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無雙心頭泛起淡淡淒然,剛想要開口,他已經捕捉到她的眼神。大他執起她的手,貼在自己微涼的臉上,輕輕摩挲:「無雙,你會和我一起走下去嗎?」
「會。」她眼中含著水光,看著燭火下的蕭鳳青,輕聲道:「我不是來了嗎?不會再離開……」懶
「就算最後是死也不會離開嗎?」他的深眸中帶著複雜神色,一掠既過。
聶無雙嫣然一笑,點了點頭:「是。」
他微微一震,滿室的燭火都不及她眼中的點點柔光,那麼輕易地就照亮了他的世界……
……
齊國皇宮。
宮門早就失去了當年盛極一時的威儀,有幾處已被刀劍砍過,留下斑駁的痕跡,有士兵進進出出,抬出一箱箱珍寶,這些統統充作蕭鳳青的軍費。他的近十萬人馬就靠著這些支撐。這也是王太師與他爭執的原因之一。辛辛苦宮攻下齊國,攻下齊京,卻不想蕭鳳青找了個借口,就輕易地霸佔了整個齊國皇宮。大
聶無雙下了馬車,由楊直扶著慢慢走在寬闊的齊國皇宮的宮道上。身邊忙碌的士兵不知她是誰,但是看見她一身耀眼鳳服,都猜出她是誰,不由肅然起敬紛紛跪地請安。
長長的鳳服下擺逶迤拖過冰涼的土地,昨夜下了場雪,地上覆著一層薄薄的雪粉,瑩白可愛。她本不願穿這種衣服,可蕭鳳青卻說,她是那九天的鳳凰,這個世間只有皇后的鳳服才能配得上她。她拗不過他,也就隨了他的意。蟲
只是他沒想過,鳳凰于飛,她是凰,可誰才是她的鳳?
想著,她遙望向北,卻是再也看不見那北方的方向……
苦笑了下,她轉頭,慢慢打量這許多年未曾來過的齊宮,楊直一路隨著她走,一邊說道:「娘娘,齊國的皇帝已經成為階下囚,一干宗室也都俱囚禁在天牢中,殿下今早知娘娘要來的時候,本想要問問娘娘想要怎麼發落。」
聶無雙心中一怔,許久才道:「就懲首惡,其餘的人……貶為庶民吧。」
「娘娘的意思是?」楊直詫異問道。大
「罪在齊國皇帝。其餘的人,放了。」聶無雙淡淡道。美眸中映出這昔日繁華的皇宮如今卻有一種末日的意味。五年後再來,人事已非,再不復當年半分心境。就算殺盡齊國皇族又怎能換回她的父兄族人?
她心中微微歎息,一路走走停停,越看越是心中悲涼。王朝起起伏伏,興亡苦的只是天下百姓而已。但願終有一日,天下一統,再無戰亂顛沛流離……
「走吧。」聶無雙意興闌珊地說道。
楊直點頭,扶著她往原路返回。兩人走著,忽地看見不遠處有一抹熟悉的身影,月白的儒士服,手中拿著一卷卷宗卷,正在前面走著。
熟悉的身影令聶無雙心頭一震:「顧清鴻……」
楊直亦是驚訝。
聶無雙看著天光下的他,背影寂寥蕭索,似在躊躇不決什麼。聶無雙平了平心緒,慢慢走上前。
顧清鴻察覺有人前來,猛地回頭,當他看到聶無雙不由長吁一口氣:「原來是你。」
此時此地相見,兩人心中自是各有滋味。
聶無雙打破兩人的沉默,問道:「顧相什麼時候來的?」
顧清鴻苦笑:「很早就來了,只是娘娘不知道罷了。」
聶無雙聞言,看了楊直一眼。楊直不由尷尬低頭:「奴婢也只是前幾天才知道顧相大人來而已,睿王殿下……」聶無雙無奈搖頭,原來是蕭鳳青不願她知道顧清鴻來了。
她岔開話題,看著顧清鴻手上的宗卷,眸光神色變換不定:「顧相是找到了什麼嗎?」她還記得他掛印而去,為的是當年的謝家滅門真相。而如今他出現在這裡也許是找到了什麼。
顧清鴻自嘲一笑,把手中的卷宗遞給聶無雙:「這是我在齊國大內的密卷中找到的關於當年淮南謝家一事的宗卷。」
聶無雙聞言微微一驚,雖不願看,但是心底的好奇驅使著她接了過來:「怎麼會在大內中?難道說當年的淮南謝家的事還牽扯到了皇家?」
顧清鴻清俊的面上皆是苦澀:「是,若是這卷中說得不錯,那當年之事可能與齊鄭王有牽扯……」
聶無雙心頭一震,不由看著顧清鴻:「可是鄭王不是已經……」當年她還小,不過對當年齊京鬧得沸沸揚揚的事還是印象十分深刻。當年鄭王據傳謀逆,從屬地被秘密押解入京,最後死在了天牢之中。若是按時間來算,也是符合當年淮南謝家一案的。因為當年鄭王的行宮就在淮南。他若是真的要謀逆的話,一定會四處籌集銀兩武器,而當年的淮南謝家又是鹽幫,販賣私鹽……
她不由抬眸看向顧清鴻,兩人四目相對,卻是滿心酸澀。不過是一段舊了的,無法追溯前塵萬事的舊案,竟是兩人這一段孽緣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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