正好給了他台階下。況且他也看出,無傷道人根本就不是這小子的對手,只怕剛才一擊之間便已吃了虧。
當下看了後面的其他八派之人,見他們點了點,便道:「好,只是為免別的人說我們名門正派以眾欺寡,無影,你先上去跟無傷道兄一起對付這**,看看情況再說。」
「好。」飛無影應了一聲,飛身而上,與無傷道人一前一後將寒子夾住。
其他幾派的人見了不禁點了點頭,均想:「這飛無痕倒也會做人,先是自己一派行了合擊之例,有了這開頭,待會兒別的人上去倒也沒有什麼顧忌。」
無傷道人經過這一段短暫的調息,已經把紊亂的內息調順過來,自知自己一人不是這**的對手,見飛無影上來與他合攻寒子,也不反對,心想:「這飛無影是踏雪門第二高手,與他一起對付這廝,便是輸了也不是我無傷一人無能,別人要笑話於我,那也不能。」存了這份心思,他也不急於進攻,倒要看看飛無影如何個打法。
飛無影平時心高氣傲,自詡武功雖低上哥哥一籌,但也差不到哪去,此番若不是見寒子獨敗瘋刀、神槍兩位掌門,又一招打得無傷道人連退近十米,加上飛無痕出聲,他也不會輕易出來。先前三人之敗,他總認為這三人是徒有虛名,而他自己卻沒有把寒子把在眼裡。
他的什冰功已練至八層火候,踏雪門的什冰掌更是火候十足,一上來也不跟無傷道人打招呼,嘿的一聲,化掌成刀,一掌便向寒子的左肩拍去。
肉掌未達,一股極寒的掌風便已然向寒子的身體急湧而去。
「彭」的一聲悶響,只見寒子的身體踉蹌向右邊移出幾步,雖然沒有摔倒,卻已令得全場嘩然。
飛無影想不到對方竟然不知道躲閃,令自己一掌湊功,內心不禁暗自得意,心想:「瘋刀門主,南拂北槍都折羽在這小子的手裡,現在還不是被我一掌擊中,可想而知這幾人果然是徒有虛名。」
心念方生,卻突然感覺到手掌一震,幾乎是在寒子站穩的那一瞬間他便彭的向後倒退而去,蹬蹬蹬蹬連退了四步方向站得穩來。
只不過那一股自掌間傳來的勁力也隨之消失了,眾人嘩然之時,他亦不禁駭然。
寒子在他肉掌遞至之時是有苦說不出來,當時他正是想要調動龍真氣之時,體內真氣翻騰如狂濤駭浪一般,哪裡能動得了,飛無影那一掌雖然打到他身上,卻只是更加打亂了他體內剛剛壓制的一絲真氣,體內的龍真氣在那一瞬間全然息隱,沒有了蹤影,而體內的潛龍真氣在那體內亦亂竄起來,正一點一點的被那藥酒中的毒藥湮隱起來。
「嗷——」
狂怒的寒子突然仰天長嘯一聲,看到古黛玉站在眾人的後面得意冷笑的表情,他的肺都要氣炸了。龍真氣湮隱不見,他此時便是想要再走也要打下去。當下把心一橫,便放棄了用潛龍真氣抵制那毒藥,任其在體內經脈經極快的速度飛竄起來。
古黛玉見他雙眼突然之間佈滿了血絲,猶如變成了魔鬼一般,血紅的又眸向她瞪來,內心大駭,不禁倒退了兩步,差點兒摔倒。
便在此時,飛無影身形一掠,閃電般的又是一掌劈來。
這次他是化掌為刀,掌刀冰寒如劍,劃破空氣發出了刺耳的聲音。
無傷道人也已看出寒子十分不妥,不然不會那麼輕易被飛無影擊中,心想:「這飛無影想搶功勞,門都沒有。」拂塵一揮,拂塵拂鬚刷的完全散開,抖得筆直,如無數的特長鋼針倒掛著,亦是劃破寒風向寒子上盤刺去。
只不過他或許功夫比飛無影不相上下,輕功卻是遠遠比不上踏雪門的輕功身法的。撲到一半之時,飛無影已然一掌劈到了寒子的後右肩胛骨。
「嘿——」
卻見寒子仍然不閃不避,只不過這次他還擊了。
狂亂的潛龍真氣衝至他的右手,他突然反手一掌拍出,右掌以常人肉眼看不到的速度閃電般的拍在飛無影的掌背之上,餘勢絲毫未衰,壓著飛無影的掌心狠狠的拍在了飛無影的胸口之上。
「卡卡彭——」
一陣骨頭碎裂的聲音和胸腔空氣被大力擠壓的聲音傳入眾人的耳中,緊接著眾人便看到飛無影的身軀像是一個癟敗的人皮燈籠一般向後摔飛出去,「噗——」的一聲,空中鮮血飛灑,染紅了從天空中緩緩斜飄而下的白淨的雪花,變成了滿天帶血的紅雪飄蕩而下。
「轟隆——」飛無影的身軀狠狠的摔到雪地裡,龍山上厚厚的積雪被砸出了一個大坑,他的身體兀自未停下,刷的又向後滑出了十幾米遠這才癱倒在雪堆裡,動了兩動便沒有了聲息,也不知道還能活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