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外面那男人的表現讓我著實有些慌亂且害怕了,我感覺自己不能再這樣坐以待斃了。
他如此精明狡猾,如若,他突然哪根筋不對,懷疑起丫鬟身份的我,跑到我的小單間去查看,那我豈不是就要被其拆穿身份。
在現身和被拆穿身份兩者之間權衡利弊,我當然是選擇不讓他拆穿身份了,因為,這次想要的東西沒拿到,躲在這裡也是無濟於事。
居「碰——」的一聲,我身著夜行衣以其英雄氣十足的姿勢出現在藏寶閣的屋頂上空。
暗紅色的琉璃瓦灰霎時間在月夜下瀰散開來,我還沒來得及拍拍身上和臉上的灰塵,就猛地感覺黑夜裡有寒光閃現,一抬眼,就看到數只利箭飛快地向我射來。
王蛋!真是夠陰險的!居然布下這麼周密的天羅地網,看來是想置我於死地了。
慌亂中左躲右閃,總算是有驚無險地躲過了那些猛然飛射而來的利箭,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又聽到了一句話。
「放箭!」又是那變態男的聲音。
我循聲朝下一看,藏寶閣的前院站了五六個手持弓箭的年輕壯漢,那變態男就負首站在他們身後冷聲命令著。
赭夜風揚起他的墨發,一身玄衣帶著飄逸的風姿在月色下輕輕搖曳,道不盡的瀟灑飄逸,就是那眼神似乎太冷了些。
我不禁在心裡暗暗搖頭歎息:「哎,浪費了一張好皮相!」
「嗖嗖……」歎息聲中數支勁風凜冽的利箭再飛來,這次倒精準了幾分,不是對的心臟就是對命門,支支奪命啦!
當然,我冥若蘭也不是吃素長大的,縱身一躍,騰空而起,飄起丈許,數支奪命箭只得穿透空氣,飛射到了夜色的更深處。
箭羽穿過的瞬間,我便又從空中輕飄飄地落下,居高臨下地對著下面的一群人大聲鄙視道:「都說玄月盟出的是英雄好漢,個個武功高強,人品更是一流,可今日所見,也不過爾爾,儘是一群以多欺少卑鄙無恥的小人罷了!」
我即易容,那說話的聲音當然也是經過變聲處理,此時變成了粗噶的男聲,想那變態男如何狡猾一時也辨不出真偽。
我話音一落,就看到那玄衣變態男默不作聲地將手一揮,身後一人便出列站到了前面。
「哪裡來的蟊賊,報上名來!」
隨即,那個侍衛打扮模樣的男子便猛然躍上屋頂,口中不得空閒,手中長劍更是毫不含糊,直刺我要害而來。
我可不想跟他們再繼續糾纏,他們人多勢眾,知道再這麼耗下去吃虧的只會是我自己,既然鄙視的目的已達到,讓那弓箭手停了下來,接下來便是我腳底抹油開溜的時候了。
一個縱身躍,再次飄向半空,隨手一把銀針猶如漫天花雨一般灑向來者,趁著那侍衛手忙腳亂躲避的間隙,我凌空調頭打算向夜的更深處隱沒而去。
「拜拜!本大爺沒閒功夫跟你耗下去了!」
丟下一句悠閒又狂妄的話,瀟灑地轉身離去。
「站住,你以為玄月盟是菜市場,由得你想來便來,想走就的嗎?」
冷漠帶些狠嚦的聲音緊接我的話音響起。
我的反應是默不作聲拔腿就跑,恨不得娘親再多給我生兩條腿才好,變態男還是少惹為妙的好。
才沒跑多遠,就感覺身後有一道勁風襲來,我條件反射地回了個頭,被蒙住的臉也能在黑布後感覺到那股寒意。
這不看還好,一個心裡那個震驚——
那……變態男居然已悄無聲息地追了上來,我們之間才閣著不到兩米的距離,而且他還正在閣空向我揮掌。
月夜下,他容貌俊美如神祇,眼神冷的森然,衣袂飄飄若仙,揮掌的動作也是那般優雅從容,彷彿不是在跟一個人出招打架,而是在友好地和那人揮手打招呼。
只是對於我來說,這樣的招呼,我實在有些受寵若驚的承受不起,連忙偏開身子想要躲開,卻仍是沒能快得過他的掌風,人雖跳開,可心口依舊被那掌風震地一痛。
捂著心口,我急急向後飄去,與他拉開一大段安全距離,這才落在屋頂站住。
瞪著一雙眼睛,冷冷且後怕地看著他,悄悄咬牙強忍住那隨時都有可能噴湧而出的血箭,暗暗調息自身氣息,好在他出了那一掌之後,也並不急於上前來擒我。
看來是對自己出的那一掌頗為自信,不過,以他的武功,他確實有這種自信的資本。
他仍舊站在之前那個出掌打我的地方,一臉的輕蔑冷笑:「這樣沒有以少欺多了!」冷冽的聲音中帶著些許不屑,眉目之間流轉的全是強者的高姿態。
「盟主伸手果然了得,今日能與盟主交手實乃有幸也!」
我強撐著抱拳一笑,談笑中直感覺自己氣血因為那一掌的震盪混亂地嚇人。
這個變態男果然厲害!但是出手也太狠了點!
「哈!」
他攸地挽起薄唇冷冷一笑,在月光的投影下顯得有些陰森森,「你說是要再出手與你過招下去,還是你自己乖乖就擒?」
強壓翻湧而上的血氣,我頑皮一笑:「可不可以有第三種選擇?」開始跟他討價還價起來。
「可以,那就是……」
說到此處,他猛地又向我揮來一掌,交與之前的勁風還要猛烈幾分。
「就是什麼?」
幸虧我早有防範,縱身一躍高高而起,縱然此次被那勁風震得在空中蕩漾了一下,但卻並未傷及到身上,所以並無什麼大礙。
只是方纔那無意受的一掌,仍是讓我心有餘悸,再不敢靠他太近,極力拉開著與他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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