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我的夢境很美妙,可惜其結果卻很囧,從始至終他都沒有回過頭來,一曲吹畢,他竟然直接飛身飄到了湖對面,這樣的行為讓我身邊的小師叔嘖嘖稱奇,卻讓我內心深感失望。
我的第三候選人,怎麼可以就這樣只留給我一個美得冒泡的背影就飛走了呢?
天理何在呀?真是大大的失望。
隨後,便一臉掃興地回到了我的貴賓夫妻間,還沒進門就碰上了我黑著臉的掛牌相公。
「到哪裡去了?」我前腳才進屋,他冷冷帶著質問的語氣迎面就向我劈來,一雙星眸更是凜冽如刀的在我身上飛刺。
居我哆嗦著身子,討好地上前,一臉的笑嘻嘻:「相公,你的事情談完了?」
三步作兩步,上前扯著他的衣袖臉不紅心不跳的撒謊道:「人家只不過無聊,出去散了個步,數了下星星而已,不要那麼凶嘛!」
跟他在一起久了,發現這個傢伙很吃撒嬌這一套,所以,跟他相處的時候,我一旦有了什麼錯,或惹他生氣了,一般用撒嬌這一招就可以化險為夷,混過關去。
但,只是一般,並不代表每次都能成功,因為這脾氣古怪的傢伙,他世界裡的陽光偶爾喜歡抽風,並不是每次都會陽光普照。
「少跟我來這一套,散個步有可能散一兩個時辰的嗎?三更半夜也不知道回房,一點也不像個正常的姑娘家,一點也不知道檢點。」
我昂頭愣愣的看著他上下蠕動,一張一合利索訓人的嘴唇,說實話,那嘴唇薄薄的,色澤紅潤,猶如在水霧裡綻放的玫瑰,還是有幾分誘人的,誒……只可惜是個斷袖,浪費了這麼好的資源。
赭「你這麼盯著我幹嗎?」突然他扭頭投來警告的一瞥,臉色有些不自然的糾結。
「你好看嘛!嘿嘿……」我傻笑,讓他的臉色更加糾結,在燭火的映襯下隱隱泛起了一絲淡淡的紅暈。
哦呵呵——好糾結的粉紅小臉,真是養眼啦!!
「沒臉沒皮的傢伙!」一抬手,他便在我頭上輕敲了一記,「快去睡覺,明天給你介紹個朋友認識。」
介紹朋友……
有點期待,不知是帥哥還是美女?
帶著小小的期待,我安心地在小榻上沉沉睡去。
翌日,也就是今日。
當清晨的第一道陽光從窗戶縫隙鑽進來的時候,我的掛牌相公已經起床晨練去了,而身為掛名夫人的我,還在熱乎乎的被窩裡睡的香甜。
「起床了,大懶豬!」他不知何時晨練完畢回來叫嚷我起床了,毫不憐香惜玉,一把拽住我的胳膊,就將睡的迷糊的我給粗暴地拉坐了起來。
「幹嘛……」我不依地嘟噥著將他的手給甩開了,隨即抬手揉著惺忪的睡眼又倒了下去,「讓我再睡一會,就一小會……」
「真的不起來嗎?」
「碰——」
我感覺隨著他冷語威脅的話語,有什麼東西斷裂發出了聲響,而我睡的小榻好像也因為那斷裂的聲響給震盪地向下沉了一點點,起了一個小小的斜坡,身子有向腳那頭滑傾的趨勢。
「起是不是起?」
「碰——」
又是一句冷語問候夾雜什麼東西斷裂的脆響,我睡的靠牆小榻的坡好像又變陡了幾分,這次連被子都向下滑了。
臨冬的早上還是很冷的,從窗戶縫隙鑽進來的一絲涼風讓我在睡夢裡打了個寒顫,哆嗦著身子,抱緊雙臂嘟噥了一句:「好冷啦!」
「你還有感覺……」
「碰——」
又是那熟悉的冷語問候,和斷裂的脆響,緊接著小榻一傾斜,這次我便隨著那坡直接滾到了冰涼的地上。
於是,再怎麼想睡的我,也被這冰冷刺激的清醒了過來。
「真是刻薄,哼……」
我慌慌張張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抬眼瞪了那個拿冷語威脅問候我的刻薄夫君,這才發現自己之前所睡的那個本來有四條腿的小榻,現在已經只剩一條完整的好腿了,其餘的三條全都斷裂成兩截了。
他根本理都不理我,一見我從地上爬了起來,就立即轉身走了出去,只是在回身帶門的時候丟過來一句冷冷的話語:「限你一盞茶的時間把自己收拾妥帖,然後到後花園的風雨亭來找我。」
「知道了!」我對著那關上的門悶悶的答應著。
隨後,只得打著哈欠,強打精神快速地穿衣、梳頭、洗漱。
一盞茶的時候真的很短,我慌慌忙忙簡單地將自己收拾了一下之後,就連走帶跑的往神劍山莊後花園而去,沒有目標地尋找著他口中所說的那個狗屁風雨亭。
「在哪裡,在哪裡呢?」我一心二用,邊走邊四處搜尋那個玄色的身影。
神劍山莊很大,佔地千傾,當然他的後花園也是很有規模,水榭、樓閣九曲十彎,小橋流水,假山花草美輪美奐。
一眼望去,樹蔭環繞,花草飄香,蝶飛蜂舞,美景如畫,亭子很多,卻就是沒有找到我想找的風雨亭。
「碰!」一顆花樹前,一心二用有些焦急的我跟一個陌生男子撞上了。
「姑娘,你沒事!」他將我扶開,溫柔如水的聲音也適時地飄進了我耳朵裡。
聞聲一抬頭,我呆住了——
眼前的男子,他長著一張怎樣俊美無雙的臉啊,只覺得那武官完美的不似人間該有的凡品。
如果說慕容青雲和風清揚是老天最完美的傑作,那麼此刻,眼前的男人就是老天連夢境裡都無法想像的完美作品。
他明明離我很近,可我卻彷彿有些看不清他的臉,眼前只映得出那一雙倒影著藍天白雲,清澈純淨的溫潤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