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哀嚎——哇咧咧,大嫂不要這麼絕麼,繞了你小姑子這一次嘛,人家是有難處的。
知道跟那少根筋的嫂嫂使眼色簡直就是對牛彈琴一般行不通的,我便趁勢抬眼望著我聰明的大哥笑了笑,一擺手假意說道:「歡迎入席。」
我這個擺手的動作也是有講究的,一般請人入席,那手擺得謙謙有禮,非得等客人坐下了才會收回,可我卻是匆匆一擺,便快速地收了手,五指還緊握成拳。
居如果他反應夠靈敏,就會懂我的意思,不要坐下,快快帶著你的媳婦走人,不然,妹妹我可是會生氣的。
怎料,我那哥哥彷彿也是跟少根筋的嫂嫂時間呆得長了,被感染了般竟好似完全沒領會我擺手背後的意思。
居然聽從嫂嫂的話一屁股就坐了下來,而且還選了與玄色男子靠邊的位置坐下,一臉溫柔笑意的對嫂嫂回道:「好。」
此時,如果可以的話,我真恨不得上前去踹那寵妻過分的哥哥兩腳——
我的親哥哥,你怎麼可以這樣娶了嫂子,就不顧妹妹的死活,真是太沒有手足情深的概念了。
哼,我鄙視你這種有了異性,沒人性的兄長。
赭「呵呵,太好了。」我一甩手坐下,對著兩人臉上笑的好不燦爛,可眼裡一片陰冷凌厲。
這對狼狽為奸的小夫妻就等著!看我以後怎麼到你們府上好好叨擾你們,一定會讓你們記憶深刻的很難忘懷!
望著那對在我面前婦唱夫隨大秀恩愛,完全無視我的兩個人,我在心中暗暗陰笑著。
我記得那年二哥把我最喜歡看的一本艷情給沒收了,我便在他新婚夜那晚放了一條喝醉了的小美人蛇在他們的被子裡,讓那膽小的二嫂嚇得哭了大半宿,也讓我二哥慘兮兮的哄了大半宿。
於是,那一個本來美滿溫馨,一刻值千金的洞房之夜,就這樣給破壞了。
後來,二哥雖心裡怪著我,可是卻再也不敢隨便管束壓制我了。
哈哈哈,從那以後我便徹底解放,沒有人再能管束與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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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這樣和大嫂大哥同桌是最壞的事情,豈料這個世間永遠沒有最壞,只有更壞,令我完全沒想到的是之後卻有比這更尷尬的情況出現。
沒想到老天爺今天竟特別的眷顧我,不僅給我派來了嘴快的大嫂,還把我那喜歡捉弄人的二哥也派來了。
而且更要命的是,他……居然還是和我的第三候選人一道而來。
「蘭兒……」
「啊!」
在二哥那樣笑嘻嘻叫喚我的時候,我感覺自己所建立的謊言世界頃刻間就要崩塌了,立馬跳起身補救地大叫起來:「啊……好大一隻蚊子。」故意用我特別大的聲音去蓋過他的叫喚聲。
「嗯……」他和第三候選人並肩走近,一臉疑惑的望著我,「才到春天哪來什麼蚊子?」
我勉強扯動嘴角,僵硬地笑道:「呵呵……今年的蚊子早熟嘛!」
「早熟?」他疑惑,其餘的人側都因為他的聲音一併將目光積聚在了我身上和臉上,我感覺現在自己成了名副其實的萬眾矚目的焦點。
下一刻,我便蹙了眉頭,捂著肚子叫起來。
「啊,肚子好疼。」一扭頭,對我身旁一臉凝重的玄衣男子說道:「公子,我先去個茅廁。」不等話說完,我就跑得飛快,落荒而逃地離開了這好似開家庭聚會的席間。
才跑到後院的茅房門前,身後就傳來二哥冥豫的聲音。
「臭丫頭,站住!」
我知道是躲不過了,只得無奈回身,嘿嘿訕笑道:「幹嘛?」
「幹嘛……」他一把上前就揪上了我的耳朵,「你還好意思問,你知不知道我們找你找得有多著急?」
「二哥,好痛的。」我抱怨著將他的手拿了開來,隨即嘿嘿訕笑道:「對不起嘛!」
「說對不起有什麼用,吃了飯,明天就跟我們回忘憂谷。」二哥開口就是要我回去。
我看哪裡肯幹,整張臉頓時誇了下來,嬌嗔道:「我不要回去嫁給那個素未蒙面的二愣子。」
「二愣子?」他疑惑的重複著我的話,「誰是二愣子?」
「還能有誰,不就是爹娘擅自做主給我訂下的那個人。」我撅嘴十分不滿地解說道。
「哈哈哈……」我話音一落,二哥突然就莫名其妙的笑了,笑得好不詭異,「二愣子……」嘴裡不斷重複著我給那素未蒙面未婚夫取的外號。
「你傻笑什麼?」他的肆意的笑聲讓這個本就對這門婚事不甚滿意的我越發惱火,「我說的話有那麼好笑麼?」
「當然好笑了。」許是見我氣呼呼的模樣,他瞬間收斂了笑意,一抬手在我頭上重重敲了一記,「你是個大笨蛋!」
「哥哥,你不要總是這樣敲你妹妹的頭,小心我變笨了,沒人要,那可是歸你養一輩子的。」我捂著被敲痛的地方,十分不滿地對他抱怨著,「還有,我哪裡笨了,再說,我要是真笨了,那也是拜你這個喜歡敲妹妹腦袋的哥哥所賜,所以,你要付全部責任。」
「死丫頭,就知道跟你哥哥頂嘴。」說話間,他又抬手向我頭上敲來,吃過一次虧的我,看哪裡還會第二次再中招,立即將頭一偏,蹦跳著躲了開去。
「誰叫你這個哥哥太沒愛心,太無良,老欺負可憐弱小的妹妹。」
「你可憐……」他臉色怪異地看著我問。
「老被你欺負難道不可憐麼?」我一臉就是如此,反駁著答了回去。
「那是你找打。」他很不以為意地說著,將眼一瞪,吊兒郎當地說道:「要是不欺負你,那我當哥哥還有什麼優越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