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聽水岳鈺介紹紅酒的知識,一邊吃著她親自弄的牛排,倒也覺得挺愜意。
「寒子,能聽姐姐說心事嗎?」水岳鈺突然幽幽一歎道,臉上儘是淒然。
寒子見她剛才還好好的,介紹起紅酒來滿臉的笑容,不知道為什麼話頭一轉,便變得多愁善感起來。他本來就是一個多愁善感之人,不然以前也不會讓人覺得那麼軟弱,因此最看不得的便是身邊的朋友或是親人內心不快樂,因此水岳鈺還沒有說心事呢,他便開始在思想上傾向於她一邊了。認真的道:「姐姐若是願意讓小弟分擔你的快樂和不快樂,那小弟當然是十分樂意,小弟一定是一個很好的聽眾。」
水岳鈺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很是複雜,輕輕的說了聲:「謝謝你寒子,我們都吃飽了,到沙發那裡去坐著說吧。」說著她拿起了酒杯和餘下的那瓶a·o·c紅酒,走過去坐在沙發上,將酒瓶和酒杯放下,拍了拍自己的身旁道:「寒子,坐到姐姐這邊來。拿杯子過來,再陪姐姐喝兩杯。」
寒子依言拿了酒杯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坐在她旁邊,能夠聞到她身上淡淡的幽香,似是香水的味道,又似是她身上的體香。水岳鈺,的確是一個香噴噴的美人兒,這一點他不得不承認。
「寒子,你知道姐姐這幾年是怎麼過來的嗎?」水岳鈺拿起酒店杯輕呷了一口,才緩緩地道:「你別看姐姐表面上似乎有些風光,其實姐姐是一個孤兒。」說著臉上露出了痛苦的神情。
一個「孤兒」兩字便緊緊地抓住了寒子的心,所有的多愁善感的男人跟很多女孩子一樣,都喜歡同情弱者,同情可憐人。孤兒的人生是怎麼樣的,在那個社會裡,稍微大一點的孩子都知道,無父無母的孤兒的生活都是非常悲慘的,值得讓人同情的,沒有父母的疼愛、沒有親人的關懷,遭人冷眼、被人排斥甚至唾棄,這些都是很正常的現象。因此,悲慘和淒涼幾乎成了孤兒的代名詞,在物慾橫流的社會裡,能夠碰到得到好心人而且又是真正對她們好的人的收養畢竟是極少數,能夠在孤兒院長大的孤兒都可以算是一種幸福了。
寒子不禁自然地握住了她的一隻手道:「原來姐姐這麼可憐。」聞著她身上的那縷香味,他感到自己心一顫,竟然心生綺念,暗自呸了一聲,有點鄙視起自己來。
好像很喜歡寒子握著她手的感覺,她沒有一絲掙扎的意思,繼續道:「自從我懂事起,我就知道自己是一個被父母遺棄的孤兒,收養我的是一個沒兒沒女的老姑婆,不過她除了給我唸書之外,就沒有一樣是對我好的,心情不好時會拿我來出氣,經常動不動就打我,老罵我是野種、沒人要的孩子,而且同學們也經常這樣罵我、欺負我……」說到這裡,寒子看到她眼角涔著淚水,握著她的手便緊了些。
「在我十二歲那年,她病死了,她是一個退休的工人,我雖然是她收養的沒有戶口的孤兒,但是政府還是給了我贍養費,雖然得的很少,但是便是靠著這些,我還是讀完了初中,而且她死後沒有什麼親人,她唯一的遺產就是那一間不足三十平米的平房。我初中畢業以後就出去打工了。我在髮廊給人家洗過臉,幫人家做過按摩,你也知道,在那種地方很難保持自己不被污染的,我從小就對自己立誓,一定要做個對得起自己的人,因此在數次被騷擾之後,我毅然不幹了,回家後把房子給賣了,雖然那房子無證,但還是賣了幾個錢,我拿著這些錢跑去學了美容,學回來後我便到美容院幫人家打工,靠著自己的技術和努力,很快就有了一定的名氣和客戶,於是我便靠著打工幾年的積蓄又借了一些錢頂了一家很小的美容院來自己做,生意倒也還可以,接著我開始培訓人員,開分店,打拼了幾年,終於有了一定的成就。只不過其中的艱辛又有誰能夠明白呢?」她雖然說得很簡單,但是寒子知道,她肯定吃了無數的苦才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取得今天這樣的成績,就如同她所說的,其中的艱辛又有幾個人能夠明白。
水岳鈺幽幽一歎,滿了一杯酒一飲而盡,臉更紅了。
「水姐姐,酒多傷身,能夠不喝還是不要喝那麼多。」寒子心一酸,輕聲勸道。
水岳鈺突然將身體靠了過來,頭靠在他的肩膀之上,幽幽道:「這十多年來,姐姐不是沒有談過男朋友,在十七歲那年,我剛剛學美容回來,碰到了一個心儀的男孩,他長得跟你一樣帥氣,只是沒有你高。哪知那人卻是一個騙子,他騙光了我的錢後就失蹤了,受那些打擊之後我就再也沒有交過男朋友,不再輕易的相信男人。在生意場上與那些人打交道、應酬之類的,也只不過是陪個笑臉、逢場作戲罷了。直到遇見了你,第一次看到你,我就知道,你是一個善良的、值得信任的好男人。沒想到第二次再見到你的時候,竟然是你救了我。從那時起,我就知道,緣分已經把我跟你捆在了一起。能認識你這個弟弟,可能是我這輩子最大的福份。」
寒子感覺到她柔軟的身軀靠著自己,身上那淡淡的清香撲鼻而來,聞起來甚是舒服,聽著她那可憐的身世和似乎有些傳奇的經歷,本應是不會對她生出異樣之心的,不過此時他卻感到自己慾念開始迅速從下腹之處竄了起來,那種感覺真的很奇怪,他真的不相信自己的自制力就那麼差。想將她推開卻又不忍心,兩手又不知道該放在哪裡好,一時間甚是尷尬。
水岳鈺似乎一點也沒有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幽幽地道:「寒子,能抱姐姐一會兒嗎?姐姐好想有一個強勁的臂膀靠一靠,姐姐也是一個女孩子,也想得到男孩子的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