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音剛落,便聽得外面傳來了手下人的聲音:「裘老大好。」看來川雲堂的兄弟倒都是認得這一代毒梟。
寒子微笑道:「容哥,兄弟們還算是真有禮貌,大家雖然是道不同不相為謀,卻還能真誠的跟對方打招呼,還真是禮多人不怪啊。」說著慢慢地站了起來轉過身向外走去。容放山緊跟在他的後面。
「裘董,大駕光臨,小子未曾遠迎,還望恕罪。」看著胖乎乎的裘道通龍行虎步地走進來,寒子迎了上去,朗聲笑著抱拳為禮。
裘道通一進門自然便看到了這個高大帥氣而又不失穩重的少年,但見他星目劍眉,額頭寬廣,鼻頭挺直,嘴寬耳厚,整個人站在那裡,彷彿這雲山仙閣裡所有的擺設盡皆失色,隱隱然透著一股大氣,心裡雖贊,卻已自倒吸了一口冷氣:「謝雲天得此子,天下黑道危矣!」
他是撈偏門、走黑路的人,平日裡自是最為信奉這些占卜星象之術,對於相人自然也有他的一手,從第一眼看到前面這個笑哈哈走過來的少年,便覺得自己已然輸給了謝雲天一籌,內心有些索然。
「盧公子客氣了,倒是老夫應邀來遲,心中甚感有愧,盧公子還望海涵才是。」他淡淡地笑道。
寒子心裡暗道:「果然是一頭老狐狸。」若是這裘道通對他這個後輩大大的擺譜,或是顯出不屑一顧之樣,他倒還不怎麼放在心上,但是這老頭面對他這個道上的小輩之時竟然不亢不卑,這才是令人佩服的城府。
兩人客氣一番之後才分別走到了那邊坐了下來。
「盧公子初到c城,怎麼不跟我這個做主人的說一聲,再怎麼說我也算是本地人吧,你看,倒是要盧公子這個貴客來約我見面,真是不禮貌啊。」裘道通微笑道。
他的話倒是很含蓄,不過自詡c城老大之意那是路人皆知了。
寒子微笑道:「裘董是個大忙人,那可是日進百斗之金,我一個雲天的小輩,哪敢打擾您老人家,您說是吧。不過晚輩到了這塊古來兵家必爭之地,怎麼說也得給您老人家拜拜碼頭,不然將來若是有所誤會,那就不好了。」
他也是當仁不讓,意指你老了,這兵家重地應該也該換主了,該由我們這些年輕人來經營了。
兩人各懷鬼胎的針鋒相對了一番,卻是不露痕跡,當真是老黃鼠狼對小狐狸——一個狡猾過一個。
過得半晌之後,裘道通方道:「盧公子,不知道今日約老夫來會,不知道有何貴幹,可是有什麼地方需要幫忙的嗎,再怎麼說我在這c城也認得不少達官貴人,若是用得著老夫,只管說一聲,大事不說,一般的事老夫倒是還能說上一些話兒。」
寒子微笑道:「那晚輩就先謝謝裘董了。本來嘛,晚輩此次真的是純粹是想約裘董您見上一面,也有拜碼頭之意,只是昨晚輩一不小心在賭桌上贏去了裘公子的三十多個億,又拿走了裘董的九霄,真是很不好意思,在這裡跟裘董您道個歉。」
裘道通眼中一縷寒光閃過,旋即平靜,淡淡地道:「是小兒不成器,貪玩誤事,這賭博嘛有輸有贏,輸便是輸了,老夫也不是輸不起,盧公子大可不必如此。」其實他是心痛得不得了,三十多個億,那可是把他一半的家產分了去,再加上九霄這塊日進幾十斗金的肥肉,他不心疼才怪了。
寒子道:「那是那是,不過令公子倒是很有大將之風,輸了幾十個億,連眉頭也不見他皺一下,晚輩那是自愧不如了。」一頓又道:「晚輩現在真的有一事要裘董您幫忙呢。」
裘道通哦了一聲道:「盧公子請說,幫得到的老夫一定義不容辭。」
寒子突然冷冷地道:「昨晚晚輩從九霄出來之後,到金輝大道路段時遭到了一群有一百多人、武器精良的外國人襲擊,晚輩自問沒有得罪過什麼人,遭受此罪,還折損了幾個兄弟,晚輩還差點死在那幫人的槍下,這口氣很是難平。晚輩實在是想不明白,究竟是什麼人幹的?裘董您是c城的老大,應該對這裡的勢力很清楚吧,不知道您知不知道c城哪個幫派體系才有這些人手和擁有如此精良的武器呢?能不能給晚輩透露一點?」
裘道通臉色一變,旋即便又冷靜了下來,心想:「這小子這個時候提此事,不知道有什麼目的,想不到他年紀輕輕竟然如此難對付。我倒要小心些才是。」假裝一愕道:「竟有此事?這就怪了,據老夫所知,在c城可沒有誰有那麼大的實力,而且還是外國人。」假裝思索半晌,又搖了搖頭道:「真想不出。是不是盧公子在別的地方得罪了什麼人,人家追到這裡來了?」
寒子心裡暗暗冷笑:「任你人老成精,也不知道我這一招敲山震虎的用意。」臉上卻裝著失望之色道:「唉,原來裘董也不知道,看來是找不到罪魁禍首了。我還以為您老認識那幫人,若真是如此,看在您老的面子上,大家冤家宜解不家結,反正也是互有損失,大家把這結打了開去,以後便是做不成朋友也不做敵人,那也算是不錯的一件事。算了,看來昨晚抓住的那幾人我還是想個辦法處理一下。」說罷又自言自語道:「真是的,究竟是得罪了誰了。」
裘道通內心一動,最終還是忍不住問道:「盧公子,聽你之意你還抓住了襲擊你的那些人?難道不能從他們的口中問出主謀者嗎?」他之所以忍不住,便是早上他打電話給t國的木將軍之時木將軍給他施加了壓力,要他無論如何也要把被寒子抓去的那六人弄出來,否則……雖然後面木將軍沒有說,但是他知道,那木將軍出了名的心狠手辣,自己雖然不怕他,但是這一條線走了幾十年了,若是拱手讓給別的人去做,他卻是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