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子雖然沒有恐高症,但是吊在這不知多高的高空中,心中也有點虛,這與在東方明珠塔上的感覺那是完全不同的。
不過由於繩子把肚子勒得很緊,一下去不一會兒他就知道了先前吃早中餐的時候那個軍官和李耀沖看到自己吃了那麼多的時候為什麼有那種表情了。他吊下去不到二十米,他便開始反謂起來,「哇——」的一聲把剛吃下去不久的牛肉粥、油條等物都吐了出來,向前噴出老遠,落了下去,瞬間便消逝在黑霧之中。
還好吐出來以後他好多了,而且上面控制繩子的那個中尉應該也在注意著他的動靜,在他吐的時候並沒有再放繩子,待得他平復了下來才繼續放下。
繩子在不斷的放長,片刻之後,他的下方大約六七米處便是有毒的雲霧了,此時他的龍真護身氣罩已經布遍了全身。
繩子又是一放,他的身體便完全的進入到黑霧之中。
由於空氣對流的原因,他一進入到黑霧之中,周圍的黑霧便呼地向他翻湧而至,他擔心了好一陣,終於放下心來,原來龍真氣形成的護身氣罩還真有用,那些黑霧一到他身周兩尺之內便再也進不來了,黑色的霧氣就像是有生命一般在他的身體周圍環繞著。
黑色的霧迷迷茫茫的,進入之後前方一米之內都看不清楚,更忒說是下方有多高了。
繩子還在下降,他估計著大概下了有幾百米這樣,黑霧還是很濃,真不知這黑霧有多厚。
突然,他感覺到一陣巨大的波動從前方卷席而來,濃濃的黑霧瞬間向兩邊翻湧而去,下一刻,一道強勁的狂風捲到了他的身上,這風還真算是狂,他一百多斤的身體竟然被吹得向後面擺去,在空中蕩起了鞦韆來。
還好這狂風雖然來的快,去的也快,他還沒有反應過來,那道狂風已經如曇花一現般的過去了,他在空中沒有地方借力,被這股風吹得向後擺去了幾十米遠,風過之後由於重力的原因,又擺了回來。估計是飛機上面控制繩索的人也發現了不對勁,繩索下滑之勢便停了下來,他便真的成了在空中蕩鞦韆了。
這一蕩就蕩了幾分鐘,弄得他頭都有點暈眩了,高空中根本就沒有辦法控制身體,同時他還得讓龍真氣形成的護身真氣罩不至於發生意外,否則隨時都有被腐蝕之毒毒死的可能。
蕩鞦韆停下來以後,繩子又開始放下,但是他一直擔心的事卻又突然出現了。
「轟隆隆——」
平時常聽到旱天雷一說,此時卻活生生的出現在寒子的面前。雷聲一起,他便感到身體一輕,吊著的繩子已吊空,呼的便向下飛快的落去,心念一顫之間,差點兒真氣失守,還好雖然突然,但是他心理還是有一點準備的,很快的便調整了過來,不至於真氣失守,為毒霧所乘。
不過下落了片刻之後,他突然想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便突然伸手到腰部去解腰間的繩扣,身體在空中甩了兩甩,飛快的把繞在身上的繩索甩開,用力一丟,向一旁邊甩去。
幾乎是與此同時,頭頂上方傳來了一聲霹靂,一道電光一閃而過,那根繩索便突然像是剛出爐的熔鋼一般從上至下電閃而至,就在他離手的一瞬間「啪」的一聲巨響,透過繩子霹下來的雷電在繩子與他的手之間辟暴開來,巨大的爆炸衝力轟的把他向下方以萬鈞之勢摔了下去,而此時,他剛好是脫離了黑霧的範圍。
雷電的威力果然是不可小覷的,寒子的身體就像是被當作炮彈從炮筒裡發射出去一般,再加上他的身體下墜速度,與原先垂直下落點成一個四十五度角向下面「發射」而去。
在爆炸的那一剎那間,寒子只覺得自己彷彿突然置身於幾萬度的煉爐之中,龍真氣轟然而散,他的頭上冒起了煙火,頭腦片刻瞬間昏厥了過去。
而就在同時,被他收藏於龍環裡,以龍真氣封印起來的那無數陰靈突然無比驚恐的從他的龍環裡竄出,瞬時之間,濃濃的黑霧下,無數的陰靈滿佈。
天空又是一個霹靂,瞬時之間,滂沱大雨以傾盆之勢落下,黑霧下的天空突然變得一片膝黑,那無數的陰靈既歡叫又驚恐的向地面竄去。
而在寒子昏厥飛射而下的時候,他蘊藏著龍真氣的印堂穴裡蓮花狀平台上的佛光燃燈突然飛快的升了起來,若是從地面上看去,便可以看到他斜著下射的身體正散發出金色的光芒,而他以極速射下的身體,此時卻慢慢的在減速,金色的光芒如同一個佛光氣罩一般將他托起,然後慢慢的下降。
傾盆之雨在佛光罩之外順滑而過,沒有一滴能夠打到他的身上。那無數的陰靈見到那佛光之後,更是不要命的向遠方竄去,瞬間消逝在狂風暴雨之中。
死亡谷的下方,一個小山坳旁邊,起著一間小屋,此時,兩個人影正站在小屋前面,仰望著天空。
在晴天霹靂的那一剎那,其中一個老人歎道:「此子未達已劫,只怕凶多吉少。」這是一個留著一頭長髮的無須胖老頭,臉色紅潤,雙目如電,奇怪之處在於,他的頭髮是黑的,眉毛卻是白的。
另一個老人撫鬚而笑:「只怕未必,我今晨卜得一卦,卦曰:九天落龍,夕惕若,厲無咎。你知我卦向無落,只怕便應驗於此子身上。」這個老人卻與先前那老人截然不同,除了頭髮是白的,鬚眉都是黑的。
這兩人說話之間已然變了天,傾盆大雨肆虐而下,天上黑色雲霧之中電閃雷鳴,一個人影以炮彈發射之勢向他們的右方射去,瞬間天地突然黑了下來,無數的陰靈飛竄而去。
那傾盆大雨落下,在兩人身週三米之外竟然不能再進,兩人的身體周圍似乎有一個透明的玻璃罩子罩著一般。
突然,黑髮老人指天叫道:「佛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