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子不明白她在說什麼,正想追問,聶無雙已經轉頭低聲吩咐身後的楊直。楊直默默聽了,過了半晌躬身退下。太子看著他飛快消失在牢房盡頭的身影,這才驚覺自己幾乎陷入了一場看不見的驚險陰謀中。
若是當時他聽了此人的唆使與聶無雙反目,那背後之人一定會繼續唆使他做下令他後悔莫及的事。懶
聶無雙看著牢房中猙獰的死屍,對太子宜暄一笑:「走吧,這裡自然有人來清理。」
「可是……母后,背後之人還不知是誰呢?這線索就斷了……」太子越想心中越是憤怒,竟拿了他親生的母后當年之事來動搖他的心志,這簡直是太陰險了!
聶無雙微微一笑,口氣中帶著強大的自信:「有時候敵人自以為萬全的籌謀最後卻恰恰是引導我們識破他真正面目的最鮮明的證據!」這幾個月割在眼前迷濛的一切終於漸漸掀開了覆蓋著真相的面紗一角,她憂心忡忡的一切終於開始令她把握了一些微妙的東西。
太子還要再問,聶無雙已經帶著他離開這陰森的天牢。
回到了宮中,聶無雙好言勸了太子回了東宮,這才匆匆來到甘露殿中。蕭鳳溟正在榻上閉目養神,身邊放著一卷已經讀了一半的書冊。他聽到聲響,睜開眼睛,含笑朝她伸出手去:「今日怎麼這麼晚?可是朝臣為難了你?」蟲
聶無雙掩下心中的思緒,上前握住他溫熱的手,輕輕搖了搖頭:「不是。今日是……」她附在他耳邊低聲地說起今日所見所聞。蕭鳳溟起初面色平靜無波,隨著聶無雙說到最後,他不由慢慢起了身,披上外衣在內殿中來回走動,眉頭亦是深鎖。
聶無雙看著蕭鳳溟來回走動的身影,頓了頓:「皇上以為這事如何?」
蕭鳳溟眉頭擰成川字:「挑唆太子與你之間,其心可誅。不過誰才能最後得到好處?」
他若有所思地看向聶無雙,聶無雙微微一笑:「臣妾心中已有了那個人的名字。」
蕭鳳溟扶了額,長歎一聲:「是,朕也沒想到是他。」
聶無雙見蕭鳳溟面上並沒有得知真相的驚喜,反而沉重許多,心中明白他心中的痛楚。
再也沒有親耳聽到自己的弟弟圖謀不軌的消息更令他痛苦的了。
「皇上……終究會過去的。」聶無雙上前,輕輕依在他的胸前:「或許沒有我們想像的那麼糟糕,一切都可以挽回的。」
蕭鳳溟握了她的手,長長歎息了一聲:「朕真的不願意在親手賜死另一個親兄弟。」
甘露殿中寂靜無聲,聶無雙靠在他懷中,深深歎了一口氣……
……
女官的生活是枯燥的,乏味的,每天天不亮就起身,伺候完帝后之後,就回了房中歇息。宮中的日子枯燥地彷彿沒有盡頭。燕秋看著亭中的那一株桂花漸漸繁茂,亭亭如蓋,漸漸蔥翠碧綠,這才驚覺日子已緩緩滑過這一年的夏天。那不可得的暢遊上林苑小溪似已經成了上輩子的事,可是分明那才是十幾日之前發生過的。
她深深歎了一口氣,低了頭把這個月領的份例珍而重之地藏在了自己的箱底夾層之中。等她做完這一切,寄秋哼著歌走了進來。燕秋不冷不熱地看了她一眼,從箱子中拿起一件破了的衣服縫補了起來。
寄秋走到自己的床榻邊,擺弄著身上的瓔珞,她想跟燕秋說話,但是不知怎麼的,她總覺得現在燕秋已經變了,變得跟以前不一樣,而且根本不願意與她多說什麼。
寄秋想了想,打開自己的箱子,拿起一條簇新的裙子遞到她眼前,笑著說到:「燕秋姐姐,我瞧著你的內裙都洗得舊了,你是常在皇上皇后跟前走動的人,要是被皇后瞧見了你的舊裙子,還不知心中如何看待你呢。這件裙子你不嫌棄的話,我送你啊。」
燕秋看著面前嶄新的煙紫色裙子,再看看自己已經洗得有些發白的裙子,她一推,淡淡道:「不用了,反正宮裝都是一樣的,門裙又不會輕易被人看見,就算看見,皇后娘娘也不會覺得我對她不敬。」
寄秋碰了一鼻子的灰,悻悻收回手:「不過是我好心,沒想到你卻不領情。」
她嘀嘀咕咕,想了想,又笑瞇瞇地把手中的裙子塞給她:「好姐姐,我送你的你還不肯收啊,是不是我哪裡得罪了你,讓你心裡不痛快了?」
燕秋鼻間撲來裙子上面的熏香,清清淡淡的味道卻令她覺得從心底泛起噁心來。明明知道這件裙子並不是那人親手給了寄秋的,但是不知怎麼的,她就是忍不住覺得噁心,覺得髒。
「不了。你拿回去。我不要。」她眼底湧過嫌惡,一推,冷冷道:「我不換新裙是因為我要攢錢給我的父親,寄秋妹妹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我的確不能要!」
她說著利落地收拾了自己的東西,匆匆出了房。
寄秋看著手中送不出去的裙子,氣得俏臉發白:「要不有事要討好你,我還懶得巴結你呢!不過就是個給皇后梳頭的女官罷了,裝什麼清高!早晚還不是困死在宮中的老姑婆子罷了!難怪他一點都看不上你!我呸!」
冰在改妖後的出版稿子,最近都很崩潰中,而且十二月也要交楚宮的稿子,我已經預感到了更加崩潰時候的到來。嗷嗷……
各位親們看在冰可憐的份上,多多支持,砸月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