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無雙與大皇子心結解開,在敬貴妃特意安排下,每日大皇子都到華清宮中請安。大聶無雙若是有空就督促他詩書功課,每每歐陽師尊為他立的辯題深了,聶無雙就在一旁提點兩句,大皇子便能洋洋灑灑寫得一篇不錯的文章。
初時歐陽師尊為大皇子的進益而大呼奇才,但後來聽說是聶無雙在旁指點之功,便氣哼哼不再吭聲,只不過有內侍看見他常常把大皇子的文章偷偷抄了幾段,塞在袖中回家。懶
聶無雙聽了內侍的稟報,只是抿嘴一笑。大皇子功課有了聶無雙的幫助,更是慇勤往華清宮中跑。聶無雙教他詩書,從來不輕易左右他的意志,只在一旁給出自己的意見。有時大皇子覺得她哪個觀點不對了,聶無雙亦是與他一本正經辯論起來,互不相讓。
大皇子的到來令沉寂的華清宮中不再冷清,但是也令朝中大臣們敏感的神經繃得緊緊的,紛紛猜測起聶無雙親近大皇子的真實用意。
難道說,聶無雙打算扶植大皇子為儲君?……這樣的猜測令群臣說不出到底是什麼感覺,是惶惶還是欣喜?
欣喜的是大皇子的確是聰慧又懂禮,惶惶的是,為什麼是聶無雙……
這樣的兩難令朝臣議論中帶來晦暗不明的態度,若是支持大皇子就等於承認聶無雙的重要,若是不支持大皇子,那又有誰能繼承蕭鳳溟的儲君之位?蟲
日子就在這平常又不平常中漸漸過了半個月。大聶無雙看著殿外一片片飛揚的雪花,美眸中掠過幾許淡淡的思念幾絲憂慮。半個月了,也不知蕭鳳溟到底到了崑崙雪山了麼……
他可知她在這清冷的宮中,夜夜遙望天幕,只盼良人能早一日歸來,不要火麒麟,只要他,歸來……
……
大雪飛揚在天地中,巍峨不見頂的雪山下,一行人正艱難地沿著山腳慢慢地向山上而去,極目所見,皆是一片白茫茫,雪幾乎有半人高那麼深,每一步都要費盡九牛二虎之力。
蕭鳳溟長吁一口氣,看著眼前彷彿永遠也到不了的雪山,掀開早就覆滿了雪花的風帽,對緊跟身後的蕭鳳青道:「五弟,在前面平整處找個背風的地方好好歇息一晚吧。大看明日天色會不會放晴。」
蕭鳳青抬起頭來,因為天冷,他本就雪白的膚色越發如雪色,除了眼眉還有凍成暗色的薄唇,他猶如雪人一般,清冷而俊美。在他身後,長長的侍衛皆一身玄色棉衣,口鼻都封得嚴嚴實實的,身後背著大大的包袱,他們行得更慢,與蕭鳳溟與蕭鳳青兩人相隔有好幾丈遠。
蕭鳳青長呼出一口氣,那氣息頓時變成白霧裊裊升起:「這雪太大了。晚上恐怕會有暴雪。」
蕭鳳溟俊顏如岩石一般堅冷,他看了看天色,呼出一口氣:「不會的。朕來過這雪山,看天色今夜雪一定會停的。」
蕭鳳青聞言在風雪中微微瞇了眼,看了蕭鳳溟一眼,邊吃力走邊問道:「三哥來過崑崙天山?臣弟怎麼沒聽三哥說起過。」
蕭鳳溟呼出一口霧氣,抽出腰間的匕首,插上一旁的岩石助力,等爬上一塊巨石,這才向他伸出手,一笑:「是與一位故友來的,當時朕還不知他的真實身份,只是看著他執拗要上雪山,所以隨著他一起過來。」
蕭鳳青抓住他的手,提氣終身躍起,也躍上了巨岩。
他抖了披風重裘上的雪,問道:「那故友是誰?」
蕭鳳溟站起身來,呼出一口氣,拍了拍毛皮手套上的雪粉,看著眼前延綿無盡的雪色,天地浩淼,誰能想像當年意氣風發的故人,如今一人成為王,敗者寇。
「他,你也知道的。曾經的秦國皇帝。」蕭鳳溟淡淡說道。眼前的風雪陡然大了起來。他說完,從身後背著的行囊掏出長繩拋到底下艱難爬著的侍衛身邊,揚聲道:「抓著繩子,朕拉你們上來,前面不遠處就有個避風山洞,就可以歇息了。」
帝身先士卒,令底下的侍衛紛紛慚愧不已。連忙鼓起力氣,抓著繩索爬上巨岩。
蕭鳳青也幫他拉著繩索,側臉看去,蕭鳳溟眸光堅定,波瀾不驚,彷彿前面再險惡,他亦是不會皺一下眉頭。這樣淡然從容得令他心中湧起嫉恨。
「三哥,你為什麼一定要來這裡……為她甘犯奇險?」蕭鳳青終於問道,只是這一句被烈風吹過,撕扯成破碎的語句。
風中雪花撲上蕭鳳溟堅毅的面容,他看著底下的侍衛吃力地爬著,半晌才道:「朕知道她一直不開心快活,若是孩子能讓她遺忘仇恨,從此開開心心的。那就值得。」
他呼出一口氣,看著天際:「風雪小了,走吧!」
他說完,把繩鎖纏上岩石,牢牢繫住,再一把把拉起攀爬上來的侍衛。他的動作熟練無比,彷彿演練過千百次。
蕭鳳青終於低頭,學著他的樣子把侍衛們拉上來。眼底風雲湧過,心裡的念頭開始動搖,在這雪山中,若是要困住他恐怕不是那麼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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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似今天是有點來不及了。剩下的兩千字,明天補更上。
另,妖後這文可能要出版了,但是出版的內容大概是前半部,到聶無雙當上皇后,不是最終大結局。
這個月冰要加班努力改稿子,不過放心吧,不會因為出版而拖延結局。該結局的會結局。也盡量不會少更。
汗,今天是例外,因為白天我帶著女兒去看醫生了,她有點小感冒。