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無數的黑點從前方飛了過來,寒子躲無可躲,倉促之間用手護住了臉部,還是有一點黑點砸在了他的頭頂上,冰涼冰涼的,伸手一抹,滿手都是黑泥。
那怪獸左眼定然是真的瞎了,寒子的那一腳對它倒是應該沒有造成什麼威脅,它的頭在那裡狂甩不止,身上的泥巴以滿天花雨之勢砸了過來,在後無退路之下,寒子躲閃不開那也是無可厚非。
嗷嗷的嚎叫聲不斷傳來,那怪獸雖然只是瞎了一隻見,但是在劇痛之下,另一隻眼的視力估計也是降到了最低點,先前小視寒子的心早就沒有了,輕視在一瞬之間變成了恐懼,嚎叫了片刻之後,便搖搖晃晃的退後,「嘩轟」一聲,一頭扎進了神秘的沼澤之中,接著便看到沼澤中一陣翻湧,慢慢向遠方逸去。
寒子嘿嘿的冷笑兩聲道:「丫的,不知道老子是專攻眼睛的好手嗎,別說是你一隻河馬不河馬、牛不牛的怪獸,便是那幾萬年的上古鰈獸還不是一樣敗在老子的這攻眼神招上。」
看了一眼沼澤中慢慢合起的表面,上面還飄著幾縷那怪獸黑紅色的體液,在陰雨之中,在漸黑的天氣下,顯得甚是詭異恐怖。
神秘恐怖的沼澤地裡又再恢復了平靜。
寒子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啪的一屁股坐到地上,整個人如同被抽了筋一般,全身使不出一絲力氣。心想:「奶奶的,剛才還真是險之又險也,那一腳踢上去這怪物的頭竟然只是歪了一歪,想必骨骼十分堅硬,若不是偷襲得手,給它衝上來知道了老子的真正實力,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這兩天以來高度集中的精神和日熱夜寒的鬼天氣,加上從未停歇的謹慎前行,不但體力嚴重透支,就是精神力也消耗極大,在這個充滿危機和死亡的地方,他哪敢真個的放鬆下來,沼澤之中,一個不小心便有可能陷入其中,湮沒在這茫茫的沼澤深處,萬劫不復。
眼看天色馬上就要完全暗下來,他也不敢再耽擱,強忍著坐著不想起來那種「舒服」感覺,趕緊在附近撿拾柴火,以應對即將到來的寒流。
可是這下可令他犯愁了,一場大雨過後,哪裡還有干的柴火。呆了半晌,他還是撿了兩小捆枯枝,心想到時再想辦法,總不能坐以待「凍」斃吧。
看著兩堆濕濕的枯枝,他不死心的拿出火機來試點,結果當然是令他失望的。喟然長歎,他彭的坐在了地上,低語道:「難道真的是天亡我也?」
呆坐了片刻,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實在想不出辦法,便不想了,腦子一停下來,這才發現肚子已經餓得咕咕響了。當下便拿出餅乾吃了,喝了幾口水,感覺到頭眩得厲害,暗一咬牙,把牛肉乾拿了出來,啃下了大半包,心想:「沒有充足的能量,說不定今晚真的會凍死在這裡,走一步算一步吧。」
大半包牛肉乾下肚,又喝了幾口水,肚裡空空的感覺才稍見好弱了一些,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牛肉乾的作用,頭也沒有那麼暈眩了。
當下收拾食物和水重新放進背包中,這些都是他的命,每一次食用他都不敢馬虎。
「鐺」
一聲金屬相撞的脆響傳來,他腦子裡一道亮光閃過,不禁大喜過望,忙從背包裡拿出了那一壺高度的刀燒酒店,摸索著從枯枝堆裡選出了一些比較干的來,然後吐了一口口水,含了一大口,「噗」的噴在了那堆選出來的枯枝上,然後拿出打火機點燃,湊近那些枯枝。
「呼——」
一個小小的火焰燃起的聲音傳來,但這聲音對寒子來說無異於是天籟之音,他控制著要跳起來歡呼的衝動,小心的控制著那些枯枝,在高度酒的燃燒作用下,這些枯枝很快的便燃了起來。有了火種便好辦了,他弄得火堆燃燒正常之後,把那些濕的枯枝圍在了火堆的旁邊,以便讓它們盡快的烘乾,便於待會兒再加。
忙完這一切,他才得意的笑道:「看來老子還是很聰明的,這一招也想得出,厲害,真是厲害。」洋洋自得了半晌,這才坐在火堆旁邊烤著又濕又臭的衣服。
有了火,這一晚倒是不用太擔心了。大約過了一小時左右,他身上的衣服差不多都烘乾了。
按天黑的時間估算,現在在外面大概也就是八點鐘左右。
看了一眼黑壓壓的沼澤地,頭上的白霧估計是由於白天下雨的原因,此時已經降得與昨晚發現時一樣低了。寒流卻還沒有出現,也不知道昨晚是什麼時候來的。
加了一點枯枝進到火堆裡,擺弄好之後,他此時也還不敢睡覺,閒著無事,心想:「再試練一會兒乾龍訣,沒有用也無關緊要,反正也是無事可做。」
當下盤膝坐在火堆旁邊,按照乾龍訣的修煉方法用意識控制著修煉起來。
這一練卻讓他大喜過望,原來他的意識本一控制著修煉起乾龍訣來,印堂穴中果真的有一小縷龍真氣「透」了出來。之所以說是「透」出來,是因為那縷真氣當真是少得可憐,就好像是一罐充滿了瓦斯的瓶子在開啟的時候從裡面漏出一點點那般。
但有了這一點點的龍真氣,卻已讓寒子看到了希望,他知道,自己的龍真氣是威力無比的,哪怕是得到一點點,只要能夠運用,也能給自己帶來不小的好處。他也想弄出多一點的龍真氣出來,可是意識體控制著試了幾回,那蓮台裡的龍真氣就像是瓦斯瓶又扭緊了一般,任他如何努力也不能再擠出一點點。
不過他也不貪功,以意識體引導著那一小縷龍真氣在全身的經脈裡慢慢的運行。也是幸好他的意識體還存在著,不然在沒有潛龍真氣的情況下,這些龍真氣要想在他的體內運行那真是難於登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