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是有些不放心,便從附近又找了一塊石頭來,用力的向沼澤地中間丟去,只聽得「啪」的一響,落地之處果然是實地,自言自語道:「嘿嘿,老子還是很聰明的。」
唉,可憐的寒子,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只能自己跟自己說話,不然在這種地方呆得久了,只怕出去以後可能都不會說話了。
雖然已經用石頭試過,但是他還是很小心的每走一步都要用腳試一試腳下的草地是否實地才敢實實在在的踏上去,如此一來,行進的速度便慢了很多。
不過他並不認為自己是小心過度了,因為在行進的過程中,他看到一些地方的草地會隨著他的踩踏而輕輕的抖動著,而且還會有一些氣體從草縱之下的爛泥中冒出來。那些能夠看到的爛泥都是黑色稀爛的,走到沼澤之中後,他感覺到那股腐臭的氣味更濃了,呼吸都開始有些困難。
如此一邊探步一邊走著,待到天色漸黑下來的時候,他回頭看了一眼,發覺得自己走了這麼長的時間竟然只走了大概不到一千米這樣,看著前方似近實遠的沼澤地對面山巒,不禁眉頭皺了皺,心道:「靠,這樣走也不知道要走到什麼時候才能走到那邊,看這情形,沒有三五天可能還真走不出去。」又想:「不知道以前紅軍過草地的時候有沒有我這般凶險呢?想不到咱也來體驗了一回紅軍之旅。」想到此處,一時間竟然豪氣大增,便不再想,拉了拉背包,向著前方繼續走去。
從他前面記著的太陽透過雲層射來的光線的方向他估量了一下方向,此時他前進的方向是正北方。前方那一座高聳入雲的雪峰也許就是紙條上所說的玉珠峰吧。
如此慢慢的走著,看到天漸漸黑了下來,他便留了個心眼,看到有較大的乾枯的小植物枝丫便撿起來,看這天色,不用半個小時天便要完全黑下來了,鬼知道這片沼澤地裡晚上是什麼情況,沒有手電筒的情況下只有自己生火照明了。
又走了十多分鐘,看到一塊大約幾十平米的小石堆,他便決定在這裡將就一晚上。當下便把手裡的一堆枯枝放了下來,一看這些枯枝估計不夠一晚上之用,便又在附近找了一些,待得把最後一小捆枯枝放下來的時候,天空已經完全黑了下來,看不到一點點亮光了。
他這才把背包從身上放了下來。這也是他的謹慎之處,在這沼澤之中什麼都有可能發生,而包中的食物和水是他活下去的唯一希望,一旦失去,只怕他還沒有走出沼澤地便已經渴死餓死在這裡面了。
從包裡取出了打火機拿了一些枯草點燃,生起火來,待得火勢正常了,他才在火堆的不遠處坐了下來,從背包裡取出壓縮餅乾簡單吃了,又取出幾根牛肉乾慢慢的啃著,喝了幾口水便又把水壺蓋穩放好。看過太過的歷險記,知道在沒有解決下一步的食物和水之前,這兩樣東西是一定要重點保護好的,所以他並不敢多吃,有壓縮餅乾來吃,他倒是不擔心會餓死,但一壺水卻肯定不夠他喝多久,因此雖然他仍然感覺到咽喉像要乾裂了一般,卻不敢喝太多。
這一坐下來,他才發現,原來自己的全身此時就像是散了架一般,先前可能是全神貫注的行前,所以不覺得,此時卻感覺骨酸肉疼,當下也不管地上髒不髒,仰身便倒了下去躺在地上,看著天空黑呼呼的一片,然後閉起了眼睛,再也不想動上一動。腦子卻不閒著,心想:「此時若是幾個丫頭的任何一個在我身邊就好了,幫我按按肩膀,揉揉後背,那該多爽。」又想:「詩柔不知道現在在幹什麼,今天應該已填完了志願了吧,b大招她是沒有問題了,若是被人刷下來,老子回去不拿霍老頭來開刷才怪。」
幾個女孩的身影一個一個的從他的腦海裡閃過,他臉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不知不覺便睡了過去。
「嗚,冷死人了。佳穎丫頭,怎麼往我的浴盆裡放冰塊呀!」寒子突然大叫一聲跳了起來。
四周膝黑一片,就連先前生的火也不知道何時竟然滅了。一陣刺骨的寒風吹來,沒有真氣護身的他不禁猛的打了一個寒戰。
原來是南天一夢。
想起剛才在夢中正在浴池中泡著熱水澡,劉欣怡和高詩柔兩人一人幫自己按肩膀,一人幫自己按腿部,小雅則是在旁邊給他拿著一杯冰鎮的啤酒,好不愜意,突然之間謝佳穎從外面提了一小桶冰塊進來突然悉數倒到了自己的身上,一陣刺骨的冰冷瞬間便把自己驚醒了過來,卻原來是沼澤裡的天氣突然變得寒冷了起來。
心想:「這要命的沼澤地還真是要人命了,大熱天的,白天還是熱死人不填命的,晚上卻是如此寒冷。丫的,什麼鬼地方。」心裡罵著,這才注意起所處之處的變化來。
先前還靜寂一片的沼澤地此時卻多了很多聲音,有貌似曲曲的叫聲,有不知是什麼動物的低鳴聲,更有窸窸窣窣的不知道是不是毒蛇爬行的聲音,間或還會有一些不知道是什麼怪物的慘厲尖叫聲。聽起來令人有些毛骨悚然之感。
孤身,黑夜,寒風,怪叫聲。
這樣的環境之中,說寒子心裡沒有一點怕是不可能的,尤其是在沒有真氣可用的情況下。
感覺到那窸窣之聲似乎有越來越大的跡象,好像在沼澤深處正有無數的毒蛇飛快的向他這邊衝過來,他心裡大駭,忙從口袋裡掏出打火機敲起了火,「噗」的一響,不記得此時寒冷的夜風極大,火苗一起來便被風吹滅了,他暗罵一聲:「靠,奶奶的,也不給個防風的,想氣死老子。」
嘴裡罵著,卻不敢耽擱,跑到火堆旁邊,拿了一些乾草,背著風打起了火來,弄了一會兒,才把火堆給重新弄燃起來。
不知道是他的心理作用還是火光起了作用,沼澤地中的聲音慢慢的少了起來,那本來越來越大的窸窸窣窣的聲音也漸漸遠去變小。他這才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