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就好……」
老婦人笑呵呵地接著,還起身很好心地給我倒了一杯茶:「慢點吃,小心噎著,喝點水。」
居我猛地眼眶一熱,見眼前的老婦人這充滿愛心的舉動,和那溫柔寵溺的話語,就想到了忘憂谷疼我寵我的爹娘,心中好一陣感動,隱隱有些泛酸。
我強忍著在眼眶裡打住的淚珠兒,哽咽道:「謝……謝……」
端起她倒的茶水喝了一大口,突然好想家裡的爹娘。
從小到大,我還從沒這般受過罪,要是讓家裡的爹娘知道我這幾日的境遇,一定會暴跳而起,嚷嚷著要為我出氣,教訓那欺負我的傢伙。
一想到這些,心中就悄然流淌過一絲溫暖,我便又咧嘴傻傻的笑了開來。
「姑娘,你這樣又哭又笑的,是怎麼了?」
赭大娘略帶關切的聲音再響起,再次成功地將我從美好的記憶里拉了回來。
我放下茶盞,邊抹淚邊笑著回道:「想起我爹爹和娘親了。」
「哦……」
她輕應一聲,隨即目色柔和地看著我問道:「姑娘,你家在哪裡?」
一聽這問題,我心裡好一陣警覺,我知道那惡魔般的玄衣盟主根本從未相信過我,眼前這個婦人的問題,是否也是他的試探。
腦子飛快地轉著,尋找著一個最好的答案,和交代,便不禁陷入了沉思。
「怎麼,姑娘你難道不記得自己的家在哪裡嗎?」
我抬眼應付地笑了笑,是呀,我此刻還真想失去記憶忘了自己的家在哪裡,可是我知道逃避是不行的,越逃避就越是會引起懷疑。
想了想最後含糊不清地答道:「怎麼會,我當然知道我家在哪裡了,不過,就是在一個叫不出名的山疙瘩裡罷了,要我具體的說,一時半會還真的說不清。」
「哦。」
她似懂飛懂地輕應一聲,並沒有再繼續接著問下去。
不過,我卻是有些做賊心虛地繼續唧唧喳喳地嚷道:「那裡很美的,一年四季都有花開,泉水也清甜……」抬手指了指還剩半杯的茶水,「可比這茶水好喝多了……」
稍稍停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道:「而且還有我很多的好朋友……小兔,小黃,還有小青。」說著說著,我竟掰著手指一一數開了。
一說到忘憂谷,還真的有些想念那些陪伴自己從小玩到大的動物們了。
不知我不在的時候,它們有沒有想我?
「哦,看來你的家鄉很美,你以前過的也很開心。」她笑著闡述道。
「嗯,在我心裡,當然是我的家鄉最美……」我驕傲地回道。
「姑娘……」
「叫我香草。」我調皮地打斷道。
雖然她很有可能就是那討厭的盟主派來的細作,但是在這個盟裡,對於我這個孤苦無依的人來說,能有個這麼陪著說話的人其實也是一種幸運。
所以,我對她的印象還不壞,一點也不排斥她,甚至還有些喜歡她。
哪怕她是細作又如何,就憑之前她那幾句關切溫暖的話語,我就可以毫不猶豫地將她拉為在這盟裡最好人一類,也是我唯一勉強可以稱得上朋友的人。
沒辦法,我就是這麼傻,這麼感性,這麼容易動容。
哥哥們總說我的心太軟,說這樣的我,出門了會很吃虧。
可爹爹告訴我,教導我說:「吃虧就是佔便宜。」
就像他對娘親的感情那般,雖然追的辛苦,可最後娘親那只調皮總想要飛逃的蝶兒,還不是沒有飛過他設下的那片溫柔海洋,自甘墮落地沉溺其中,為他生兒育女。
他們的各言其詞,以至於讓我總是在吃虧與佔便宜間來回蹣跚不定。
不知該做一個心存算計,絕不吃虧上當有心計的精明女子好,還是做一個傻頭傻腦感情豐富,心軟到吃虧的感性女子好。
糾結啊糾結,徘徊呀徘徊……
但最後,總是感情戰勝理智,一如在忘憂谷,我被蛇咬得險些丟命,可後來卻還去救治了一條小青蛇,最後還和它成為玩伴和朋友。
再比如眼前的老婦人,我心裡很清楚她是何人派來的,是以著什麼樣的身份出現在我面前,可我心裡仍是無法去討厭她,也無法去排斥她,反而還因為她那幾句簡單的問候和不知真假的關切,而倍感溫暖。
不過,那又如何,我喜歡這樣傻傻又隨性的自己,活的簡單且快樂。
後來在這盟裡,除了大娘被我視為朋友以外,還有幾個人與我的關係也變得很好,他們分別是廚房裡的大嘴廚師,和在清心閣做守衛的追風大哥。
因為這兩人都是我每天必見的人,在我無敵微笑的攻勢和超級湯的猛灌下,兩個人終於被我甜滋滋地好哥哥前,好哥哥後叫得再無招架之力,軟綿綿笑呵呵地任我收拾。
俗話說滴水穿石,而我對他們使用的簡直就是可以直接砸裂石頭的冰雹,想要不為所動,根本就不可能嘛!
再怎麼說我老爹曾經也是海冥國第一美男子,那美貌可不是吹的,而我冥若蘭,他唯一的掌上明珠,人家都說女兒隨爹,就算我不敢自大地說遺傳了他十分,但七分總還是有的。
小的時候,每每爹惹娘親不高興了,她就總喜歡蹂躪我的小臉蛋,還邊捏邊氣惱地嘀咕:「我讓你得意,讓你得意,我捏扁你!」
後來,我很是委屈和不解地問娘親:「為什麼每次爹惹您生氣,而受罪的卻是蘭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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