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王面上卻沒有半分懼色,哈哈一笑:「殺吧!殺了我,聶無雙也要陪葬!你們兩個多情種,眼睜睜看著她死去恐怕也會生不如死!不信你們就殺了我吧!」
他扭頭看向蕭鳳溟,眼中皆是譏諷:「反正天家中也沒有什麼兄弟情分,你我不過是一個君,一個臣,我雖貴為靜王,在你們眼中也不過是亂臣賊子。」
蕭鳳溟聽了越發沉默。靜王所說的雖然偏激,但是卻是一語道破他心中所想。在他眼中,除了蕭鳳青與他自幼長大,還有晉王脾性相投,其餘的兄弟在他眼中不過是臣子,只不過冠上了一樣的姓氏,共享蕭氏先祖的蔭庇罷了。
「你到底想要什麼?」蕭鳳溟上前一步沉聲問道:「名利權勢,你不要。你要的難道只是那寶藏?」
靜王哈哈一笑,雙眼卻是空茫茫:「我要什麼?你說對了,我就是要那潑天的財寶!」
蕭鳳溟沉默半晌,淡淡道:「好,朕帶你去。」
他這話一出,密道中所有的人都吃驚非常,身後的侍衛們紛紛跪下,驚呼:「皇上三思!」
聶無雙一顆心也提起來,不禁握住他的手,不贊同地搖頭:「皇上千萬不要為了臣妾交出這寶藏!」
蕭鳳溟微微一笑,緩緩道:「傻子,金銀財物是死物,人才是活的。金銀財寶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大應朝的天下世世昌盛靠的不是這一筆寶藏,靠的是民心!若是失了民心,這寶藏再多也換不來大應朝的江山永固!」
這一番話平平淡淡,卻令人震耳發聵。密道中所有的人都沉默下來。靜王空茫的眼中也露出一絲若有所思。
「無雙,這筆寶藏朕早就想要拿出來充盈國庫,為大應朝的子民興修水利,賑濟災民,可是因為是先祖定下的規矩,所以一直不敢所動。如今算是上天給了個契機。」蕭鳳溟溫柔地輕撫過聶無雙的發,眸色深深,即使密道中那麼昏暗,依然可以看出他眼底的深情如海。
「天下江山,是朕逃不了的責任,可是為了你,這傾國財富都不如你來得重要。」
聶無雙心中一熱,不由哽咽一聲撲在他的懷中。
蕭鳳溟回頭沉聲對靜王道:「你想要寶藏,但是你走錯了。這個地方不是……」他的話還未說完,只聽得密道前方忽地傳來一聲轟隆隆的巨響。地在顫抖,彷彿頃刻間就要塌陷了一般。
蕭鳳溟臉色劇變,一把把聶無雙護在身下,大聲道:「你們動了什麼地方的機關!」
靜王被劇烈的震動震得不得不趴在地上,面色如土,半晌才道:「前面……前面是一條索橋!」
蕭鳳青最快回過神來,提起劍,咒罵一聲也不顧地上震動飛快向前方掠去。聶無雙只覺得天地都在搖晃,這密道頃刻間就要倒塌一般,驚得面無人色。
蕭鳳溟急忙拉著她向前方跑去:「快!這密道要塌了!快走!」
這話猶如醍醐灌頂把呆愣的眾人驚得回過神來,紛紛跟著他向前跑去。聶無雙身懷有孕,蕭鳳溟索性一把把她抱在懷中,護著她向密道深處而去。才跑了不到十幾丈遠眾人眼前陡然開闊起來,寒氣和著水汽撲來,一處黝黑的地下斷崖就出現在眾人面前,震動還在繼續,那邊蕭鳳青已和叛軍們纏鬥起來。
蕭鳳溟藉著火把的光,看到那索橋正搭在對岸的一處漆黑石上,扭頭對靜王喝道:「你要活命就要聽朕的!不然大家在這裡絕對死路一條。」
靜王臉色煞白,見蕭鳳溟說的不像是玩笑,對那叛軍們道:「都停下!」
叛軍們聞言紛紛退下,蕭鳳青見他們退下,大喝一聲,劍氣如虹,一劍砍向那索橋。靜王一見,不由叫道:「你在幹什麼?!」
那索橋的鐵鏈甚是堅硬,蕭鳳青一劍都砍不斷,蕭鳳溟回頭一看,那來時的密道已開始紛紛掉落石頭,知此時再不趕緊就真的再無生路。他拔劍上前,對蕭鳳青道:「一起用力!一定要砍斷這索橋!」
他說罷,運力大喝一聲,狠狠把手中的寶劍砍向那索橋的鐵鏈上,蕭鳳青看準他落劍的地方,緊隨其後。只聽得「鏗」的一聲,那索橋鐵鏈斷開,地底的震動也慢慢停息。只有斷崖下黑呼呼的澗水在奔騰怒吼,像一隻怪獸。
所有的人都呆呆看著那斷了的索橋在對岸猶自搖晃。
靜王捂著自己的傷口,靠在山石邊,冷笑一聲:「這下好了,前面無路,後面也沒有了退路!要出去簡直是難如登天!」qlfq。
蕭鳳溟收起劍,神色嚴肅,:「你來的地方本就是絕地,這條道根本不是通向寶藏的所在!」色劍溟人。
「你騙人!」靜王一聽頓時暴跳如雷,他怒道:「你別以為你三言兩語就能騙過我!這裡就是通往寶藏的密道!」
蕭鳳溟長歎一聲,眼中皆是憐憫:「九龍壁,其實就在太廟的左側,那才是真正的九龍壁,只要打開太廟的九龍壁,順著密道往下走,很容易就能找到寶藏,而所有的人都以為那九龍壁多神秘,以為要在密道中才能得見,所以你們都只光顧著找密道,卻忘了九龍壁就在眼前。」
靜王一呆,他這才遲鈍想起那太廟左側的牆壁上,繪滿了色彩美麗的祥雲龍騰圖案。上面還掛著不少歷代先祖太后的畫像。原來,九龍壁不在地底,而是一直在眾人面前。正是因為這樣光明正大,窺視這寶藏秘密的盜寶者才會孜孜不倦地去尋這條所謂的「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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