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蕭鳳溟感覺到了她的不安,側過身,低聲問道:「到底出了什麼事?」
「臣妾……不知。/.beijingaishu./大」聶無雙臉色微微發白,直覺裡她覺得晉王此時出去與蕭鳳青有關,不為什麼,只是直覺。
蕭鳳溟溫熱的手握緊她的發涼的手,底下喧鬧震天,歌舞昇平,可是他覺得她的心已亂:「無雙,答應我,無論如何要記住,你我是一體的。」懶
他深邃的眼眸盯著她的眼,似要看破她的心底。
聶無雙漸漸安定下來,手握緊明黃鳳裙上的玉珮,深深淺淺的鳳紋咯著她的手心。是的,他和她早就一體,不能再互相隱瞞,萬一以後有更多的誤會,那她的歸來就再也沒有一絲意義,。
她抬起頭來,慢慢地說:「是,無雙明白。」
她向他深深行了一禮,悄然退下。蕭鳳溟看著她離開,心底又喜又憂,喜的是她那麼聰慧,憂的是,她的心底依然放不下往事。
聶無雙出了大殿,問明楊直離去的方向,疾步而去。
終於在宮門處見楊直返回。大他見聶無雙緊隨而至,連忙上前拜見。
聶無雙抓住他的袖子問道:「到底……怎麼樣?他人呢?是他嗎?」一連串的問題,令楊直不知該回答哪一個。他搖了搖頭:「奴婢找不到晉王的人。」
聶無雙臉上不由露出深深的失望:「你沒見到他?」
身上彷彿有一股力氣隨之離開身體,她握住楊直的胳膊,怔怔地道:「他是不會出現在本宮面前了是嗎?」
楊直看著她失魂落魄的神色,心中酸楚,扶著她慢慢往回走:「娘娘不要傷心了,殿下一定是暗中保護娘娘的,他不會那麼輕易就棄了娘娘而去。」
聶無雙慢慢地走,身後的宮娥內侍低頭默默跟隨,長長的鳳服下擺拖過齊整的青玉板上,她卻聽見心中另一種痛苦的聲音。天涯海角,她若知他不安好,怎麼能夠心安理得地享用自己的幸福?
她,聶無雙也許生來就是個自私的女人。難道她真的自私到不允許自己虧欠他嗎?
「娘娘!」身後忽地傳來晉王的聲音,聶無雙猛的回頭,只見宮門處晉王大步走來。大他身後跟著幾個侍衛,面上亦是嚴肅。
晉王走上前來,跪下從身後的侍衛手中拿上一個包袱,呈到了聶無雙跟前:「皇后娘娘請看,這是謀反的賬冊,裡麵條條都寫清楚置辦兵器,戰馬的賬目。還有那謀反之人的親筆信。罪證確鑿!」
聶無雙打開包袱,拿出一本厚厚的賬冊,慢慢翻開,果然條條都寫得一清二楚,什麼時候與商人買賣鐵器,什麼時候交易戰馬,甚至什麼時候和番邦以絲綢茶葉交換千里良駒,統統都寫在上面。裡面還有好幾封的往來密信。
她打開一封,看了一眼落款,終於長吁了一口氣。心頭一直以來壓著的迷霧終於破開。諸王打算謀反,今日終於知道最後的主謀了。
「這些東西,多謝晉王幫忙追查。」聶無雙說道。
晉王看著她,低了頭:「皇后娘娘,這些賬目雖是臣弟查到的,但是……從中拼了命奪取的卻是……他。」
他頓了頓:「方纔臣弟如約而去,不見他,只見這個包袱……是臣弟該死,沒能早一點現身留住他。」
他的眼中湧起深深的懊悔。
聶無雙渾身一震,不由定定看著跪地的晉王。她知道晉王一定是與蕭鳳青見過面的,她也有預感晉王方才匆匆出去一定是與他有關,但是她卻沒想到這麼重要的東西卻是蕭鳳青單槍匹馬拼了命奪回來的。
他原來一直沒有離開,一直知道她和蕭鳳溟的處境……心頭一股熱流滾滾而過,她的美眸中漸漸泛起水霧來。
「晉王不必自責,他若是不想見你……自然是見不著的。」她澀然說道。
晉王站起身來,挺拔的身姿如標槍一般,他一字一頓地:「只要皇后娘娘首肯,微臣一定派親兵親自捉拿謀逆之人。」
聶無雙手輕顫撫過那一本本至關重要的賬冊,許久才道:「可是……他們是你的兄長。」
「他們要背叛應國,他們早就不是我的兄長。」晉王眼中掠過冷色。
聶無雙心中如海潮一般一浪一浪地拍打著胸臆。一想到這就是蕭鳳青為她奪來的,就忍不住悲喜交集。可是當務之急不是找到蕭鳳青,而是要辦了眼前這緊迫的大事。
許久,她垂下眼簾,合上賬冊:「不急,擒賊要擒王。太子生辰不宜動武,三日後,本宮要讓他們原形畢露,心甘情願地伏法!」
晉王一怔:「可是眼前不就是一個最好的時機嗎?」
聶無雙按下心中千頭萬緒,抬起頭來,看著他:「嗯,本宮知道。」
今日諸王聚集,要一網打盡也不是不可能。可是賬冊上與諸王勾結的不止地方官員,還有朝中幾位重臣。她沒料到此事牽連這麼廣,這麼深。若是自己不回來,蕭鳳溟病重,太子年幼,這一場變亂怎麼生得了?好不容易換來的太平盛世恐又會回到那戰火遍野的時候去。
晉王見她秀眉深皺,這才打心眼裡佩服他曾經不屑的聶無雙。
她所做的已經超出了一個女人的範圍,甚至超出了皇后的範圍。一心為了社稷江山,輔助太子,幫助皇帝,全然不顧惜自己的名聲。
垂簾聽政,這是有多大的決心與勇氣,多大的心胸才能端坐在不屬於女人的朝堂之上。可是她為了天下百姓,寧可朝臣唾罵,天下千夫所指,也要站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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